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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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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纨立刻扎起袖子,要表演一套童子功,直叫方芙笑得快扑到了乔琬身上。

乔琬不禁叹道:“听闻我母亲少年时,京中贵女还常聚在一起打马球呢。但如今因为天子喜好,连惠妃娘娘都不愿德康公主跑马。”

祁纨拿了霜清的剑比划半天,倒也有模有样。闻言,她接过侍女手中的巾帕擦了擦额角的汗:“咱们下回也可以打马球去,太子难道还会因为你打马球就抗婚吗?”

方芙递了酒给她:“怎么还没喝几杯就说醉话了?”

乔琬笑了,又抚琴一曲。

直至日暮时分,三人才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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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的天气不如暮春多雨,也不如仲夏闷热。

乔琬听得丫鬟们里已经准备起了夏日用的新窗纱与香囊,又开库房找了玉簟、山枕备下,终于是放弃了每日让她挑选布料和衣裳样子了。

清昼还有话说:“如今也不必备下那么多夏装,谁知再过一个月,玉京的风潮又是什么样子?”

疏影也搭话道:“每年长公主的清和宴之后,总有许多新鲜花样,再等等也好。”

清昼突然想起:“小姐今年参加清和宴吗?”

正在练字的乔琬一愣,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

见她没说话,坐在窗下打络子的春水适时插话圆了场:“清昼姐姐,清和宴是什么呀?”

清昼不想细答,只敷衍道:“就是长公主于每年孟夏办的一次宴会,多是京中宗室、勋贵家女眷参加。”她想了想,补充道:“家中若有及笄前后尚无婚配的女郎,则可以同长辈一起参加。”

春水立刻明白了,这就是玉京贵妇相看待嫁女郎的宴会。她不禁道:“可是小姐已经得了赐婚,应当不用参加了吧?”

乔琬前世曾经参加过长公主的清和宴,也就是那年清和宴之后,康平伯府上门提亲。

当时宣宁侯府并非没有更多的选择,但外戚低调、武勋势微,萧氏最终还是选中了康平伯府。

本以为康平伯府是家中旧部,乔琬以县主之尊,也算低嫁。没曾想却是引狼入室,倒叫他们有机会伪造文书、信物,谋求虚假的“平乱之功”。

“小姐?”

乔琬回过神来,道:“去岁母亲推说我年纪尚且不足,便没有参加,今年怕是要去的。虽然已得赐婚,但长公主向来照顾我良多,应当多走动才是。”

长公主封号永昌,正是乔太后长女,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乔琬幼时在宫中小住,长公主回长春宫探望母亲,经常会给嘉宁公主与她带些府上的鲜花与点心。因着太后喜爱,在宫外的时候长公主也常让她过府游玩。还让乔琬毋需多礼,唤她表姑姑即可。

前世为数不多曾为宣宁侯府奔走的人里,就有长公主。虽然乔琬知道她多是为了保全楚王,但心中仍有感激。

今生她得赐婚东宫,与长公主更是亲上加亲。算算日子,怕这清和宴的请帖马上就要到宣宁侯府了。

清昼哎呦了一声,道:“小姐,这回可不能再素净着去了。”乔琬接连两次着装素雅的春宴让她颇有些意难平。

疏影连声附和:“前几日我们做的那件金缕披衫就合适极了,配的金缝石榴裙也不知绣好裙带子没有,我一会儿去针线上问问。”

清昼也思索起来:“那是簪鲜花还是挑一套金玉头面呢?”

春水管不到首饰,但热情不减:“待选定了衣裙与袖中香,我来给小姐做新的口脂吧。新口脂的颜色香气与衣裙、香丸搭配得宜,岂不是更好?”

“好主意,”疏影抚掌,“那还是簪鲜花吧?”

乔琬见她们已然忘了自己,对一旁的秋山道:“接着研墨。”

秋山虽然静静侍立在一旁,但她也听得眉目带笑,得了这声唤才低头称是。

到了晚间,萧氏果真拿出了长公主的请帖。

乔琬笑道:“我们今日才说到此事,清昼她们还给我选了半□□裳首饰呢。”

萧氏也笑:“那我便不必嘱咐了。届时女郎们必是盛装出席,可不能再由着你胡来了。”

乔琬没想到萧氏竟也对她的“素净”颇有怨言,便这顺着说:“您放心,她们把金缕衣都备下了,还非要做新口脂呢。我又毋需让贵人们相看,抢那个风头做什么。”

萧氏却道:“自然是让她们看看,东宫选中的人。”

乔琬不禁心中一凛。

萧氏见女儿的面色变了,忙道:“我与你打趣呢,怎么还当真了?莫慌。”

乔琬摇头:“母亲说的有理,我本只想着许久没有与长公主亲近,竟忘了这一层,是我疏失了。”

萧氏见她这样认真,想起她往日的天真浪漫,心疼不已:“你也别多想,长公主疼爱你,谁敢说你一句不好?如你三哥那日所言,你倒是要有东宫在身后的底气才是。”

乔琬点头称是:“我省的。”

萧氏想了想,说道:“我这里倒有一件烦心事,你大哥曾与大理寺少卿谢家定亲,后来他家长辈过世,谢氏女郎随父母回乡丁忧守孝。再过几个月谢家就要回到玉京,可恰逢你得天子赐婚,又有及笄礼要操办。如今你大哥这婚事,真叫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乔琬前世与谢氏相处过两年,知道她是位温柔又通达的女子,与大哥感情一向要好。

“母亲是觉得不宜大办?”乔琬知道父母的意思,因着外戚之名,不愿多出风头。

“照太后娘娘的意思,你今年的及笄之礼必将大办。接着又是你大哥的婚礼,若继续大办,实在太过高调。但你大哥终是侯府长子,婚礼若是不能大办,真是委屈了谢家女郎,也怕她对你生出芥蒂来。如此府中不能一心,倒是不美。”

乔琬并不想大办及笄礼,但是又不得已为之。又因与东宫有了约定,这或也是太子所乐见的。乔琬自觉还算了解谢氏的性子,若是府上据实以告,她必是可以理解的。但这样却真是教人委屈。

“听母亲所言,我的及笄礼定在了我的生辰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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