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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静地低着头,直到指导员不再说话,才开口道:“可外头有人等我呢。”

对于曲颂宁有没有依诺等着自己,舒青麦其实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他们分开半年有余,一百八十多天,期间只有信件往来,多数还都是曲颂宁给她写的。舒青麦不常写信,因为不愿自曝其短,她字很不好看,也完全没有文采可言。她常常咬着笔帽想,为什么写信不像跳舞唱歌那样简单呢?一开嗓子一伸腿,所有人都被自己倾倒了。所以舒青麦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偷偷找了一台录音机,她用自己的歌声擦掉了磁带里的□□联唱。她连着唱了两首,一首《青藏高原》,一首在电视机里偶然听到的《相约九八》,旋律悠悠我心悠悠,她把这盘以歌寄情的磁带寄给了曲颂宁。

轻轻哼唱着“亚拉索”,舒青麦终于坐上了去往汉海的火车,一走出新客站,她就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完全傻了眼。

她不是没在梦里预设过这座城市的热闹与繁华,然而亲眼一见还是吓了一跳,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到处是来来往往的车,各种人声与汽车的引擎声、喇叭声交织一体,共同构成了这座城市那令人震慑的脉搏声。

最令舒青麦感到不安的,还是汉海街头的姑娘们。她们不仅漂亮,还很时髦。在这些漂亮时髦的同性面前,她羞愧得无地自容。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精心挑选的这件连衣裙过于隆重了,隆重意味着自卑,艳丽的配色、俗气的花卉以及层层累赘的荷叶边,都明明白白揭示着一个农村姑娘的不自信。

舒青麦先找了一家招待所——在汉海,这种供人落脚的地方叫“连锁酒店”,便连名字都炫示着这座城市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交付了住宿的押金,她意识到自己的存款已经所余不多了,为了来见曲颂宁,她置办了几身全新的行头,剩下的钱支撑不了几天了。

舒青麦在连锁酒店住了两天,然后起早,出门,一路心惊胆战地摸到了曲颂宁工作的汉海邮电设计院。1998年8月7日,兰西拉光缆干线全线开通,标志着“八纵八横”的宏伟蓝图绘就最后一笔。她选择这个对全体电信人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在曲颂宁面前出现,无疑是耍了一些心眼的。

此时,设计院所有参与了兰西拉工程的邮电工程师正聚在一起,他们从广播里得到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有人拍掌大笑互相拥抱,有人当场蹲地泪流满面。曲颂宁也很激动,眼泪差点就滑眶而出了,家祭无忘告乃翁,曲知舟过世前一天还提到了这个世界通信史上的奇迹。

忽然他听见有人扬声喊他:“曲工,有人找你。”

曲颂宁循声走出去,看见了袅袅婷婷立在门口的舒青麦。他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心跳如鼓,四肢发麻,他怎么也没料到,一只雪白美丽的蝴蝶,竟扇动轻盈的翅膀,飞越了沧海。

设计院的男同事们跟着一起出来看热闹,有些与曲颂宁相知甚浅的,直着眼睛问他:“曲工,这位是你的姐姐吗?”所有人都知道,曲颂宁的姐姐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曲颂宁已经完全说不出话,只是一味地摇着头。太惊喜又太意外,他给过舒青麦自己的电话号码,没想到对方竟然不告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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