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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2)(h)(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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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飞机降落,双脚踏上地面时,傅星玫才有了回家的真实感。自从到了帝都,各种事情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已有了将近两个月,离开林城时穿的裙子,在回归时已变成了棕色毛呢大衣配白色毛衣与牛仔裤,多少有了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顾言开车在机场外等着他们,见到傅星玫时,第一句话是:“瘦了。”

确实是瘦了,原本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瘦了一圈,下巴尖尖,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眸子,虽没了之前的光,但仍旧带着些灵性。

这丫头吃了不少苦啊,顾言接过两人的行李,暗暗叹了口气,忽地想起当时季夏在跟他谈起这件事时,在对面哭得泣不成声,她说她第一次恨自己这么无能为力,恨两人的距离这么远,不能第一时间飞奔到她的身边陪她度过那段最煎熬的时光,只能不停给傅星玫打电话随时查看她的情况。

那时候他说,傅星玫会理解的。对他而言,两人之间的关系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傅星玫性子内敛,做的多说得少;季夏性子外向却格外细腻,但凡是放在心里的人都会用成倍的爱去在乎对方,这样两个人陪在对方身边这么久,又怎么会不清楚对方语言动作下隐藏的真实想法呢。换而言之,即便季夏真的翘了课去帝都找傅星玫,大概率也会被傅星玫哄回来,这种情况下,保持电话联系应该是最合适的办法了。

行李箱被拎上车,傅星玫钻进后排,眼见时疏也跟着进来,她推了推他的胳膊:“去前面坐呀,你不能让顾言一个人在前面吧?”

在顾言略带着戏谑的眼神里,时疏乖乖钻出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安全带刚落锁,便被身边的人毫不留情打趣了一番:“什么时候成妻管严了?”

“彼此彼此,”时疏开口,抬眸看向他:“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丫头,你敢惹她生气?”

想到家里那个发起火来与温柔半点不沾边的季夏,顾言被堵得语塞,无奈笑着扶额,没吭声,掌心落回了档位上面,车子顺着车道前进,飞快的车速使得眼前的事物成了混为一团的马赛克。傅星玫一路无言,只是侧头看着窗外,偶尔在顾言询问时开口应和几句,其余的时间便是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她有些累了,时疏知道,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现在的她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想让她太过为难,于是将音乐声调低,在顾言不解地看向他时摇了摇头噤声,余光瞥向已经陷入沉睡的傅星玫,然后将外套脱下,探身披到了她的身上。

“接下来什么打算?”看他动作顾言多少也明白了,顺手将音乐关掉,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里,憋了一下午的问题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想带她先去见一见徐老,”在顾言见了鬼似的表情里,时疏望向对面的红绿灯,开口道。

“你真的决定好要让这丫头掺合你们家的事了?”顾言皱了皱眉,身为好友他多少清楚时疏家的情况,混乱程度在整个京圈无人能敌,前妻裴沐在病床上还未咽气,这边老爷子便带着新妻子柳念进了时家,大家都知道他对这个女人是真的宠,甚至宠到办出了要将时家家底全部交给她的糊涂举动,所幸的是裴沐在去世前将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部转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老师徐志铭,拜托他帮忙保管,而徐志铭也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替时家两个孩子守到了现在。

时疏从未真正清楚裴沐究竟都留给了他们什么,只知道这是那个女人自进入时家后一直惦念着却对踪迹毫无头绪的东西。直到那次见面,时疏才明白母亲留给他们的不只是那些珍稀的绝版画作,还有所有的存款,国内外公司的股份以及一本带着些年代感的日记,日记中清楚地记着柳念为进时家不折手段的证据,而这些也正是打垮柳念,从她手中夺回时家的致命一击。

对于时疏而言,即便时家老爷子名下的财产大部分已经落到了她的手里,但至少,裴沐手中的股权财产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与时老爷子持平,这就够了。

“我自然不会让她淌这趟浑水,”时疏捏了捏鼻梁,面上罕见有了些疲惫:“这次回北京,柳念安分了很多,虽然我爸仍旧宠她宠得上天,可多多少少在家里还是有了些避讳,公司里柳念的眼线我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全都换上了我姐的人,公司这边一垮,柳念再想蹦跶就难了,这个女人很聪明,可谁是最后的赢家还不一定,时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能做的,只有把里面的老鼠屎剔除,其他的交给我姐吧,我不愿意插手这些。”

“我记得你之前打算带她去国外,现在还有这个意愿吗?”车停到了时疏家门口,顾言转过头看向时疏,从很早以前他就清楚,这人始终不问世事,冷得像一块冰,好似谁也无法将之捂热。直到那天在清吧,他看着他走过去,朝那个女孩子笑着,温和地征求着她的意见,那句“要不要尝试一下mojito”一出口他便明白,这只彷徨在荒野中的孤狼,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准备拜访过徐老就去,”时疏解开安全带:“有事?”

“我这边有认识在美国主治精神疾病的医生,如果需要帮忙就打声招呼,我帮你联系,”顾言扫过他,目光转向后座:“毕竟论主她是夏夏的闺蜜,论次她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无论如何,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

时疏听后愕然,良久后唇角添了一丝笑意:“好”。

傅星玫是半夜转醒的,身边熟悉的雪松味让她懒散到不愿睁开眼,可大脑经过长久的休息时间已经足够清醒,索性顶着倦意将眼皮撑开,第一眼是头顶辨不清形状的灯,在厚重的窗帘将光线遮蔽的情况下显得晦暗不明。微微动了动身体,便察觉到身边的人转身将她搂入怀里,声音里带了些未清醒的困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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