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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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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原本快要脱口的夸赞硬是被邀雨噎了回去。他回宫呆了一段时间后,就对邀雨这种省略寒暄,直切主题的方式有点儿不适应。

拓跋焘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你今日穿这宫装很好看。”

邀雨面沉似水,“陛下是说本宫没着宫装时就不好看?”

拓跋焘苦笑,这竟是夸都夸不得。他解释道,“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朕更喜欢你今日这身衣服。”

邀雨脸色更加难看,“是吗?这是我仇池的使节千辛万苦送来给本宫的。就是那位被陛下拦在国境之外三次,后来装成乞丐才混进来的使臣。”

得。马屁拍蹄子上了。

拓跋焘就不懂了,他今日明明是来找邀雨兴师问罪的,怎么气势上反被邀雨压得死死的。

“你看朕不过是寻你来说话,你那么大杀气做什么?”拓跋焘想缓解下气氛。

“那您说吧。”

拓跋焘卡住了,每次邀雨这么直接,都像是当胸揍了他一拳似的,这是内伤啊……

拓跋焘吸了口气开口道,“你把嬴风放走了?”

邀雨一愣,不是说被拒婚的事儿吗?怎么拐去嬴风那了?她为了先声夺人酝酿了半天的情绪,结果拓跋焘都不打算提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淡淡道,“他是本宫的师兄,又不是本宫的俘虏。他想什么时候走,自然自己决定。谈不上什么放不放。”

拓跋焘沉下脸,原本的怒气又渐渐聚集,“不是你的俘虏?你比谁都清楚,他是刘宋新帝的心腹。他在北魏呆了半年,又随军出征。若不是因为你说,他是你师兄,朕怎么会允许一个宋人进入军营?”

拓跋从圈椅中站起身,缓缓走到邀雨身边俯视着邀雨道,“朕从没打算让他出魏。可你却私自放走他。还将事情瞒得死死的,让朕的人直到今日才知晓嬴风已经离开了。”

“陛下这就冤枉本宫了。”邀雨道,“他是凭自己本事跑的。而且本宫也并没有替他隐瞒,只是陛下没问,本宫就没说。”

“你如今倒是越发大胆了。”拓跋焘眯起眼睛,“不是你当初求朕庇护仇池的时候了?”

邀雨挑眉,“本宫一向大胆。而且仇池现在也依旧需要魏皇庇护。否则您以为本宫凭什么一经传召就入宫?”

“哈!这么说你入宫还是给朕面子了?”

邀雨嘴角微翘,“不。本宫同陛下一直是利益互换。”

拓跋焘觉得自己再这么同邀雨聊下去,迟早会被气死。他不过就是想让邀雨服个软,乖乖嫁入魏宫,怎么就这么难呢?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拓跋焘走回自己案桌前,取了一份竹简递给邀雨,“看看吧。”

第二百零二章 、变故(二)

邀雨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竹简来看了一遍。愕然发现是有谏官弹劾她独占驿馆,以至于他国来使无处可居。邀雨略一思索,这里的他国来使,应该是指那些在柔然之战中俘获的各部落主的子侄。

仔细想想,这些人的住处的确不好安排。放到哪儿身份都不合适,关进牢里的话,以后还怎么跟人家老爹谈判?赐府邸的话,又没有合理的名目。毕竟这些俘虏本来是柔然的人质。好像只有驿馆才最容易将人都扣留下来,还不落个欺负弱邻的名声。

邀雨将竹简递还给拓跋焘,“这驿馆大门又没上锁,本宫也从未说不许旁人同住。何况,当初建议本宫入住驿馆的,好似是陛下的内侍宗爱。贵朝的谏官要弹劾,不是该弹劾宗内侍吗?”

宗爱一脸惊愕,怎么就甩到他身上了?这真是让人猝不及防。他慌忙跪下解释道,“陛下,奴才当初也是为了帮陛下和天女解围啊!”

“行了。你先起来吧。”拓跋焘一摆手,丝毫没有怪罪宗爱的意思。

邀雨微微皱眉,这宗爱怕不是给拓跋焘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个做事不择手段又满腹野心的宦官,怎么就能让拓跋焘如此信任?

拓跋焘靠近邀雨道,“北方各部落的子侄们势必是要住进驿馆的。你一个女子,不方便与他们同住。朕已经让内府重新修缮了未央宫,你则吉日就可以入住。”

邀雨心想,这大约是拓跋焘将求娶说得最隐晦的一次了。大约是在爹爹那儿吃了闭门羹,就想骗着她自己入宫。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跟私奔有什么区别?

邀雨冷冷道,“本宫若是不愿意呢?”

拓跋焘不知道邀雨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此时有些恼羞成怒,“你若不愿意,就搬去尼姑庵清修吧!反正你也不愿意见人!”

邀雨平静道,“那本宫就多谢陛下美意了。”她心思电转,又开口道,“既是尼姑庵,恐怕男子随行多有不便。请陛下准许何卢等人先行返回仇池。”

拓跋焘冷笑,“那个不会武功的仇池官员?他可是你的软肋,朕怎么会放他走?朕还要靠他留你在北魏常住呢。”

邀雨却似看穿了一切,“子墨也会同何卢一起返回仇池。”

拓跋焘怔住,子墨也走?这实在是个诱人的条件。

即便是此时此刻,拓跋焘也依旧不想强行纳邀雨入宫。因为他知道,以邀雨的性子,怕是宁可玉碎也不会瓦全。而且她若是玉碎,怕是会先打碎更多人来陪葬。

但是拓跋焘又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机会接近邀雨,只要子墨继续在邀雨身边打转,拓跋焘就怎么也不可能入得了邀雨的眼。

如今嬴风已经离开,子墨若是也返回仇池,这岂不是天赐良机,要成就他和邀雨的好姻缘?

拓跋焘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生怕邀雨改主意,不假思索,立刻答应道,“好。朕就准许他们先行离开。不过你这个女婢,从今日起便要留在宫中。”

拓跋焘的手,指向今日随同邀雨一起前来的盈燕。

棠溪要保护何卢,墨曜又出门去给孟师传递消息,结果阴差阳错,就变成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盈燕陪同邀雨入宫了。

邀雨有些错愕地看着拓跋焘,又去看盈燕。这可真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邀雨回到平城后闭门不出,驿馆内的官员早就被朱坦诚花重金收买了,所以谁都打探不到驿馆内的消息。这也是为什么嬴风离开了近一个月了,拓跋焘才知道。

拓跋焘并不知道盈燕已经不再是邀雨的心腹。他所知道的,是盈燕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代替邀雨同各大家族打交道。而今日入宫,邀雨又偏偏只带了盈燕。这说明盈燕在邀雨心中有一定的分量。

拓跋焘知道棠溪和墨曜都是有武功的,这两个女婢看管起来怕是有些费力,可若是没有武功的盈燕,拓跋焘都不用花心思就能将人看得牢牢的。

“婢子愿意为仙姬留下。”盈燕突然下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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