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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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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歧常想,那个鲜妍明媚的少女如何在这吃人的世道努力装出快活的样子,

真想看看她恐惧痛哭的模样。

然后有一日,这只金丝雀就自己撞进了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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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撼秋庭

虽然昨夜里康平伯府被金鳞卫围了, 但今日的围猎依旧继续。

各府到了围场一合计,方搞明白昨晚大张旗鼓围了康平伯府的是左金鳞卫,乃是东宫之意。

连天子都听闻了此事, 将太子唤至御前:“谌儿,听闻你昨夜派人去到康平伯府上拿人, 可有此事?”

太子并不避讳,竟直言禀明了此事,又道:“左镇抚使已审明正是那个去过侯府马房的丫鬟下手, 只是究竟何人指使,三人吵作一团。这几人只管狡辩, 是只想叫县主惊马出丑。但儿臣当日就在现场,若县主骑术再差几分,便有性命之忧……”

太子一顿, 上前一步拜道:“昨夜儿臣一时破案心切,还望父亲恕罪。今日儿臣便命人将此案移交指挥使大人。”

“本就是谋害东宫之案,你让左金鳞卫彻查也无碍, ”天子道, “柔安不愧是乔敛之女,朕记得当年镇国公之女马球也打得好。说起来, 这康平伯一家,曾经也是宣宁侯麾下。没想到如今结亲不成, 却结成仇。他家儿女气量也太小了些,有堕祖上门风,不堪大用。”

这句话当着围场一众随行官员说出,已是极重了。康平伯府如今在御前彻底失了圣心, 更别提储君那里。

虽在一些府上看来, 沈昱、沈晗此举不过是小孩家的泄愤, 并不是真想要伤那柔安县主的性命。但是康平伯家的一双儿女却忘了,他们要动的不再只是侯府的柔安县主,而是未来的太子妃,只能说是糊涂至极。

因府上出事,今日宣宁侯与乔瑛都告假了。乔琬不久后也知道了左金鳞卫查出的证言。

“当真奇怪,”乔琬道,“为何空翠会有沈晗题诗的帕子?若真要害人,沈晗绝不会用此传递物品,只怕这帕子早已被人私藏了起来。”

“但这是那丫鬟唯一咬死的物证,还细说了自己全家如何被拿捏,又如何被沈家小姐指派跟着那个柳姨娘。”乔瑛道。

乔琰想了想:“我觉得镇抚使大人说的有理,如今那三人互相指证,但最终也不过是沈公子与沈小姐中一人为主谋罢了。沈小姐如今吃亏在有一方帕子被当做了物证,我猜康平伯府定是会舍弃她。”

以乔琬对康平伯府的了解,自然也知是这样的结局。

乔琬不禁想起空翠来,她记得当时沈晗身边四个丫鬟,咏絮与空翠最是要好。沈晗一心习文,而咏絮因是犯官之女入的奴籍,原有几分诗才,很得沈晗的看重。

不论多久,乔琬都很难忘怀自己知道所谓的“柳姨娘”就是咏絮时的心情。她愤恨的是友人与丈夫的隐瞒和背叛,但她对那位曾经娴静柔顺的“柳姨娘”却是有过几分复杂的惋惜。

听着如今的证言,前世沈晗想用柳姨娘搅乱伯府后院,如今又是利用空翠来挑拨沈昱与柳姨娘的关系?

乔琬心中暗笑,她前世查那柳姨娘时尚未抄家,倒顺着空翠说过她与咏絮是同乡的方向查过,想知道咏絮究竟是哪家后人。奈何后来因为变故,此事搁置了。但或许,空翠与咏絮尚未入府时就相识了。

乔琬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若咏絮当真还有几分骄傲,如若空翠当真愿意在这豁出性命的当头抓住机会。倒也并非不能解释如今的现状。

“婠婠?你可想到什么?”

“没什么,”乔琬笑道,“我如今既无大碍,细想这些倒也无趣,一切只听宫中发落吧。”

**

晌午过后,昨日被金鳞卫带去问话的侯府众人都被放回。乔琬还特地让厨房熬了安神汤给他们收惊。

下午时分,太子依言登门拜访。

“孤刚从围场回来,尚且风尘仆仆,诸位见谅。”太子解了斗篷递到白公公手上,温声笑道。

宣宁侯请太子到正堂上首坐下,侍女们端上香茶与果点,府中众人一一行礼拜见。

荣谌见了乔琬,又起身道:“婠婠,今日可好?”

乔琬忙道:“多谢殿下关怀,柔安今日已经无碍。”

“那药酒可得用?我今日又带了一瓶与你,让霜清这几日都小心伺候,不可只用了一日就停下。”荣谌吩咐得仔细。

乔琬心中一暖,便也多絮叨了一句:“多谢殿下,那药酒十分得用,就是气味难闻了些。”

荣谌闻言笑了:“只怕医官是不肯往里头加花露的,你且忍一忍,待回京了我再给你送些南边进贡的香脂来。”

“不劳烦殿下,我也有许多香脂哩。”乔琬忙道。

“你既有的,与我送你的,岂是一样?”

乔琰在堂下,忍不住悄悄对二哥挤眉弄眼,被宣宁侯瞪了一眼。

少坐了片刻,太子才提起案子。

“如今此案已经移交给了金鳞卫的指挥使大人,因婠婠并没有受伤,他或许很快就会结案,”太子道,“上午我让镇抚使来了一趟,言明大致情况,后续怕是康平伯还要四处奔走。”

此案移交给右金鳞卫,正是在御前过了明路,剩下的便是康平伯豁出去老脸,用尽所有人脉来求情了。

宣宁侯几乎已经想见了此事结局,只道:“有劳太子殿下与左金鳞卫诸位,此事宣宁侯府只静候宫中发落。”

太子站起身,只是道:“侯爷,日子一天一天过,来日方长呢。”

乔琬有些惊诧地举目望去,就见白公公已经为太子披上了轻便的羽缎斗篷,她似又从那张如玉的面孔上窥见了那日无意流露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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