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1 / 2)
拓跋钟躺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活着,这才一咕噜爬起来。
邀雨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拓跋钟,“不打嗝了吧?不打嗝就走。”
拓跋钟一摸胸口,“诶?真的不打嗝了!”
见邀雨已经走出一丈远了,拓跋钟赶紧忍着屁股疼,一颠一颠,小跑着追上来,“可不打嗝我爹也不会让我出去的。”
邀雨随便伸手招来了个婢女,吩咐道,“你去和拓跋破军说,让拓跋钟带着受伤的屁股陪我逛街才是最好的惩罚。”
拓跋钟闻言愣在原地,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怎么感觉有道理又没道理的?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能出府的诱惑,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拓跋钟跟在邀雨后面,看着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去。就连门口那几尊铁面罗汉,都不敢阻拦他们。
他一时间有点恍惚,这份气度,让拓跋钟分不清走在自己前面的是邀雨还是父亲了……
待拓跋钟回过神,脱口而出就道,“我能拜你为师吗!”
邀雨连头都没回,嘲讽着,“你资质太差,做不了我徒弟。”
拓跋钟颠着屁股,又是一路小跑地追上去,软磨硬泡道,“不用教,不用教!你能带我出府就行!”
邀雨瞟了他一眼,这将门之子怎么就这么点儿出息?出个门而已……,有那么……邀雨忽然想到了檀府中的地宫。
是啊……出个门儿而已,有那么难吗?
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外面疯玩了多久,一直到太阳西挂才回到家中。
从来没有被允许如此自由出府过的拓跋钟觉得,今日简直如同过年一样!他突然切身体理解了先生教的,“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什么意思。
可他光顾着疯玩,完全忘了自己屁股上的伤还要养着。等回到将军府,兴奋劲儿过了,这才察觉到疼。
于是两人刚一回府,又好一阵儿闹腾。
等天黑透了,邀雨才回到房间内,子墨已不知在里面等了多久了。
“玩够了?”他摸摸邀雨的头。
“恩,吃了不少东西。肚子好涨……我要的东西你弄到了?”
“在这。”子墨递给她一个小包。
邀雨看了看里面包的东西,开心地笑了起来,“很好,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这样就没问题了。”
子墨被她气得直乐,“这东西人家全府也才那么一个,你可好,一人一个,也不嫌多!”
“本女郎向来是嫌少不嫌多!”
邀雨掂着手里的小包,那天喝酒的时候,她从拓跋破军身上顺来了这东西,给子墨看后记住了形制,又放了回去。如今多了个保命符,以后指不定会在哪用到它。
子墨见她将东西收好了,才柔声道,“下次不要再吃那么多杂食,腹痛起来又要耍赖。我让他们给你熬了清粥,好歹进一些,暖暖胃也好。”
邀雨冲他甜甜一笑,“嗯,好。”
第二十八章 、冬至(一)
自打第一次出府之后,拓跋钟就成了檀邀雨的跟屁虫。一天天“师傅、师傅”地叫个不停,也不管邀雨理都懒得理他。
时光总是一晃而逝。十月中旬的时候,拓跋破军不知因何故离开了将军府几日,一直到十一月头一天才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这可愁坏了已经过得有恃无恐的拓跋钟。
早在半月前,拓跋钟的热情就开始莫名地高涨起来,几乎是天天带着些小零嘴儿来拍邀雨马屁。拿着他那张婴儿肥的脸硬往前凑。
“师傅,眼看就剩几天了,您可得赶紧准备起来了。”
“师傅,就还剩五天了!您怎么连皮靴子都还没有啊!”
“师傅,听说这次连崔尚书家的子侄也都会来,排场肯定小不了!”
“师傅啊啊——我爹回来了——这个如何是好啊啊——”
邀雨放下手里的书简,不耐烦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甚是不解道,“你是话篓子投胎的吗?恁地吵闹。”
拓跋钟已经顾不上邀雨的讽刺了,一副爽打的茄子样,“不是啊师傅——我爹从来不准我冬至出门。总说人多眼杂……万一遇上拍花子……”
“就你?”邀雨鄙视地上下打量拓跋钟,“拍你岂不是要亏死?除了吃,你还有什么在行?”
“我不管。今年您一定得带我出去!我盼了这么些日子,原想着爹回不来,咱们到澯水河畔租条江船,住上一宿都是使得的。可如今,可如今……不管了!便是翻墙盗洞我也要出去!”
邀雨此时才露出些认真的神色。拓跋钟在她这儿念道这个什么……冬至节,都好几天了,她始终没太上心。
往年冬至,田叔都会特意往地宫里送两碗馄饨。一碗馄饨里总会有一个包了银角子的。
每次邀雨吃到了银角子,田叔就会笑得满脸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道“瞧瞧,瞧瞧,还是咱家女郎有福气!”
这是邀雨在地宫中为数不多的暖意。所以当初拓跋钟死缠烂打地说冬至要出门,邀雨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如今听他的口气,这事儿怕是还有内情。
邀雨盯着拓跋钟的眼睛,盯得他浑身直发毛。
“师、师傅……你这么瞧我做什么?”拓跋钟有点儿心虚地往后躲了躲。
“你说呢?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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