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最先发动攻势的是赵奶奶。
赵爷爷到陈家的时候赵奶奶才八岁。
陈夫人在赵奶奶还小的时候就意外身亡了,陈老爷和陈夫人是青梅竹马,也是患难夫妻,在她去世以后,陈老爷也没有再娶,安安心心守着自己和爱妻的闺女陈颜长大。
所以赵家很长时间都只有赵奶奶一个孩子,陈老爷又宠她,说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也不为过。
后来赵爷爷被陈老爷带到陈家,心地善良的赵奶奶听说了他的遭遇,顿时心疼的不行,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拿给他。
赵爷爷自小就在外漂泊,经历的事情多,对人情世故多少也知道一点,他明白陈老爷最在乎的就是闺女陈颜,他年纪还小,没什么好报答陈老爷的,于是就加倍对赵奶奶好,事事顺着她。
一个有心照顾,一个真心顺从,两个孩子很快就打成一片。
再加上那时候正好是陈老爷事业高速发展的时期,几乎没什么时间陪着赵奶奶,所以赵奶奶的童年有一大半时间全部都是赵爷爷。
随着两人年纪增大,不知不觉间都对彼此产生了情愫。
赵爷爷发现自己心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赵奶奶,赵奶奶是大家闺秀,他觉得应当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成婚,而不是他这种无依无靠、一事无成的穷小子。
因为自卑,赵爷爷渐渐疏远了赵奶奶。
等赵奶奶反应过来的时候,赵爷爷已经退后了好几步了。
自小被人宠爱着长大的赵奶奶天真又大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察觉自己的心思就勇敢的说了,不仅说了,还大张旗鼓,闹得沸沸扬扬。
这边郎情妾意,本来就有小心思的陈老爷自然乐见其成,最后两人在陈老爷的见证下结了婚。
后来,时局动荡,陈家产业上交了,‘迎客楼’成了国营饭店,紧接着就是陈老爷去世,赵爷爷和赵奶奶一路走来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也是一对患难夫妻。
舒语觉得赵爷爷和赵奶奶年轻的时候应该很相爱,因为她在说这些过去的时候,脸上一直洋溢着很幸福的笑,那是一种想假装都装不出来的笑。
故事到这里就停了,赵奶奶很突然的问了一个问题:“你以为阿楠一直守着国营饭店不愿意离开只是因为我爹对他的嘱托吗?”
“!?”
默默听故事的舒语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蒙了,不是这个是什么,难不成还有她不知道的原因在?
她自己回答了:“其实是因为我,因为我当初说要把‘迎客楼’开遍整个中国,所以他要死守那里不愿意离开,他心里觉得要是他也离开了,我的梦想就没有了。”
呔,忘记了,这还是个爱情故事。
说来道去,就是两人都知道对方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好,但都有自己的立场和不得已的理由必须要坚持下去。
愿意为了对方委屈甚至牺牲自己。
这是一种什么情感?
她不知道,至少目前的她不知道,因为她还没有体验过。
看来这些年的车马确实慢了,一辈子就只花尽心思爱一个人。
这下子舒语更迷茫了,她这个第三者该站哪边,似乎哪一边都有自己的理由和不得已,都是为了对方考虑,为什么她要经历这种折磨!
“那您今天来,是想我帮您劝赵爷爷离开吗?”
“不是。”赵奶奶摇摇头,“我不逼他了,让他按自己的想法来吧。他本来就很苦了,我不能让他更苦。”
这几天阿楠很压抑,她看着也不舒服,就这样吧,大半辈子都熬过来了,也没几年好活了,稀里糊涂就过完了。
舒语很好奇,国营饭店到底有什么牛鬼蛇神把赵爷爷和赵奶奶逼成这样?
“赵奶奶,赵爷爷在国营饭店发生什么事了?您要费尽心思要让他离开。”
一般情况来说,赵爷爷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在里面应该很受重视才对,况且还是陈老爷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不至于把人逼到不得不离开的地步啊!
“哈哈,发生什么?”赵奶奶讥笑着反问,而后她咬牙切齿的说:“不用发生什么,里面有强盗、有小人,有拿鸡毛当令箭的社会败类就足够让人恶心了。”
瞧着赵奶奶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舒语就不再追根究底要一个答案。
她打算找个时间去国营饭店见识一下里面的牛鬼蛇神,而且,听完赵奶奶他们的故事以后,有一个想法逐渐在她脑子里成型,要是实施成功,恐怕赵爷爷会不请自来的。
作者有话说:
这里有一个纠正,前面厨师徐叔改为林叔,装修班的也叫徐叔,怕大家搞混了,前面的就不订正,在这里和大家说一声。
第60章
说干就干, 舒语当真第二天中午特意抽时间到国营饭店去了一趟。
国营饭店可是这些年代一大特色,七八十年代占据中国饭店行业大半江山的巨无霸,后来人们再说起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提起他, 他就像是一个记忆点, 提到他就会让人想起背后的历史还有那段不能忘却的时光。
作为穿书人士,有机会有时间必定要到国营饭店去瞧一瞧、看一看, 毕竟九十年代以后他会在市场的冲击下解散。
她对国营饭店其实不算陌生, 他们一家也来吃过几次,特别是里面的红烧肉味道简直绝了,每一次想吃的时候他们就会早早过来排队, 因为这里的红烧肉超级受欢迎,很快就卖完了。
这会儿物资还比较紧缺,什么都是定量的, 没了就是没了, 只能等下一次。
想到这,味蕾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不知道她今天运气好不好,虽然希望不大, 她还是抱着捡漏的期盼走进国营饭店。
当然, 吃是顺便的, 更重要的是来打探一些消息。
她专门挑了过了午饭点这段时间,人少,好打探消息。
走到里面, 一个穿浅蓝色厚袄子的姑娘慵懒的站在点菜窗口, 见到舒语进来只是随意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撇过头不说话, 仿佛没有看到她一样, 甚至更随意的杵在柜台上休息,没问候一声,更别说热情的上来迎接她了。
舒语意外的挑挑眉,前几次她来的时候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前几次招待她的服务员也很骄傲,但人家是对自己工作的骄傲。不是这种不屑一顾、目中为人的模样,就好像舒语是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就会污了她的眼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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