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节(2 / 2)
刘义隆握着竹简的手指倏然缩紧,“行者楼……前朝皇帝找了你们那么久,你们都未曾现身。此时又为何出现……”
“檀邀雨………早知道就该直接杀了她。檀家原本就兵权在握,若是再多了个行者楼……”
刘义隆原本就因病蜡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目光扫到旁边的案桌。那上面堆了满满一座小山似的奏疏。
刘义隆一直病着,国事不能全靠朝臣处理。不少事儿还是得他亲自做决定。
那堆奏疏里,有一卷是王弘请辞,并举荐彭城王入宫辅政的。刘义隆一直将这份奏疏压着未批,因为他很怕。
他一直是病症缠身,最近更是越来越感觉心力不支。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可他心里偶尔会想到,若是自己驾崩……
长子才两岁,又是因出生的日子不对,至今不敢对外公开,甚至皇后都不愿意亲自照料这个儿子。
若是自己死了,那孩子要如何在这虎狼环伺的朝堂中活下来?几乎是转瞬就会被撕碎生吃!
若是彭城王入宫辅政,而自己又没挺过去,自己唯一的血脉会下场如何,这简直是想都不需要想的事儿……
可如今不同了……嬴风说了,他的寿命还很长……他不会那么早就因病驾崩。只要他活着,即便彭城王入宫,自己也能压制住他。
而彭城王,则能压制住檀家……
“要不要赌这一局?”刘义隆握着手中的竹简,“前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既然如此,不如赌自己会赢。”
刘义隆深吸一口气,对外面吩咐道:“来人,去宣王弘和王华即刻入宫见朕。”
第四百八十九章 、白占便宜也可
檀邀雨和子墨走进花魁宴的花厅时,差点被里面的金碧辉煌闪瞎了眼。
檀邀雨指着花厅中心造的一个莲池,一脸气愤道:“他们就在船上,外面就是河水,还在船上造个莲池,这是不是有病?”
其实檀邀雨很想说,一个破莲池,还用白玉栏,描金漆,珊瑚宝珠,青石底,这足以证明……她对谢家下手还不够狠!
忽而一条罗纱裹着香风迎面而来,檀邀雨强忍着才没错步躲开。一名衣着……“褴褛”的女妓柔着腰肢扭进邀雨怀里,看着檀邀雨已经完全僵掉的脸娇笑不断。
“瞧瞧,瞧瞧,奴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清秀的小郎君……哎呦,看得奴家心口直跳,小郎君快来帮奴家揉揉,看看奴家是不是病了?”
子墨原想出手将女妓扔出去,可邀雨快速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暴露武功。
邀雨的手扶上女妓的腰,似是托了她一把,却在女妓的腰眼儿上用了些巧劲儿。
那女妓只觉得身上一阵酥麻,人本能就站直了,可手却依旧不死心地攀在邀雨的胳膊上,甜笑着问:“小郎君一直看着金莲池,可是想同奴家一同下水戏耍一番?哎呀……可惜今日是花魁宴,一会儿那金莲池还要放金莲。否则奴家还真是想同小郎君入那莲池中,醉生梦死一番……”
女妓说着,眼中含媚,竟又往邀雨身上靠来。
檀邀雨自然地搭上女妓的腕子,轻轻一按。那女妓就周身打了个哆嗦,浑身无力地被后面的子墨架住,放到一张软垫上坐好。
邀雨笑着对女妓道:“我们兄弟二人是第一次来这花船上,姐姐可否教教我们,这花魁宴一会儿是如何个玩法?”
女妓媚眼如丝,眼睛一直在邀雨的脸上打转,“自然可以。你若愿意,姐姐还能教你更多呢。”
这女妓说得露骨,邀雨却假装听不懂,只笑着问,“姐姐方才说,要在池中放金莲,是什么意思啊?”
“放金莲不就是放金莲喽,还能有什么意思?”女妓指着这花厅周围,“一会儿那上面都会坐满了人,看中哪位妓娘就可以花钱在池中为她放一盏金莲。每个妓娘的金莲上都有自己颜色的宝珠。最后看池中谁的宝珠多,谁就是最后的花魁。”
“金莲是指真的金子打的莲花?”檀邀雨问。
“这是自然。”女妓笑着点头,还不忘了伸手在邀雨的脸上摸了一把。
檀邀雨没在乎自己被人占了便宜,但她是真的酸了,这些人究竟是有多少闲钱?没处用的话,给她不好吗?朱家的生意散掉了之后,行者楼的收入少了五成不止。
可她还有那么多费钱的事儿要做,比如建学堂,比如招募游侠儿,比如对付拜火教……上天好像注定了她这辈子存不住钱,不管她敛了多少财,总有化个精光的理由。
女妓往檀邀雨身边凑了凑,带着莫名的醋意问:“小郎君可是有心仪的妓娘了?今日是来为她助威的?让奴家猜猜?是雁回月还是云疏疏?总不会是碧渊吧?”
邀雨不去理那女妓的问话,反倒观察起四周来。这花厅由于建在船体之中,不仅中间有个巨大的天井似的花厅可以坐人,四周还建了两层雅间,有竹帘遮挡,方便贵人掩盖身份。
檀邀雨问妓娘:“这上面的雅间可还有空余的?”
妓娘没想到,这俊俏的小书生不仅长得美貌,竟还是个财大气粗的,上来就要坐雅间,一时对檀邀雨的欢喜更浓。
她柔声歉意道:“实在是不巧,今日这花魁宴啊,别说楼上的雅间,便是花厅也都被订满了。小郎君若是没有订位子,怕是一会儿就要被撵出去了。”
檀邀雨闻言,悄悄递了块银子给女妓,嘴甜道:“姐姐帮我们想想办法吧。我们好不容易溜出来,想开开眼界,若是连花厅都坐不得,岂不是要抱憾而归?姐姐这么漂亮,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被邀雨这么俊美的小郎君一夸,女妓便有些飘飘然起来,她想了想道,“你们在这儿等等,奴家帮你们问问看。”
女妓说着就扭着腰肢儿朝花厅另一侧走去。
那边有个打扮还算利落的女子,正对着几名仆从指指点点,显然是个管事儿的,正在为花魁宴做准备。
管事娘子一见到走过来的女妓,就露出些许讶异的神色,“禾依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可是被哪个无赖子白占了便宜没给银子?”
禾依用帕子掩住嘴角,微微偏头一笑,满眼的秋水如波,“姐姐莫说笑。妹妹今个儿可是遇到了个妙人儿……”禾依说着,眼波流转间轻轻朝后面示意了一下。
管事娘子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去,就见檀邀雨和子墨站在花厅的另一边。
“这两个长得的确不错,那个个子矮一些的,好像更对你胃口。我没说错吧?”
禾依抿嘴一笑,手上的香帕轻甩,“姐姐这双眼可真厉害。不过那小郎君可不止长得好,手上还有些花头儿,就那么轻轻碰了我一下,我这身子就麻得不争气了……真要是他选了我,便是让她白占便宜也可!”
“老天爷!”管事娘子低呼,“这还是我认识的禾依妹妹吗?什么时候转了性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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