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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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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讨厌那些应酬吗?”

“说不上,喜欢肯定是不喜欢,但是也说不上多讨厌……”秋辞扬手做了个手势,“就是工作嘛。”

就是工作。盛席扉把这个说法也记下来。

“秋辞,我觉得你这一点特别厉害,不是恭维你哈,都是实话实说,你明明是特别喜静的性格,但是真到了那种场合也不怵,反而还如鱼得水的。我觉得你这一点儿特别强,我得向你学习。”

秋辞笑着用手做了个鱼儿水里游的手势,“我差远啦,micheal以前就老说我太不重视社交,他们开我的时候不也是拿这个挤兑我嘛。”

“那是他们要求太反人类——哦我不是说micheal啊,我是说你们部门那个——”

秋辞等他下文,歪过脑袋脸朝着他,饶有兴趣地问:“那个什么?”

盛席扉脸上又有点儿红了,右手离开方向盘胡乱做了个手势,又握回去,“你自己完形填空。”说完自己先乐了。虽然他不在秋辞面前说脏话,但是秋辞能听见峰峰他们几个说,大概猜到是什么词了,有点儿解气,也“嗤嗤”地笑起来。

盛席扉忍不住说:“以前老想让你赶紧找到新工作,现在又有点儿舍不得了。”

他说“舍不得”那三个字的时候,秋辞脸上霎时如融雪一般。

他再接再厉,“要不,你就当我们的编内人员吧,峰峰他们也老说,光是一群搞技术的不行,得有——”

这时他电话响了,自动连上车里的蓝牙,车载屏幕上显示出来电人:“妈。”

秋辞脸上的融雪瞬间冻了回去。

盛席扉也很紧张,在接通和挂断之间犹豫。铃声经车内音响放大,震得人头晕,他想起秋辞怕吵。

秋辞已经扭头看向右边的窗户,盛席扉余光瞟着秋辞的后脑勺,接通电话,让铃声停下来。

徐东霞怕打扰儿子工作,每次打电话都是有要紧事,比如这次就是又给他找了个相亲对象。

“我把人姑娘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了,你主动给人家打声招呼,一定要主动啊,儿子!你这么帅,又这么优秀,女孩子们都喜欢的!但是你得表现得积极一点儿,别让人姑娘觉得你对她没那意思,女孩儿都矜持,得靠你积极主动……男人有事业心是加分项,但是个人生活这方面也不能放松,你岁数真不小了,再不结婚妈都要急死了,你知道你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你成家立业,再生个跟你一样出息的大小子……”

盛席扉一直找插话的机会但是挤不进去,这会儿实在等不下去了,急急地打断:“妈我知道了!我开车呢不能走神,先挂了啊!”然后没等对面反应就挂断了电话。

秋辞还是看着窗外,后脑勺朝着他。

过了一会儿,秋辞转过头来,平静地说:“过段时间你再和金律师联系一下,然后把你公司的法务都外包给他的律所,这样以后就省心了。”

一句话就把他一肚子的话全都堵回去了。

晚上两人没再看电影。他们过两天要去见投资人,秋辞想梳理一下资金,根据公司的业务调整补充一下计划书,好让投资人放心,也是为之后的新一轮融资做准备。

盛席扉说:“辛苦你了。”说完就懊恼自己怎么先生分了。

秋辞果然变得比他更生分,解释说:“这些都是包括在合同里的后续服务。”

盛席扉一会儿想起他妈在电话里催他生儿子,一会儿想起秋辞听完他打电话后冷淡的态度,一会儿又去记忆里使劲儿翻找,想自己是不是一直下意识地避免在秋辞面前和自己妈妈打电话。

一不小心越了界:“要是那天我没去找你,你是不是就不准备履行这部分义务了?”

秋辞脸上空了两秒,迅速显出怒意,“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不负责的人吗?”

盛席扉说:“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秋辞合上笔记本,起身离开了。盛席扉坐在沙发上对着屏幕发愣,屏幕上映出他傻傻的脸。

过了些时候,秋辞又回来了,把一根绳子扔他怀里,绳尾蜿蜒上他电脑的键盘。

盛席扉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绳子握在手里,秋辞提着浴袍下摆骑到他腿上,脸凑过来,小声问他:“后手直臂学会了吗?”

他在秋辞潮湿的头发间闻到优雅的香味,“嗯”了一声。

第75章 一个梦

绳子清空烦恼,再由asm填充进快乐,这是最实在的快乐。

握住就是把握在自己手里,含住就是掌控住,越简单的道理就越牢固。

…………

这时盛席扉忽然将他用力抱住了,秋辞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照着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盛席扉对着镜子检查肩膀上的伤口,秋辞那口小牙挺厉害,给他咬出血了。

他觉得两个人当时可能都有点儿不正常了,他能觉出秋辞刚咬下去就收了力,那会儿可能只是出了一点儿血。后面是他自找的,没有立即停下来,反而更紧地抱住、更激烈地…………

盛席扉也觉得自己变成动物了,变成一只野兽。

他两手撑住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得到梦寐以求的——不,都不敢说是梦寐以求,他连做白日梦都没敢这么想过,可为什么明明得到了,感觉却像是在失去。

明明靠得更近了,却觉得随时都会彻底消失。

他今天接完电话,本来是想和秋辞说一些话的。但他隐约觉出秋辞总能提前知道他想说什么,然后故意把那些话堵回到他嘴里。他有种预感,如果他今天在车里真把那些话说出来,秋辞就真走了。

这会儿他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猛然了解到秋辞的前瞻性。难怪秋辞那么不屑去听自己的心里话。

他这会儿也开始质疑自己了,如果当时真的说出来:“我不会结婚。”能算数吗?

这时他对着镜子,“我不会结婚”自动扩充为“我一辈子不会结婚”。

迈出第一步时没想这么远,他还没想过自己吻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偏离了曾经默认的、从未提出过异议的正常的生活,当然也未想过这种偏离是暂时的,还是永远的。

从未提出过异议,只是因为从未有过深入思考。现在他开始思考了,什么叫正常的生活?什么叫结婚?什么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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