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1 / 2)
接着檀植也不顾檀粲的抗议,直接把他押到了马车里。
赢风见状,笑着同邀雨和子墨告别,“咱们半月后再见了。”
邀雨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道:“等你能过了刘义隆那关再说吧。”
子墨看了赢风一眼,最终也沉默着转身离开了。
邀雨回到阴平城,脸就沉了下来。若不是担心哥哥们的安危,她本该留守城中坐镇的。
眼前的阴平城内一片混乱,全没有了往日繁荣的模样。邀雨却没急着找人发难。
她转过脸,看向子墨,皱着眉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帮嬴风?连你也被他策反了?”
子墨的眼神却飘向另一个方向,“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邀雨疑惑地看向子墨,“你不是向来对他都很猜忌的吗?怎么他才说一句你就信了?”
子墨淡淡答道:“他亲口说出的话,若是再反悔,陷你于危难,师父和师叔都不会放过他。你忘了,行者楼里,不顾同门之谊是重罪。好了,先别想他们了。这边还一堆的麻烦等着咱们处理呢。”
邀雨轻蔑地环顾四周,“不过是一群臭老鼠,还想在我的地盘里翻天。”邀雨想了想对子墨道:“咱们分开速度能快些。我去找姚老将军,你去寻梁翁。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抓起来。我要他们好好补偿我城中的损失。”
仇池国内的几国势力可是惨了。方才檀邀雨在嬴风那儿的憋屈全都发泄了到了他们身上。邀雨为了让自己能打得痛快,还特意回去换了套练功服出来。
原本邀雨是说去找姚老将军,结果一出宫门就遇上了西秦太子一行。这混账乞伏暮末正趁乱拉着一个貌美的仇池女子,大约是想把人抢了逃出国。
邀雨只觉得胸中一团邪火总算找到了发泄口,上去一句话也不问,闷声直接把乞伏暮末揍成了猪头!
等秦忠志赶到时,邀雨直接将人丢给了他,这才去找姚正汇合。
姚正正带着一队仇池军围捕几个有轻功的拜火教教徒。邀雨一到,直接轻功飞上去,像是抛沙袋一样,将那几个原本在屋顶上飞檐走壁的全都抓着头发,一个个丢了下去。
仇池军和仇池的百姓虽然都见识过邀雨一掌轰榻宫殿的神力。可近距离地看邀雨杀敌还是第一次。
邀雨操控着九节鞭身,如同天神护体一般,一路平趟过去,毫无一丝阻隔。这日交战之后,檀邀雨在仇池的地位已经再无动摇的可能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忠君之心,贤者之志?
元嘉四年(公元427年),刘义隆携百官,设天地君亲师香案,出建康城十里,亲迎传国玉玺回归正统,天子正位。至此,再无人敢公开质疑刘义隆的王位乃是弑兄所得,名不正言不顺。
传国玉玺由嬴风亲自带回。他双膝跪地,双手高高捧着传国玉玺交到刘义隆手中。这一幕,很多知情人都看得百感交集。
朝中诸多众臣和大氏族都是知晓嬴风这个人的。刘义隆身边最亲近的,从荆州便已经是皇上莫逆之交的护卫统领。
由于嬴风的姓氏,他无法出将拜相,注定一辈子默默无闻。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嬴氏的后人,亲手将象征着天下权利的传国玉玺奉给了刘义隆。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献宝了。
许多老臣和氏族族老都当场潸然泪下。他们为了这一日等了太久了……玉玺的回归安抚了他们曾经抛家舍业的伤痛,他们终于可以告慰祖先了。
刘义隆见不少上了年纪的老臣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的,忙下令又从城中调了太医和马车,照顾着老臣们回城。
而他自己,则坐在御撵上,一路双手捧着玉玺,绕道南篱门,先经过长干里,一路受百姓朝拜后入太庙祭拜,告慰先贤。又在经过百官宫舍是受百官朝拜恭贺,再自宣阳门入宫。全程皆是无比郑重庄严。
迎回传国玉玺后不过半个时辰,刘宋朝中的大臣们就从一开始的喜悦感动,转变成了满眼精明的观望。
此次檀家有功。这是不由分说的事实。檀家女儿找到了玉玺,檀家儿子不仅迎回了玉玺,还带回了夏朝的国书,祈求联合抗魏。
可问题是檀家的女儿不是自己将玉玺献上来的,而是让皇上花了一百多万两才请回的传国玉玺。所有人都在猜测皇上究竟是要功过相抵还是另行嘉奖?
而檀家的功劳依旧比不上嬴风的。无论是他坚持带人去迎接使团,还是在城外跪地献宝为刘义隆所造的声势,都是不可无视的大功。
尚书令曾旁敲侧击地提醒,只要刘义隆给嬴风赐个新的姓氏,嬴风便可重获新生,出任官职。可刘义隆心里清楚,嬴姓,对嬴风来说,可能比性命都重要。
刘义隆最终给的赏赐让人瞠目结舌。
原本就已经大权在握,以寒门之身本再无处晋升的檀道济居然又往上踏进了一步。
江州都督;江夏、西阳、新蔡、晋熙四郡诸军事;征南大将军;江州刺史;持节、常侍不变。
除此之外,檀家长子檀植被任命为黄门侍郎。二子檀粲封为司徒从事中郎。
曾经一个檀道济就已经让氏族门阀头疼不已。如今不仅檀道济依旧屹立不倒,连他的儿子们也立起来了。全都成了天子近臣!
而嬴风,在向刘义隆讨一艘花船被否决后,拿到了足够他到任何一艘花船上任意挥霍的赏银。除此之外,刘义隆又私下将羽林军和暗卫的统领印信全都交给了嬴风。换句话说,刘义隆将自己的命门交给了嬴风。
秦淮河上再次迎来了它的鼎盛。满城的繁华全都化成搔人耳朵的吴侬暖语,琴声依依,曲声幽幽。还有什么能比在花船上饮一壶佳酿,赏半月旖旎,醉一杯清风更让青年才俊们满心欢愉的呢?
虽然这河上依旧是王谢两家造的那艘花船最是硕大无比,整夜灯火通明。可如今也有不少小船游荡在那艘庞然大物的四周。有些是渡人上下大船的。有些则是在旁边混生意做的。
就在整个建康城都像是被泡在酒坛子里了一样时,檀道济带着自己的亲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建康。
毕生都以收复北地为抱负檀道济无法对氏族和官员子弟的只知享乐视若无睹,又碍于官场纠葛不能弹劾任意一家,所以只能以巡视边疆为由选择躲了出去。
刘义隆自然是不会拦他的。如今檀道济最得力的两个嫡子都被留在了宫中任职。有这么强有力的质子在,刘义隆并不担心檀道济会别有居心。
檀道济原本想直接回湖陆军营,却不知怎么,又转道去了江洲。
檀道济并没告诉过旁人,他此前曾几次走访江洲,只因他有位至交好友隐居在此。
檀道济赶到好友家时天色已晚,却正赶上老友一身粗麻短衫,脚踏破旧的草履,拖着把满是泥的锄头自外面回来。
“陶兄,您可是扛不动锄头了?我记得四年前第一次来见您时,您还能扛着它健步如飞呢。”
陶渊明用干枯的手指向上顶了下帽檐,这才看清来人,“我道是谁。原来是檀老弟你啊。怎么,又来我这儿讨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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