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2 / 2)
这些孩子在原本的家庭长到十岁后,就会被偷回来,由左护法教授武功和煞气。所以冰炎他们这种外面回来的兄弟,用的武器都同左护法一样,是铁手。
红龙曾经自傲地觉得,他与那些“丹药”一样作用的兄弟是不同的。长相不同,遭遇不同,武功也不同。可到头来,这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可那又如何?就算没有了对母亲的期望,没了他自命不凡的幻想,没了他教主儿子的身份,他依旧不想死!
“太慢了!”红龙重重地一拳打在墙壁上。只靠他现在的内力去修炼到能压制子墨真气的地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去吞噬掉一个“兄弟”……
这个念头在红龙的脑中瞬间就成型了。他并不是白白地在圣地生活十年。他偷学到教主的吞天功后,就开始暗中收集自己“兄弟们”的所在。
为了能让中途被偷回来的孩子尽快成长,他们在学习了煞气的修炼法门之后,又会被安排到各处去“历练”。逼迫这些孩子迅速成长。
他们当中很多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即便是活下来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天赋练成煞气。
只有很少一部分孩子,拼死活下来后,煞气成型,最终被教主选中,召回圣地。他们以为自己会受到重用,却不知他们最终都会被奉献给真神,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吸成人干……
红龙需要快速提升煞气,他心里很快就有了几个人选。不会强到他打不过,又能提供一定的煞气帮他压制痛苦。红龙费力地站起身,找了根绳子,将半人高的邀雨木造像捆在自己背上,然后踉踉跄跄地出了胭脂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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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龙如泥沟里的老鼠般偷偷趁夜溜出建康城时,王五郎和谢惠连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他们两个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共用床榻的一天。特别是王五郎,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别说同别人共用一张床,就连同用一个院子的事情都没出现过!
之前躲到邀雨在建康城里的那个小院子就已经让他十分痛苦了。如今上了鸡笼山,居然落魄到要与别人“同床共枕”!
嬴氏族人的管事嬴昉虽然笑着,却没有一丝卑微讨好的意思,他耐心解释道:“楼主不允许学子们留宿五学馆,可那些大儒们不同,他们执意留下,我们也不能硬是赶走。只好腾房间给他们居住。实在没办法,只能委屈两位郎君共室了。”
王五郎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那些大儒有什么脸皮留下?难不成睡一觉就能赢过几位夫子了?!”
嬴昉笑而不答。自家公子说让他们留,他自然不会问为什么。
王五郎依旧不死心,挣扎问道:“好歹再多弄张床吧?我实在不习惯同别人同床。”
而且还是个大男人……
嬴昉道:“山上的东西本就没有多余的。若王小郎君实在要单独睡,就只有把七皇子抬上来的那两张案桌拼到一起给您睡了。”
第五百一十章 、求人
王五郎一噎,他要是真敢睡在那两张写了‘清谈误国’和‘建康无人’的案桌上,怕是就活不过明晚了。
眼见这嬴昉是个油盐不进的,王五郎一脚踹在谢惠连腿上,“你倒是也说话啊!难不成真要我们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
“啊?”谢惠连这才回过神似的,怔了一下才道:“我不要紧。我睡觉不打呼也不磨牙。王五哥你放心吧。”
“我放心你个鬼!”王五郎一巴掌拍在谢惠连的后脑勺上!
嬴昉听了谢惠连这话,便不再理会王五郎,笑着退出了房间。
“诶!诶!你别走啊!好歹多给床被子啊!一床被子怎么睡啊!”眼见嬴昉充耳不闻地离去,王五郎真是郁闷还没地方发泄,只好又踢了谢惠连一脚,“你发什么呆!想什么呢?魂儿都快飞了!”
谢惠连揉揉被踢了的腿肚子,思虑再三道:“王五哥,你说我若是去拜夫子们为师,他们能收我吗?”
“檀邀雨……哦不对,秦十二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已经是五学馆的学生了吗?还说你刚入学不久。”
谢惠连叹了口气,“是有这么一说。她当时想给学馆打响名声,说是得有几个像样的学生,就硬把我给加进去了。我当时还不情愿来着……哪知道……”
“哪知道人家五学馆的夫子居然个个都是国士无双吧?”王五郎嘲讽道:“实在不行你就去求求秦十二。别看她说自己是这里的学生,我看得出来,这里的夫子对她都很恭敬。她若是开口,让你拜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谢惠连抿着嘴,一脸的痛苦为难。
“怎么?张不开口求人?”王五郎揶揄谢惠连道。
“不是……我是张不开口求她……我之前为难过她很多次。”
“那不都是一个意思!”王五郎又拍了谢惠连一下,“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学到真本事,低个头服个软有什么!韩信尚能忍胯下之辱!秦十二总不会让你去爬她的胯下。”
谢惠连闻言顿时红了脸,“你!你!你有辱斯文!”
“行啦!”王五郎一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这样,我陪你一起去找她说。我也留下拜师。”
谢惠连闻言吃惊不小,“你?!你可是王氏嫡子!你家私塾有多少名仕,你确定要来这小学堂读书?!最关键的是,你确定你要跟檀……不对,秦十二做同窗?”
王五郎凑头到谢惠连旁边,极小声地问道:“诶,你见过她杀人吗?”
谢惠连刚要脱口说“见过”,声音就卡住了,半晌之后,才喃喃道:“好像没有……不过她肯定杀过!”
“废话!我听说她可是跟着北魏军上过战场的。没杀过人就怪了。我是说……你见过她如传言般发狂杀人吗?滥杀无辜那种?”
谢惠连摇头,“没有。不过她肯定能发狂。而且发狂肯定会滥杀无辜。”
王五郎“啧”了一声,一下躺倒在床榻上,看着屋顶道:“邢铭那么羞辱她,她都没下杀手。我总感觉,她跟我之前听说的不太一样。”
谢惠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声急切地问道:“你、你该不会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王五郎白了眼谢惠连,“你怎么跟王七郎一样蠢?我活得不耐烦啦!别说她自己杀我就跟喘口气儿一样简单,那个子墨和嬴风你是眼瞎了看不见?”
谢惠连这才松了口气,“可吓死我了……你若是真生了念头,我就是绑也得把你绑下山。挨你爹一顿打总好过把命丢了。”
王五郎却突然不说话了。他已经离家三天了。上山也有两天了。不论是王家,还是他爹王华都没派人来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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