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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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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刘义隆猛地一拍床榻,“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你儿子是主动跑出去送人,又自己跑上了秦十二的马车。你居然还敢说是被人胁迫?!”

王华此时已经是满脑门的冷汗,这种细节,皇上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皇上在王家安插了眼线?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儿……

王昙首见状不好,赶紧道:“人多口杂。今日清谈会来得人太多,想必是误传了什么,让皇上误会了。”

刘义隆声音阴寒,“怎么?你们不会还想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你们王家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们觉得朕久病在床,就聋了瞎了?任凭你们随意愚弄?”

“臣等不敢!”三位王大人立刻磕头。

刘义隆伸手从枕头旁拿起一份奏疏,“朕看司空大人是真的老了,做事也越发力不从心。这份请辞的奏疏,朕大概是时候该准了。”

王弘脑袋抵在地上不敢抬起来,眼睛紧闭着心中一阵懊恼!

他请辞的奏疏递上去那么久,皇上都是不准。结果被王五郎带来的人一闹,皇上又准了。可彼时准和此时准怎么可能同日而语!

他原本可以带着不贪慕权位的清名功成身退,如今却要落得个惨淡收场!都是这个秦十二害的!

王华终于明白了,皇上估计是早把事情经过给查清楚了,若再为了推脱罪责而隐瞒实情,自己三人怕是就要被扣上欺君的罪名了!

王华是三人中最得刘义隆重用的,也是三人中最了解这位皇上的。这位是实打实的披着羊皮的狼。手段和狠心他一个都不缺,却还总让人以为他是个面善心软的。

王华一咬牙,当机立断,不过是个儿子,自己舍了!

“皇上赎罪!是臣教子无方!臣这就派人将他抓回来,听凭皇上处置!”

寝殿内一阵静默。三王不敢抬头,也不知道皇上此刻到底是什么态度。只能战战兢兢地叩首在地,跪等发落。

一直到三王跪得膝盖发麻刺痛,刘义隆的声音才再次在他们头顶上响起:“你们三个说说,这‘清谈误国’是什么意思?”

三王脑袋抵着地面的同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他们该怎么说?

皇上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快,让他们三人一时没了主意。同意‘清谈误国’那就是打自己的脸,不同意……至少能保命!

“皇上,”王弘豁出去了,抬头环臂道:“清谈本是雅事趣事,乃是文人学子间相互切磋学习。就如同对弈,不过是种消遣。王家的清谈会,同普通诗会和茶会并无多少不同。与国事毫无瓜葛,还请皇上明察。”

王弘的话,是向刘义隆保证,氏族绝对没有在皇上背后议论国事,更没有妄谈朝廷的任何决定。王弘很冷静,虽然他现在揣测不出圣意,可只要咬死这一点,王家就不会有什么大的过错。

刘义隆叹道:“是啊……清谈与下棋没什么区别。朕的臣子一心只爱对弈切磋,臣子的学生们也只学会了对弈切磋。难不成朕真的能靠他们在棋盘上治国?”

刘义隆这话说得让三王同时咽了口口水,纷纷揣测,皇上这是几个意思?

刘义隆接着道:“且不说这个秦十二如何胆大妄为,朕到觉得,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你们一家之为,却引得百家效仿。你们只做戏耍之言,朕的朝堂上便再无真知灼见。”

刘义隆再次看向三王身后的两张案桌,“明日一早,派人将这两个案桌送去鸡笼山上的五学馆。无论是何人,能辩嬴这两题者,朕另外再赏千金,封百户侯。命七皇子刘义季,宗学雷次宗任此次问辩的评判官,明日起替朕在五学馆内听辩。”

刘义隆扫了眼一直跪着的三位王大人,冷冷道:“琅琊王氏的清谈会就不要再办了。免得你们将府中的案桌都搬到朕的寝殿里来。”

三王闻言同时松了口气,皇上这算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是,王家毕竟没做错什么。即便是秦十二在王家的清谈会上大放厥词,那话毕竟也不是王家的人说的。

刘义隆却又将手里的那份奏疏扔在王弘面前,“司空大人的这份请辞奏疏,朕今日准了。朕明日便会派人去请彭城王入宫。你将所属之事同他交待清楚,便回乡养老去吧。”

王弘闻言,身子一颤,差点儿腿一软委顿在地。不过他毕竟是几朝老臣,经过的风浪不知凡几。最终王弘端正身姿,直直地朝刘义隆叩拜谢恩,“谢皇上天恩!”

原以为逃过一劫的王华和王昙首脸上都露出惊愕之色。不过看着王弘跪在地上时依旧挺直的脊背,两人也没再多言,同时朝刘义隆叩拜谢恩。

第五百零一章 、夜战

等三王离开,刘义隆让刘义季直接歇在了自己寝宫的偏殿。随后招来了暗卫吩咐道:“去查查那个秦十二,到底是什么来路?鸡笼山上的五学馆又是何人所建,建于何时,何人在其中授课。秦十二说王五和谢九是他的义兄,那今日的事儿,王家和谢家就不可能毫不知情,去查,给朕把这底下的事儿全都查出来。”

暗卫抱拳领命,立刻就叫上人出宫去查。可惜刘义隆不知道,这些暗卫始终都是忠于嬴氏,忠于嬴风的。嬴风不想让刘义隆知道的事儿,暗卫是永远不会查出来的。

嬴风一路沿着十里长街向宫门走去,却一直没有遇见子墨。按檀邀雨所说,他应该是将邢铭的马赶到宫门附近就会回来。而这是回去几人住所的必经之路。按理说他是不可能同子墨错过的。

“他这是把人弄哪儿去了?赶到北驰道去了?不能吧……”嬴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跳到一颗大树顶上,想看看是否能瞧见子墨。

单脚踩在最高的枝丫上,四周却黑漆漆的,除了已经熄灭灯火的屋舍,连只鸟都看不见。

嬴风“啧”了一声,“要是有邀雨的丝雨轻弦在可就容易多了。既然这树不够高,那就再高点儿!”

嬴风说着脚下一个错步就腾身而起,披风扶月的罡气在他的脚下连续发出爆空声,将嬴风的身体越推越高。直到嬴风如雄鹰般浮在空中,俯瞰建康城,他才发现城东的青溪中桥周围正腾起一大片水花。

“这么大水花,子墨这是把人和马车都扔进青溪里了?这小子怎么总下手这么黑呢?”嬴风边自言自语,边用自己的罡气推动着在空中跳向青溪的方向。

嬴风所在的位置很高,以至于下面打斗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他从空中接近。嬴风刚一靠近,就听到一个男人清亮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喜悦叫道:“果然是你!哈哈哈!真神佑我!今日就让我再饱餐一顿吧!”

那人说完,周身突然散发出一圈烈焰般的火红气息。他的动作十分快,几乎不待嬴风反应,就已经拖着一条长长的红色残影,冲到另外一人面前。

另外一人似乎想用剑抵挡,却被红色人影抽出的长鞭卷住了剑身。嬴风还没看明白红色人影是如何出手的,另外一人的长剑就已经脱手。

不对,不是脱手,而是本来持剑的人自己松了手。就像是他的长剑突然变得滚烫了一般。

嬴风来不及细想,一个急转,头朝下,脚在空中发力,飞速向地面冲去!

“子墨!让开!”嬴风的来势十分迅猛,且是从红色人影没想到的空中发起攻击。这一下让红色人影的攻击微滞,而嬴风就在这一瞬间下坠到了房顶的高度。

只见嬴风在空中猛一翻身,脚下带着披风扶月的力道直接踹向红色人影。那人却不躲闪,直接挥起鞭子,鞭子裹挟着子墨的长剑直直向嬴风的腿砍去。

嬴风就像是没瞧见那攻来的一鞭一剑似的,踢势丝毫不减。就在长剑即将砍上嬴风的腿时,只听“叮”的一声,剑身突然被一道银光击歪,剑尖擦着嬴风的裤腿滑了过去。

红衣人影见状身形立退,手腕又是一抖,想要扭转鞭身去缠住嬴风,却愕然发现鞭子挥不动了!

嬴风余光正瞥见子墨正用竹叶剑气控住了自己的长剑,那长剑将缠绕在它身上的鞭子死死地钉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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