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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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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元帝说她伶牙俐齿,自认“甘拜下风”,便再也不追着她问,命人传歌舞上台来。

宴会上的舞蹈来来去去无非就那几样,自小便在皇宫长大的蔺紓对此兴味索然,对她说还不如捡只小猫小狗来顽更有趣些。

说到这个,她又想起了宫里那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因它前几日闹肚子病恹恹的,怕长途奔波加重病情,便没将它一齐带来行宫,几日没见着倒是有些想念了。

将站在身后的寒梅叫上来询问一番,只听她道小灰的病情已然好转,蔺紓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起得急,什么吃食都没用,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饿了,也懒得命人重新做吃食上来,只就着凉茶吃了几块糕果点心填填肚子。

昨夜疯了一宿,喉咙难受得紧,连连喝了几大杯茶水她才觉得舒畅了些,放下茶杯后巡视一圈,不一会便看到了自己要寻的人。

她的“道”在那呢。

大雍习俗,及弱冠后的男子皆以冠束发,他也不例外,一头乌发用银冠束起,不同以往一般只着玄色劲装,倒是破天荒的穿了一身黛蓝色的直襟长袍,弱化了身上的武将气息,显得有些斯文。

思及自己曾在他面前埋汰过他的穿着,犹记得当时她是这么说的:“你为何总只穿一个颜色的衣裳?我不大喜欢你穿得乌漆麻黑的。若实在不成,你也可在私底下观摩观摩其他世家子弟的穿着,我看有些个穿得比我还花枝招展呢……”

那时候盍邑已然有些不悦了,他本就知自己与那些出身贵胄的世家子们内涵悬殊,如今又被她拿来作比较,大有让自己效仿他人之意,心中说不出几番滋味。

“我只爱穿这个颜色的衣裳。”倒像同她唱反调似的,只听他硬声硬气的道了这么一句。

蔺紓极有眼色,瞧见他不爽快的模样像个同夫君闹别扭的小媳妇似的,便也不再强求,只遗憾的叹了口气道:“好罢,不强求你便是。”

“口是心非的人……”她看着与身旁大臣交谈的男人,嘀咕一声后情不自禁的翘起嘴角。

尽管嘴上说得坚定,可实际上还不是为她妥协做出了改变,蔺紓愈想愈欢乐,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可下一瞬转头时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只见与盍邑隔了一个座的蔺暨不知何时关注起了自己,正满脸莫名其妙的盯着她,又侧头往她方才视线停留的方向看了一眼。

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似的,她有些慌张的撇过了脸,低头整理衣裙以做掩饰,再等片刻,悄悄抬眸看了一眼,见他不再往自己这边看来,才庆幸的吐出一口气。

沉静须臾,她又苦恼起来。

这遮遮掩掩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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