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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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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风大约知道檀邀雨的疑惑,上前解释道:“这几日郡守府里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派出去打探消息和驻守城门了。所以府上的打理就多有疏漏。”

“至于那些匈奴人,”嬴风也向那边瞥了一眼,“他们是被抢了土地和牛羊的小部落,在北边儿实在活不下去了,才跑到南边来投靠朝廷。”

“朝廷也不可能因为几个部落就出兵北伐,所以只好将他们都安顿在这里。教他们耕种养家。”嬴风淡淡道:“这几个是其中的刺头儿,总想着过回放牧的生活。想让郡守将城外的一块草场给他们放羊。郡守不同意,他们就赖在这儿不走。因为没借机闹事儿,郡守也就随他们去了。”

檀邀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不甚在意地往郡守府里面走。

墨曜抢先一步上前,帮邀雨把另外半扇掩住的门也打开了。见府里果然一个下人都没有。

嬴风跟在邀雨和子墨的后面进门时,才有个只穿了胸甲的小兵从里面迎出来,向嬴风抱拳道:“统领您回来了。”

嬴风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还不等他让那小兵下去,小兵就已经自说自话地开口道:“七皇子说雪景甚美,他先去赏雪了。若是有外人来访,请先去驿站等候。七皇子回来后,再行召见。”

都已经走到院子中间的檀邀雨闻言顿住脚步,缓缓地转过身。这么赤裸裸地打脸,也不知是这位七皇子飘了,还是她檀邀雨提不动刀了。

子墨当先就要上去质问那小兵,却被邀雨拉住了。檀邀雨微微抬眼,看向嬴风,面无表情地问道:“驿站在哪儿?”

第三百四十八章 、强行搬家

此刻赢风的表情,即便是放在如他这样俊朗的脸上,也依旧好看不到哪儿去。

赢风一个眼风扫过去,穿胸甲的小兵立刻退到一边。

他果断道:“你不用管七皇子怎么说,安心住下就是。这小子有时候爱作怪,之前皇上登基,他也是闹脾气死活不肯进建康。”

檀邀雨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个退到一侧的小兵。别看这小兵穿的是最低等的宋军盔甲,可脸上细皮嫩肉,面白无须,一看就不是在军队里摸爬滚打过的。

檀家父子身为将军统帅,脸上的皮肤都粗糙得磨手,更何况一个低阶的普通士兵。

这估计是七皇子特意派了自己的心腹来,等着抓她的错处,然后再添油加醋地算在檀道济的头上。

即便檀邀雨很想好好教一下这位七皇子做人应有的礼节,不过她依旧忍住了。这么敏感的时候,绝不能给父亲增加一丝风险。

见赢风没有带她去驿馆的意思,檀邀雨便转向那穿胸甲的小兵,嘴角微微翘起,笑意却不达眼底,但依旧得体得让人挑不出错,“师兄似乎对襄阳城不是很熟,还得烦劳这位小哥带路了。”

小兵虽然有些胆怯,却最终没有退缩,似乎是提着仅剩的一丝勇气,对檀邀雨伸出手道:“客人这边请。”

襄阳城不大,驿馆离郡守府也不算远。才刚想着这位七皇子还算知道不能把事情做绝,檀邀雨就被眼前的景象气得连冷都忘了。

连下了几日的雪今晨时终于停下。原本银装素裹,该是这城中最美的场景,此刻却只给这驿站多加了一分破败萧索。

便是厚厚的积雪也掩盖不住院子当中,东一堆西一堆乱堆放的杂物。

明明一眼扫过去,所有的门窗都是关紧的,却依旧不知道从哪儿一直发出嘎吱嘎吱,门轴被风吹动的声音。

这刺耳的声音在别无他人的驿站里分外响亮,听着都让人头皮发紧。

就像是非要跟这旧门轴声遥相呼应似的,几只乌鸦趁着雪停出来找食物,远远地落在院里一根树枝上,冲驿站门口的人叫了两声。

郡守府门前虽有杂草,可好歹门前积雪还有人打扫。而这驿站前的积雪一脚踩下去都没过脚脖儿了,连马车走起来都吃力得很。

然而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最终让檀邀雨冷笑出声的,是驿站右侧被雪压塌了屋顶的一排房屋。

负责引路的胸甲小兵哆哆嗦嗦地道:“这里有些年久失、失修客人不多先在左边这排屋子里将就住住一下吧。”

墨曜忍不了了,她指着左侧那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塌的屋子道:“是你疯了,还是你家主子疯了?口口声声叫客人,却把我们打发到这儿!什么年久失修,分明是早就荒废了的!这么冷的天儿,这破屋子里怕是连床完整的被褥都没有,你怎么敢开口让我家女郎住这儿?!”

穿胸甲的小兵其实也不用墨曜吼,自己早就已经吓得两股打颤了。

檀邀雨在北边儿还能装装仙姬,在南边儿,她可是有儿歌传遍街头巷尾,专门负责吓唬夜哭郎的妖女。

不过显然即使自己凶名在外,这位七皇子还是想要体验一把虎口拔牙的刺激。

檀邀雨连眼角余光都没再分给已经腿软跪在雪地里小兵。她转过脸对赢风道:“七皇子如此行事,倒叫我很难相信他无意为难我父亲这种话。”

赢风此刻脸黑得跟锅底差不多了,他实在没想到刘义季会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如此处处刁难檀邀雨,已经没法用年纪小不懂事儿搪塞过去了。

檀邀雨望着驿馆积满了雪的院子,一点儿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两步,便是任人欺辱了。”

她一抬头,冲那块已经没了颜色,字都看不清了的驿馆牌匾抬抬下巴,“子墨,帮我把那匾额取下来。小心别手重拆坏了。”

赢风却先一步拦住子墨,他虽然不知道檀邀雨想要做什么,可显然她不打算让刘义季骑在自己脖子上耀武扬威。

“我来吧,”赢风道,“皇上真怪罪起来,也有我挡在前面。”

檀邀雨当然不介意用赢风当挡箭牌。她有传国玉玺和仇池两道护身符,就算真跟七皇子冲突起来,也未必会受到刘义隆责罚。

可她身边的人却不同。他们很容易被拿来做要挟她的砝码。

无论是子墨,云道生,还是祝融和墨曜,他们只要有一个被借故针对了,檀邀雨都不可能不受影响。

“如此就劳烦师兄了。我看这驿馆已经不能用了,还是尽快搬迁到别处的好。”

檀邀雨这么说时,赢风就已经将她的想法猜到了一二。可真当檀邀雨让赢风把那块驿站的牌匾挂到郡守府的大门上时,赢风还是犹豫了一下。

“师兄,你在发什么呆?快把匾额挂上去啊。如此我们才能按七皇子所说的入住驿馆。可是门梁上的地方不够?要不把那块郡守府的牌匾先拆了?”

此时的郡守府再不是方才连个下人都瞧不见的样子了。里里外外地围了好多士兵和仆从。

檀邀雨方才刚说要将驿馆搬到襄阳郡守府时,就有位个子高大,领军模样的人冲过来斥责檀邀雨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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