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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皎收回心思,也只是羞涩一笑,又与昭王靠得近了些。
殿中众人自是不知这对小夫妻的心思,只目送他们离开。嘉宁公主还叹了句:“倒也是一对璧人。”
乔琬在心中一哂,只怕是貌合神离、同床异梦。
此时,太后却道:“婠婠,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快与老身细细道来!”
乔琬微叹,终究还是等来了这一问。
作者有话说:
婠婠没有这么快自曝,毕竟太子也什么都不肯说呢~看看这轮拉扯谁胜利。
其实给刘妧和程皎设计过她们各自的心路历程,但是终归不好为配角花太多笔墨>w<
第55章 恨不解
乔琬笑道:“不知娘娘想问的是什么?”
太后面色一沉, 道:“婠婠,怎么才入东宫几个月,你就不在老身面前说实话了?”
乔琬面不改色行礼道:“柔安的意思是昨日发生了许多事, 娘娘想问哪一件呢?其实有些事,柔安也不是很明白。”
“那日你说的那个偷窃的小黄门是怎么回事, 为何后来没有送回司礼监,反而传出了是东宫在用私刑?”太后严肃道。
乔琬望了眼殿内的宫人。
嘉宁公主正在一旁不敢言语,此时与乔琬四目相对, 但她眨眨眼又转过脸去,显然是不愿离开。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 使了个眼色。八宝姑姑便清退了屋内的宫人,但她依旧立在太后身侧。常喜公公则退出去,守在门外。
仲夏的虫鸣透过窗纱, 还有仲夏潮热的湿意,乔琬静下心来,只是道:“娘娘, 其实今日您若是不传柔安前来, 柔安也是要来请安的,只因有要事禀告。”
“哦?”太后往后轻轻一靠, “你方才不是还推诿么,怎么如今又冒出了要事?”
乔琬起身, 亲自为太后倒了清热的凉茶来:“娘娘,您所问之事与柔安要禀告之事,有些牵连哩……柔安嘴笨,您听我慢慢道来。”
“那个小内侍却是有些由来, 是从前太子殿下心善救下的, 当时七殿下急病得愈, 本是个善缘。况且那小内侍向来老实,太子便想把他留在东宫先审着,哪知那小内侍昨日一早便吵着要见太子殿下……”
乔琬见太后面色不愉,继续道:“这确实没规矩了些,但娘娘您也知道,太子殿下向来仁善亲和,昨日殿下恰好回宫,就过去了一趟……哪知那小内侍原来是自知受了太子殿下之恩,干脆就认罪了。”
“认罪了,他认了什么罪,他可偷了你什么东西?”嘉宁公主问。
乔琬摇头:“他并未偷什么东西,只是翻看了我所写的文笺,原来他瞒下了自己识字一事。昨日他认罪之意是,他、另有恩人让他潜伏在东宫,他不愿背叛恩人,只求太子赐死……”
太后闻言柳眉倒竖,厉声道:“好一个恩人,好一个求死!这等背主之人难道成了报恩的义士?”
嘉宁公主瞠目道:“哥哥怎么还真的赐死他了,不是该送去司礼监好好查一查么?”
太后也道:“谌儿还是太过心善了!既你说不是要特地禀告我此事,又是什么有牵连之事,可是已经查出了这所谓的‘恩人’是谁?从前太子年幼,总有人想往东宫遣人,怎么赶了几回,竟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去了。先有女官,现在连内侍也是如此!”
乔琬摇摇头:“娘娘,事情还在查哩,太子今日也会亲自禀告圣上。柔安想说的是,这个内侍在面见太子前曾特地净面更衣,他将一个花结特地藏在衣襟内。”
“什么花结?”
乔琬道:“清佩姑姑看了,说是用普通宫绦和彩线做的,只是那个花样子并未见过。哪知这时,我从侯府带进来的清佩却说,她见过这个花结。”
“她入宫才多久,怎么会见过?”太后坐直身子,她敏锐地察觉到,问题就在此处。
“娘娘,柔安也觉得奇怪呢,这正是今日柔安想要禀告娘娘之事。清佩说她是去年春日,在娘娘赐给柔安的教仪嬷嬷李氏身上见过的,李嬷嬷说这叫‘丁香结’。”
“李氏?”太后只觉得心头一跳,“丁香结?”
“正是,宛如丁香花簇的模样。”乔琬一面说,一面望向八宝姑姑。作为长春宫的宫令女官,不知八宝姑姑是否知晓这个花结之事。
八宝姑姑察觉到她的目光,来到太后面前跪地道:“启禀娘娘,长春宫的宫人、女官平日里并不配花结、彩络,奴婢之前并未见过什么‘丁香结’。”
太后只望着碧纱窗,却还在出神。
嘉宁公主轻轻唤了一声:“祖母?”
太后猛然回过神,她让八宝姑姑起来,却叹了一声:“八宝,你怎么忘了,你从前也是见过丁香结的……”
“娘娘,您知道丁香结?”乔琬心中又惊又喜,但她在太后面前不敢失态,面上依旧慢声细语。
太后细细回忆道:“李氏叫它做丁香结,怕是玉京的说法,在旧都的时候,我们叫它‘千千结’。”
嘉宁公主立刻明了:“无端又欲恨春风,恨不解、千千结……”
“这个花结是个花簇状,并不好编,花样子不算常见。只是前代好郁词清曲,讲究的丁香结还要用丁香花熏过,既可是情思百结,也可是愁思百结……”太后慢慢道来,前代的事如今想来,都恍若昨世了。
八宝姑姑连忙请罪道:“娘娘,竟是婢子忘了!”
太后却摆摆手:“不怪你,你跟着我的时候,咱们家已经没有什么好日子了,女眷每日里也只顾抄经祈祷……唉,不说了。”
乔琬听明白了,只怕这丁香结是前代灭国前曾在旧都流传过的花结样式,或许是通过宫人传到了当时的兰泉行宫。但随着战乱,这丁香结渐失传了花样子和编法。年纪再轻一些的,或是身份地位不够的,譬如八宝姑姑,只怕是当年见过也没放在心上。
“娘娘,如今太子殿下想从兰泉宫入手,您觉得如何?”乔琬垂首问道。
太后摸了摸手腕上的念珠串,叹道:“是该查查了。”
自从说了丁香结一事,太后娘娘似回忆起幼时在旧都的生活,心情有些郁郁。乔琬与嘉宁公主又陪她谈天说笑了一会儿,还一起用了午膳,可太后却常常神思不属。
到了太后娘娘午歇的时间,乔琬便识趣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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