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最可恶的是,以前跟她很不对付的张公公,最近对她殷勤得厉害,还总是用那种同类的目光盯着她。
在发生了那种尴尬的事情,陈皎这辈子的脸都快要丢光了,曾经她以为自己被迫当断袖已经是人生底线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底线就是用来被突破的。
她公开在太子面前承认自己小,小就小吧,还天天被逼着喝各种十全大补汤。
这日子真不想过了。
陈皎的烦恼无人得知,家中的父母亲眷却都在为她高兴。
大家都觉得太子对陈皎是真不错,无论是对比其他臣子,还是那些赏赐,都说明殿下将陈皎放在了心上。
虽然陈皎上次替太子受伤了让侯府的人颇有微词,可事后太子做的事情彻底抚平了大家的不满,觉得对方是明君。
当夜,陈皎喝了一肚子补汤回府,却见祖父祖母他们都没休息。
老侯爷坐在上首,笑呵呵地问道:“皎儿今日又留太子府用膳?”
现在长安城中,谁人不羡慕自家有个机灵聪慧的世子,深受殿下器重,连带着永安侯府也被人看重。
到了老侯爵这个年纪,经历过征战高官厚禄,对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已经不是特别在乎了。他最担心的便是自家儿孙的未来,如今陈皎前程光明,他是再开心不过了。
老夫人端上来一碗汤,对刚踏进门的陈皎说:“来,喝了这碗补汤。你最近跟着殿下来来往往,也辛苦了,都瘦了。”
虽然老夫人嘴中抱怨殿下不近人情,害的孙女辛苦,但她语气中的自豪谁都听得出来。
陈皎现在看见补汤就想吐,从自己从皇宫挨打回来后,这种补汤就一天三碗的喝,后来好不容易停了,太子府又给自己安排上了,而且补的似乎更过了。
陈皎当即捂着鼻子,摇头道:“祖母我在太子府中已经喝过了,今晚便不用了……”
怡和郡主打着团扇,惊讶道:“殿下给你赐汤了?”
他们都是高门出身,知道留门人用膳时并没有单独补汤的份例,这必定是太子殿下专程吩咐的。
陈皎总不能说太子给她赐的是补那方面的汤,只能含糊道:“最近天气冷了有些寒,殿下说大约是因为我当初在宫中受了罪,需得补一补。”
这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要补早就补了,此刻也就骗一骗一下关心她的家人。听闻她最近体寒,怡和郡主也不追究为什么太子殿下忽然给她赐汤了,只端起桌上那碗补汤叫她喝下。
陈皎端着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一时间很是后悔自己瞎编这么个理由。
永安侯摸着胡须,自从他为了保下妻女跪地请辞后,如今便再也不用去上朝了,天天待在家里和老父亲一起研究钓鱼写诗,励志做出些名垂青史的文章。
他满意女儿的前程,忍不住叮嘱道:“太子殿下对皎儿你有知遇之恩,将来你也要好好回报殿下,切不可做那奸戾之臣。”
说到这,永安侯还真有点忧心忡忡。
他太了解自家女儿了,这张嘴着实厉害,拍马屁的功夫也一流,还有些贪生怕死,换做哪朝,这都是不折不扣的奸臣之相啊!
陈皎:……
一时间她也有点心虚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跟皇帝搞基爬龙床算不算奸臣。
想来想去,她干脆把手上那晚刚出炉的补汤给一口闷了。
侯府的汤和宫廷御医开的不同,带着一股药膳特有的苦味,一路苦到了陈皎心里。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老夫人始终觉得有些怪怪的,她沉吟道:“最近几日你在太子府中用膳得太多了,若是因为皇宫的事情,这太子殿下也太过仁义了些……”
第48章
太子即使体贴下属, 也不可能惦记着数月前的事情,甚至连赐补汤这种小事都专程吩咐照顾。
自从没有阻止陈皎送出那个荷包,老夫人心中时常后悔,却无法对他人言说, 只能默默关注着太子和陈皎, 眼看两人关系越来越近。
老夫人本意是指太子殿下和陈皎关系似乎太过亲近, 没想到其他人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还顺着她的话感叹陈皎受太子信重。
怡和郡主点头赞同, 得意道:“殿下情深意重,对皎儿是有些不同。这么些年来, 也没人听说有人如皎儿这般受殿下信重。”
听到这句话,老夫人眉头又皱了起来。陈皎见此,心中咯噔一声。
陈皎做贼心虚, 怕他们联想到自己和太子的基情, 只好抢先一步, 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随口说:“老皇帝打了我, 太子对我多弥补些也是应当的。”
她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嚣张, 见她姿态张狂, 侯府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女儿/孙儿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士为知己者死, 永安侯府虽然生气时也会骂几句狗皇帝, 但心中却没有因此迁怒太子,依然认为对方会是好皇帝。
怡和郡主放下团扇,蹙眉小心道:“伤皎儿你的是皇帝,和太子又无关系, 你因此迁怒到殿下身上, 实在没有道理。”
他们倒不是真的软骨头, 觉得臣子就应该匍匐,而是太子殿下手段了得,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命脉,这次圣上和五皇子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
没人以为太子是好相与的,若是陈皎长此以往保持这种“你欠我的你应该还”的心态,太子迟早会发现。
到那时,便是陈皎的没落之时。
怡和郡主怕女儿想不开,急忙分析道:“你别以为当皇帝简单,要不然当时你祖父和高祖共同打天下,做皇帝的却不是他呢?”
“殿下有兵权,有右相做母族,门下门人诸多,百姓爱戴。你就算想谋反,一没兵二没民心,你拿什么反?”
一时间她也有点后悔当时自己嘴上没有把门,天天在家骂狗皇帝。大约便是那时,导致女儿对君臣之间没有了界限,也张狂起来。
陈皎目瞪口呆,没想到家中心思已经想到了这么远。
她本来就是爹娘的老来女,祖父祖母年纪则更大了,眼看着一家人为自己操心,却又不敢直接喝骂她,都是小心婉言相劝,陈皎便觉得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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