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1 / 2)
顾判认为自己如今所做的就是这样一种努力试错的工作,也许总有一次,能让他寻找到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那扇大门,跨过去之后便会豁然开朗。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数个时辰过去,太阳落下,夜幕降临,天地一点点被笼罩在冰冷的黑暗之中。
许定边等人又渴又饿,但还是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仅仅是因为刚才顾判的恐吓,更是因为他们真的动不了了。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能真真切切感知到的庞大压力正在从顾判身上散发出来,将他们包围笼罩,没有丝毫缝隙。
这种情况下,五人觉得自己就如同被蛛网紧紧缠绕的飞虫,逃不掉,动不了,叫不出,只能被动等待着那只恐怖的妖魔从沉思中醒来,再去决定他们的命运。
此时此刻,在顾判所居异闻司院落之外,一群人正堵在门口吵吵嚷嚷,几个家将管家模样的人物气势汹汹将值守参事围住,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大骂,有两个(性性)子火爆冲动的甚至已经亮出了腰刀,做出一副要硬闯进去的样子。
当值的异闻司参事几乎要哭了出来,这些人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和家族他是一个都惹不起,就算被打一顿让人闯进去,恐怕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而住在里面的那位他同样惹不起,虽然那位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但只看其能和珞贵妃平起平坐在一间屋里品茗聊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
可是他却是不敢将珞贵妃悄然来此的事情讲出去,因为在这帮闹事的人之中,恰好就有皇子许定边母妃的娘家人在内。
许定边,当今魏皇苓妃纪芳彤之子,将来注定是要封王甚至有可能一窥那尊宝座的天潢贵胄。
其外祖父名为纪衢,世袭令国公,官拜禁军大统领,军中门生故吏不少,在朝内武官中的地位极高,仅在大督卫府督护、左右枢密使,以及缇骑都指挥使之下,即便是在勋戚之中也属于够得上第一梯队的那批人物,彪炳显赫一时无两。
更令这位参事为难的是,据说苓妃纪芳彤与珞妃珞羽之间的关系很不融洽。
苓妃之父在朝廷禁军之内深耕多年,底蕴深厚,而珞妃则更加直接,将自己的手伸进到大魏缇骑势力范围之中,传言两大势力之间暗地里多有龃龉,只不过在明面上还保持着和和气气的表象。
如今苓妃爱子被关在了异闻司新晋顾千户的房之内,若是再让纪家知道了此事与珞妃有关,怕不是会当场暴起发难。
他们或许奈何不了珞皇妃,但还奈何不了他这么个小小的缇骑参事!?
他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刚才他没有在大门之外将这些人拦住,就已经犯下大错,
吱呀……
伴随着一声轻响,小院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门外的众人顿时乱糟糟围了过来,有几个火气大的甚至开始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第354章 镇压
围在门外的一群人拿眼睛看去,却只见到一道黑色影子在视线中一闪即逝,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的感觉与剧痛一起袭来,十几号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便噗噗通通几乎同时倒地,两眼翻白昏迷过去。
那道闪电般的黑色影子此时终于停了下来,斜斜倚靠在门框上面,低头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人群,又转身对着呆立不动的异闻司参事道,“这帮人都是些什么来历?大晚上的不回家抱媳妇睡觉跑这儿来吵吵什么?”
异闻司参事面色惨白,结结巴巴说道,“回千户大人的话,这几位是,是令国公麾下家将,还有……”
“算了,我现在很忙,没时间也没兴趣知道他们的来历。”
浑身上下都包裹在黑甲内的顾判一抬手,阻止了他刚刚开始的解释,“你现在找人把他们给我堵住嘴绑紧了扔一边去,不要再让这帮蠢货打扰到本座的闭关修行。”
“还有,劳烦这位兄弟给我弄些大饼卤肉过来,辛苦了一整天,我着实是有些饿了。”
“是。”值守参事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些什么,只能是点头应下,眼看着顾判毫不在意地关上院门,剩下自己一个人对着躺了一地的人在那里发愁。
自从听到院外传来的喧哗声后,屋内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即将获救,开始反过来盘算接下来该如何折磨这个可恶又可怕的家伙,但仅仅过了不到一刻钟时间,他们便惊恐而又绝望地看到,那人又回来了,而且是抱着一大盆煎饼和卤肉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是要在这里打持久战过夜的节奏。
一想到此处,两个小姑娘直接就哭了出来,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角滑落下来,给整间屋子蒙上了一层凄凄惨惨戚戚的阴郁气氛。
滴水未进的许定边几人又渴又饿,却只能一边拼命吞咽口水,一边眼睁睁看着顾判饼卷肉、肉卷饼在那里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
以往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屑一顾的吃食,现在竟然感觉如此美味,仿佛就是天底下最为珍贵的佳馐。
“你们也饿了?”
一口气吃掉十几张脸盆大小面饼和多半盆卤肉后,顾判才长长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抬头看了几人一眼,一脚把小心翼翼靠近过来的许定边踹出老远,然后冷了脸道,“你个大男人和两位小姐抢什么吃的?还有没有点儿眼力见了?”
他将剩下的大饼卤肉递到两个小姑娘手上,“好了,两位小姐慢慢吃,那个地上躺着的赶紧给我过来,吃饱喝足之后正好开始下一阶段的修行。”
许定边心中恐惧无助到了极点,却还是老老实实爬了起来,站到了顾判身前。
数个呼吸后,杀猪般的惨叫声再一次充斥了整个房间,中间还夹杂着顾判毫不留情的喝骂声,也让一直不敢远离守在院外的异闻司值守参事头皮发麻,从头到脚凉到了极点。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急得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外来来回回转着圈子,数次想要闯进去制止里面正在发生的暴行,却都在临门一脚前硬生生止住。
珞皇妃临走前的命令是不让他打扰到里面的贵客,但现在皇子许定边却又陷在了里面,左右为难之下当真是让他心急如焚,恨不能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上算逑。
隐隐约约的叫声还在继续,但诡异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听起来就非常渗人的惨叫似乎有些变了味道。
确实还是许定边发出的声音没错,只是后面再听起来却带上了某种羞耻的感觉。
异闻司值守参事呆呆站在那里楞了很久,脑海中才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想起来怎么个情况下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还是数年以前,他在年少轻狂未成亲的时候,他有一次和同乡喝多了去逛青楼,被两个会揉捏按摩的姑娘松筋骨时,浑身舒爽酸麻的情况下,下意识哼哼唧唧就是这样的声音。
难道……
难道……
难道皇子正在里面享受什么难以启齿的服务?
这位被珞皇妃尊为贵宾的客人,竟然还精通这种手艺?
异闻司值守参事忽然间又想到就在今天下午,珞皇妃悄无声息来到从未到过的这处偏僻衙门,关起门来和这位贵客呆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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