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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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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风不想邀雨总带着敌意去看刘义季,便劝道:“义季是不会重蹈覆辙的。他从过军,也在仇池种过田,他知道民之苦,也懂得君之责,他说信檀家,就一定会信檀家。”

听嬴风这么为刘义季说好话,檀邀雨就有些不高兴,想起嬴风就是从大师姐那儿知道了情蛊已死的事儿,便气不打一处来地道:“你为他好话说尽,可知道他一直打大师姐的主意?他哪里是想天子亲征,不过是想去行者楼将潋艳师姐迎娶回宫!”

嬴风错愕地睁大了双眼,“你说谁?……义季……和大师姐……他们……在一起了?可是……他们……差了好多岁吧……”嬴风一时间也算不清这两人年龄差了多少,只是想象一下两人成亲的画面都让他违和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我得去给大师姐写信问清楚!”

看着嬴风火急火燎地跑出去,檀邀雨同时报复了两个讨厌鬼,顿时觉得心情舒畅!

有金丹固本,拓跋焘又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等春日秦忠志带着车队抵达北魏时,檀邀雨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

秦忠志见状也是松了口气,“见到女郎无恙,臣才算放心了。”

“这话你不知说了几次了。”许久不见这张狐狸脸,檀邀雨忍不住打趣他道。

“说几遍都不嫌多,”秦狐狸由衷道:“若得女郎平安无事,臣说一辈子也不嫌多。”

檀邀雨闻言笑得开心。于她来说,秦忠志早已不是臣子,而是同家人一般。只有家人,才会真心实意盼你康健快活。

“国中一切可好?”邀雨把自己最喜欢的糖粘子推给秦忠志,示意他赶紧尝尝。

秦忠志伸手取了一个吃,甜得牙都粘到了一处,含湖道:“都好,都好。两郡本就没有受损,只是安置其他郡的流民花了些时间和银钱。”

檀邀雨依旧不放心,“两郡城内没什么空地了,这次从北边来了这么多人,你怎么安置开的?”

“的确不易,”秦忠志答道:“老弱妇孺都尽量安置在了城内。您用自己换回了盖吴,他心中感念,带着人开荒山给流民住,更是让从前雇佣过泸水胡人的商队也以同样的价格雇佣流民。臣得知后,便出面以仇池国为中人,帮双方签订契约。如此双方也都安心些,有商队的活计,山耕产出前,流民们也多少能有些收入。”

檀邀雨听到此处才算是放心了,也就是秦忠志在,否则就算北魏退兵,流民之乱也能毁了仇池。

“辛苦你了,”檀邀雨由衷道:“拓跋焘送去的聘礼你可自行换了金银粮草分给大家,反正那些东西我也是用不着。”

秦忠志此时却收拢起了笑脸,他放下手里的糖粘子,整理好衣摆,冲着檀邀雨行叩拜的大礼,“臣自知逾矩,却还是想当面问女郎一句,您当真不做这北魏的国母吗?”

第七百八十一章 、择婿

檀邀雨望着跪在她面前的秦忠志,抬手示意他起身,“你想问的,是我为何不做国母,还是我为何不嫁拓跋焘?”

秦忠志直起身,却依旧跪在原地,“自是前者。您信上说,想还天下一个太平,可这太平未必非要推翻北魏。依臣愚见,若是成为这北魏的太后,女郎能给这天下的,定然比南宋的新帝要多。至于拓跋焘,女郎若不喜,想个法子除去便是。”

秦忠志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似乎让拓跋焘悄无声息地死从来不是什么难事。

檀邀雨叹了口气,“有些事,我此前未能与你说。如今也是时候告诉你了……我的寿数将近,怕是最多两年,我便要先行一步了。”

秦忠志原本还挺直的上身一僵,急急膝行几步向前,“怎么可能?您看起来并无不妥啊!”

可随后他又颓然地跪坐下去。他清楚邀雨当初的伤势,也知道南尘行者出山到北魏替邀雨疗伤,如今女郎会这么说,定然是南尘行者也无力回天了。

“怪不得您会突然要到北魏为质……您将婚期定在两年后,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需要在两年内让北魏土崩瓦解……”檀邀雨接道。

“女郎……”秦忠志眼圈一红,“若只得两年……”

邀雨抬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不过我已经决定了的事儿,就不会改变。”

秦忠志却意外地并没有就此听从邀雨的安排,“臣此番还带了一个人入北魏,可否请女郎先见过此人,再做决定?”

檀邀雨有些不解地看向秦忠志,虽然两人之间经常互买官司,可常常只是心照不宣。然而这次,檀邀雨实在不知道秦忠志究竟是请了谁来,竟然说要劝自己回心转意。

可等真的见到那人时,檀邀雨愣了许久才不确定地问道:“可是……花木兰?”

面前人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就同秦狐狸说,女郎你一眼便能认出我!”

檀邀雨欢喜不已,直接从案桌后走出,扶起花木兰,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秦狐狸是给你寻了什么养颜丹吃?才不过一年,你这皮肤怎么就养得如此溜光水滑了?”

花木兰被檀邀雨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容貌虽有不同,小习惯却依旧不变,她挠挠头道:“这还是托了谢贵妃的福。女郎走后,秦狐狸碍于男女有别,就请谢贵妃带人照顾我。她见我常年从军伤了脸,惋惜不已,就用宫中的秘方帮我养肤。也多亏了仇池的商队往来照旧,甭管什么稀罕玩意,都能找得到。”

“谢贵妃?”檀邀雨瞟向秦忠志,“怎么她还在仇池吗?”

当初让秦忠志扣下谢贵妃母女和崔氏女,为的就是保住父兄。如今檀家地位已稳,这些人再留下去也无用,元月前她便已经去信,让秦忠志放人了。

秦忠志见花木兰提起,便作揖答道:“此事还未及向女郎禀报。崔氏已经按女郎的安排回了建康。可谢贵妃……她不愿意走……”

“不愿意走?”檀邀雨疑惑。

“是。谢贵妃说,朝中已物是人非,她与公主回去,处境也只会更尴尬。无非就是做一辈子的金丝雀。她本就对锦衣玉食无甚贪恋,如今见公主在田间地头跑得欢,跳得高,笑得肆意,她便觉得满心再无所欲。还请女郎看在表亲的血缘上,容她们母女留在仇池。”

檀邀雨虽然觉得谢贵妃的身份有些麻烦,可好在她生的是位公主,即便有人心存不轨,也所图有限。想她身为人母,为了女儿的快乐,愿意放弃锦衣玉食,邀雨心里难免感慨与向往。

“既然如此,就留她们住下吧。无需过多照拂,但她们母女孤身在外,又手无缚鸡之力,也别让人欺了她们。”

秦忠志早就猜到女郎定会心软答应,此时笑道:“这倒无需女郎操心。小公主虽长在宫中,性子倒是活泼,开言又早,虽住在民宅,却颇得邻里喜欢和照拂。因知她们与天女是表亲,还有人戏称小公主是小天女。”

檀邀雨闻言,敏锐地打量了秦忠志一眼。秦忠志虽然经常在她面前念叨些琐事,却不是会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的人。

两人心有灵犀地没在花木兰面前多说什么。可却是已经把十分重要的事情商量完了。先皇刘义隆的独女,新帝刘义季的甥女,这个小天女,能带给仇池的好处,远多于仇池给她的。

“既然如此……”檀邀雨忽然似松了口气,“护好她。”有这位小公主在,至少……她死了以后,仇池依旧能有一世安稳。

秦忠志心领神会,郑重作揖,“喏。”

放开谢贵妃的事儿不再多谈, 檀邀雨又扭过头,看向花木兰,关切道:“你的伤可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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