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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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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他早有预料的,并非不能接受,但忍受那些时,他总要想:“要不然还是leon吧,不过是脱衣服上床而已,也不是绝对不行。”也许试过就没有那么可怕了。何况那些羞辱也不完全是错的,没准他就是又当又立。之前和leon约会时不是也幻想过吗?也强烈地渴望着,如果是裸身做这些该有多好。

可他不能找leon。平安夜那天,两人浅浅地相互问候了几句。应当就止于此了,不要再有多余的接触。不能害leon更深。

最后竟真让秋辞找到心仪的,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女t,在大学掷过铁饼,有力量和体力,会缚驷马,还懂桡神经和尺神经,知道用安全词。

唯一不好的是对方要求脱衣,秋辞与她讨价还价,为自己争取到一条内裤。但对方还有要求,希望能…………

秋辞看到那两个字时懵了,直到对方又发来一张图片,他冻僵的思维才陡然复活,像一团纠缠的蚯蚓被放到火上那般痛苦地蠕动。

两人谈了很久,久到就像谈生意,秋辞恍惚觉得他们做的买卖其实是红灯区的买卖。而他这件商品显然是性价比不高的,一个男人的身体,对一个女t来说,实在是吸引力不够。

“论坛里的缚手多数都是男的,而且多数不找男伴,有的在性别方面卡得倒不是很死,但是风评都不好。我个人喜欢把条件提前说出来,行不行,咱们都说清楚。你虽然看起来比较萌新,但是我觉得你不傻,那些人捆前倒是一切都好商量,但是把你捆住以后他可能会做什么,你应该能想象出来。那种事可不少见。”

秋辞都明白。他还明白女缚手比男缚手更难得,且选择很多,如果不是对方厌倦了绳子带来的情感纠葛,根本轮不到他。

但是秋辞接受不了。

后来有人主动联系他,是男人,论坛里的付费绳师,似乎口碑不错。

压力已经让秋辞的身体膨胀变形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饱得皮肤都变透明的大气球,再不释放压力,只要有稍微有一点点尖锐的东西往他身上轻轻一碰,就能把他扎出一个眼儿,然后那些高压气体就会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小眼儿撕成大洞,把他变成一只到处乱窜的破口袋。他想象自己全身的皮肤上都是小眼儿,呲呲地往外漏气,恨leon,恨盛席扉,恨自己……必须得赶紧捆住。

所以男人就男人吧。

收费的就是不一样,这个男绳师对秋辞的所有要求都表示理解和尊重,对他像对待客户一样礼貌周到。而且男绳师不但会驷马,还敢玩儿吊缚,对秋辞说:“几乎每一个来找我的,就算第一次不敢,之后也一定会要求玩儿吊缚……吊缚是捆缚的终极梦想。”

秋辞喜欢他最后那句话,和他敲定了买卖。

对方开出价格,秋辞爽快地转了钱,并说:“这算是首付,如果我们合作愉快,结束后我会再转同等数额作为尾款,后续我们还可以定期约时间见面。”

对方愉快地应下来了。

这就更像红灯区交易了,但好歹交易货币是钱,而不是他的肤色和身体部件的尺码。何况秋辞不相信人性,他更相信经济学规则。

他谨慎到不和男绳师约在本地,而是挑了自己将要出差的一个城市,把见面时间约在出差最后一天的晚上。当然他会给绳师报销路费和食宿费,还有额外的出差补助。

酒店是他自己订的,入住后还藏了几个摄像头和一个语控助手,手机也有语助,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住酒店是常态,睡酒店的床比睡家里的床还习惯。他坐在床上登陆论坛,想和绳师确认明天的约会是否能如时进行。

进入论坛,一个大热的帖子顶到最上面——《揭露xx绳师的恶行》。啊,是他约的那个男绳师的论坛id。

帖子是匿名开的,揭露付费绳师对客户的侵犯和勒索,后面有很多匿名的跟帖附和,说自己也是受害者。

秋辞盯这帖子盯了一整晚,一楼一楼地数,数有多少受害者。他还看到那个骗子绳师现身了,贴出许多受害者的照片作为报复。

这个论坛管理不错,那些侵犯隐私的照片很快就被删了。但秋辞知道一定有人下载了下来,并会把它们洒向整个互联网。也许某天他上网学习某个结怎么打时,就会看到这其中的某个男人或者女人被缚住的身体。

秋辞也开了一个帖,这是他在论坛第一次开帖,内容是如果有谁需要法律援助,可以找他,他可以推荐律师,并出钱资助。他知道自己逃过一难,他之前的表现就像一个人傻钱多又胆小的冤大头,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害怕暴露,我有钱,快来勒索我!”

但没有人向他求助,只有几个回帖感谢他热心,并告诉他:“不会有人去告的,圈里事圈里解决。”

是啊,正因为他们的爱好是不被社会道德所接纳的,所以他们也无法获得社会法治的保护。一直活在暗处的人怎么敢去光下面呢?会被晒伤,会变盲。

他又去联系那个会掷铁饼的女t了,对方毫不意外:“你也没睡?”

秋辞自己在网上找了一张别的图片,发过去,请求:“能不能用这种样式的?”

对方爽快地答应了,“其实我也不喜欢做成男人的样子。”

秋辞只求她别再用那个词。和男人没关系,是女人对他使用工具,所以不是男同行为。

………………

第二天早上,秋辞把这晚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扔到小区外的垃圾桶里,约会也取消了。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第29章 热闹与冷清

春节到来时,盛席扉同多数离异家庭的子女一样,遇到那个难题:过年和谁过?

他爸爸宽厚,主动解了他的烦恼,让他去陪母亲。盛席扉思来想去,觉得确实是妈妈那边的亲戚更让他不放心,就跟着母亲去了大舅家。

姥姥姥爷不在了,但过年打麻将的传统不能丢。大舅二舅加他们生的四个儿子,再加盛席扉母子,正好凑两桌,把客厅去饭厅的过道都塞满了,舅妈们端菜过去的时候得吸着肚子挤过去。

盛席扉根本坐不住,好几次都想去厨房帮忙,被他两个舅舅按在座位上。往年都是他爸陪着玩儿,今年只能由他来当壮丁。

姥姥这边真是男丁兴旺,同辈几个表兄弟就差他没结婚生子了。大概一算就得吓一跳,险要二的三次方,一屋子的男人和半大小子,阳气壮得有些过分。

舅舅和表哥们吼“二条!”“发财!”就像故意要吓人一跳,儿子们也继承了家长的大嗓门,满屋子乱窜的时候嘴也响个不停,音量拉满。

盛席扉的座位正挨着那条过道,每次有孩子跑过去都得撞一下他的椅背。他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人声也能出多普勒效应;还领悟到“沸反盈天”这成语有多生动,他现在觉得自己就跟那饺子似的,被扔进沸水里了。

实在坐不住了,盛席扉拉着自己妈去给舅妈和嫂子们们帮忙。不过这会儿饺子已经都包完了,硬菜也都在锅里做着了,用不上他们。

盛席扉挺过意不去,想从二舅妈和灶台之间挤过去,给自己找点儿活干。舅妈和嫂子们跟他母子客气,嘴上说是嫌徐老师做饭不好吃,嫌盛席扉个儿大占地方。

下一代里唯一的女孩儿抱着一本书过来,问盛席扉:“小叔,你能不能给我念书?”

盛席扉看眼封面,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霸王龙,不由笑了,小外甥女看着乖乖的,原来喜欢《恐龙世界》。

三表哥家的嫂子笑着往外推他,“快去,帮我看贝贝。”

盛席扉抱着贝贝去了大外甥的房间,关了门,终于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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