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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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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爱此时心里乐开了花。檀邀雨虽然胆大,却很少妄为。这次也不知怎么了,回到平城后竟然连陛下的面子都敢驳。

拓跋焘想了一会儿对外面吩咐,“去传崔浩入宫。”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崔浩才步履翩翩地入宫拜见。

拓跋焘一见崔浩就遣退了宫里其他人问道,“南边议亲的事儿可有新的消息?”

崔浩没想到拓跋焘这么快又问起此事,要知道这已经是他们自柔然会面后,拓跋焘第三次问起了。

崔浩觉得此事实在有些难办,只好据实已告,“陛下。南边咱们也买通了好几位官员,可他们都说此事不太好办。南宋新豋基的皇帝刘义隆对檀道济很是倚重,怕是不会在此事上违拗他的意思。”

“至于那檀家……”崔浩为难道,“您也知道……”

拓跋焘抬手,“你不必说了。朕自然知道此事难办,否则也不会把它交给你来做了。”

拓跋焘又郁闷道,“如今不只是南宋那边。还有仇池。他们已经三次遣使入境,想要接回天女。朕本来都派人阻拦住了,没想到那仇池的右相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一名使臣装成乞丐混进城,直接把状告到了天女面前,以至于现在天女迁怒于朕。”

崔浩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拓跋焘为了留住檀邀雨,竟然做到了这一步。只是这严防死守做得有点儿过头了啊。难怪他听说今天檀邀雨受封时都没谢恩。原来根源在这儿啊……

崔浩有些担忧,陛下对这位檀家女郎实在关注过多。在崔浩看来,檀道济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将女儿嫁入北魏的,否则他自己如何在南宋的朝堂上立足。

至于那位南宋的新帝,登基后就开始整顿吏治,显然是位要励精图治的新君。用和亲换取和平,怕也不是这位新帝会做的事儿。

刘洁这次对檀邀雨发难,崔浩之所以愿意放他一马,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崔浩也觉得拓跋焘对檀邀雨用情过多了。

想要成为名垂千古的帝王,就注定不能只在儿女情长这一方小天地里打转儿。历史上荒诞国事的昏君,无一例外不是沉迷于女色和享乐。

这位檀邀雨或许是有些本事,可她终究是女子,即不能入朝为官,更无法济世救民。若是放任拓跋焘专注于檀邀雨,无疑是自毁基业。

崔浩思虑片刻,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机会,于是进言道,“陛下,您可听过天师道?”

拓跋焘想了一会儿道,“是否是嵩山上的那个?似乎曾在太后那儿听过一耳朵。”

崔浩面露喜色,“陛下博闻广识。的确是嵩山道家。天师道乃嵩山道士寇谦之奉太上老君之命立教。臣曾与这位寇谦之道长有过几面之缘,此人通晓法典,满腹经纶,实为大才。若能收归朝廷,定是陛下一大助力。”

“道教?”拓跋焘扬眉,“皇室多崇尚佛法,你为何突然举荐个道士给朕?”

崔浩坦言,“陛下。你可知单单平城一地,佛寺便有大大小小十三座,城中土地更有四成为寺庙所有。每座寺庙内,僧侣少则几百人,多则上千人。这些僧侣一旦剃度,就可免除徭役税赋,靠各家各户的供奉生活。您可曾想过,若任由佛教继续在大魏发展,几年之后,寺庙比比皆是,男子都皈依佛门,国中便再无可用之兵。”

崔浩见拓跋焘拧眉深思,忙又道,“这位寇谦之道长所创立的天师道,主张兼修儒教,并教生民,佐国扶命。此教的教义禁止修道之人称官设号、蚁聚人众、坏乱土地。敬夫,尊父,忠君。此等戒规,才是真正能辅佐帝王,教化民众的宗教。”

崔浩的话说得很直白。佛教或是道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都只是一个名称。只有能够帮助帝王,巩固皇室,教化子民忠君爱国的,才是帝王需要的教义教派。

拓跋焘想了很久,最后开口道,“你派人去嵩山,请这位寇谦之道长入宫,朕要同他见上一面。”

崔浩大喜,“喏。臣这就去办。”

崔浩刚要告退,拓跋焘就又补了句,“议亲的事儿还是要加紧,这批南朝的官员不行,那就再去拉拢新的,总归能找到个能办事的。”

崔浩方才的喜悦顿时便被冲淡了一些,他再次俯首领命,“喏。”

第一百九十章 、来访

邀雨受到天女的封赏之后,各个名门望族的请帖和拜帖就像雪片般飞进驿馆。就连平时几个自视甚高的门阀也坐不住了。

外人都以为檀邀雨是崔浩举荐给拓跋焘的。换句话说,这位大光耀天女同崔家是同一阵线的人。

可这位天女毕竟不姓崔,也就意味着各家都还有拉拢她的可能。

就算最后真的没法拉拢,多了解一点天女的消息总归也是好的。毕竟檀邀雨的事儿已经被各军的将士们传得有点儿神乎其神,似乎邀雨真有通天的本事。

整个平城的人都对这位新受封的天女充满了好奇,酒楼茶馆里甚至开始流传出各种关于檀邀雨的书段子。

对邀雨来说,在北魏安安稳稳地呆到自己及笄,跟师傅见面,就是她目前唯一要做的事儿。

至于宴请什么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多练功。师傅见到自己肯定是要考较自己的九节转龙鞭的,邀雨可不想再被训斥。

于是不管是宗室贵女,还是门阀命妇们的邀请,邀雨都统统不理。就连拓跋焘差人来请她入宫赴宴,邀雨都以闭门清修为借口谢绝了。

不是封了她做天女吗?谁要是不满意,就送他上西天告状去。

若是在以往,门阀是绝不会吃闭门谢客这一套的。曾经平城内就有个长相俊美的僧人,婉拒了一位氏族女郎的邀请。结果那女郎直接派家仆打进寺院,将人掳走了事。

但眼下,只要有人叩门送拜帖,祝融就直接从墙上跳下来,把人吓跑。氏族的家仆们虽都有些武力,可谁人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邀雨所住的驿馆,就如同翻滚的波涛中的一片孤岛,喧嚣之中关上的一扇竹门,闭塞宁静。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位天女要把驿馆变成清修之地的时候,守门的祝融却放了个普通人进去。

花木兰一进驿馆的门,就被墨曜挽住胳膊,亲热地道,“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升了百夫长,就忘了我们呐。”

棠溪听闻花木兰来了,也从何卢那赶过来,笑意盈盈对花木兰道,“你别怪我妹妹,她说话总是不经脑子。”

花木兰倒不介意,回到平城前,花木兰时不时就来邀雨这里疗伤叙话,跟姐妹两个都熟络了。

花木兰看看墨曜,又看看棠溪,笑道,“你们姐妹俩其实长得真的很像,只是这个性实在相差太多,平常人一眼就能将你们两个区别开来。”

墨曜一听就不服气了,故意板起脸来对花木兰道,“其实我才是姐姐棠溪。”

花木兰一愣,墨曜这气质一变,花木兰倒真吃不准哪个才是棠溪,哪个才是墨曜了。

棠溪伸手在墨曜脑门上弹了一下,“别调皮了。木兰快随我去仙姬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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