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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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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汤老师心软,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担心过了头会伤他心,嫌弃、困扰、恶心,这些词汇都会被汤老师所规避。

看,汤老师果然偷偷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困扰。”池烈终于将眼神分给语文老师,“他会主动牵我的手,会拥抱我,也愿意和我睡一起,只是他好像顾虑很多,总是拒绝我。”

他是不介意把这些话说给老师听的,他才不会管别人的看法,只要确保汤诗其能听见就好了。

而且,人说话总是能似真似假,就拿刚才的话来说吧,他说的是实话吗?是。但跟事实有关系吗?半毛钱都没有。

所谓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成了汤诗其和他双向奔赴,碍于不知名原因才不能在一起。

此话一出,语文老师也是一愣神,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当然有顾虑了,你们现在面临高考,人家女孩子肯定也在乎成绩啊。”

气氛短暂沉默,汤诗其抚着答题卡被卷起的褶皱,“快高考了,肯定还是成绩为重,早恋是十分不可取的,池烈呀,听老师话,别再和那个女孩子牵扯不清了。”

池烈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自己答题卡的边际,实则是握住了汤诗其的手,“不要,说实话我总这样反复转学,已经失去学习劲头了,是因为喜欢了他,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只会考0分的傻子,我才决定好好的。要是这点念想也没了,我也懒得学了。”

成绩是学生自己的,可在家长和老师的面前,偏偏就能成为威胁或交易的筹码,因为这二者,往往比学生自身还在乎成绩。

汤老师这样软硬都吃的人,就不能怪他软硬兼施了。

语文老师听了他这番混账言论,气得老花镜都摘了,用眼镜布使劲地擦着,“哦,不考零分了,在答题卡上画画?前面都没怎么扣分,作文一个字不给我写,你可真有出息!”

池烈有的是理由,既是回复语文老师,也是臊他的汤老师,“没有,我想好好考来着,可写到作文,突然想起来他说我的喜欢只是错觉,我难受,就写不下去了。”

汤老师的耳朵是薄薄的,但耳垂是圆圆胖胖的,此刻红得滴血,像颗红色的珍珠。

而且汤老师本就面皮薄,他这一番话说下来,不亚于表白。

一个学生,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给自己的“家长”表白,听起来怪刺激的。

汤老师终于受不住,不动声色地挣脱了他的手,将答题卡交还给老师。

语文老师看着那张字母爱心,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谁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老师也不是老顽固,你可以和那个女孩儿做个约定,等你们考完以后再谈感情,就三十多天了,这等不起?”

“等得起。”池烈立刻接上话,手搭在汤诗其的肩膀上,“那我先顾学习,高考结束以后,就和那个女孩儿在一起,哥你同意吗?”

他和语文老师的视线都落在了汤诗其身上,他感觉到掌心下的肩颈都是紧绷的,于是用大拇指悄悄地安抚着。

是他借着语文老师的误会给汤老师压力,可“好心”安抚的也是他。

他知道汤老师不是gay,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汤老师人这么好,应该会给他个念想吧?

但回应他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楼道里渐渐热闹起来,家长会正式开始的时间就要到了。

“汤先生,高考是关乎孩子一生的大事,尤其池烈这样的孩子,他已经被耽误一年了,我们今天也算是找到了各退一步的解决方案。”语文老师重新戴上眼镜,站起来同汤诗其平视,“都是为了孩子嘛,这个阶段,孩子们的愿望要尽量满足,平时的原则都要放一放。”

语文老师以为汤诗其是准备棒打鸳鸯的恶人,全然不知他就是鸳鸯之一,还在尽力劝说着。

他教书二十多年了,什么样的学生就得下什么样的药,池烈这样的孩子不在少数。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相信什么约定、承诺的,现在稳住了就好,至于高考后真要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

汤诗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想要为池烈好,不想耽误池烈,那他现在先以缓兵之计应下来,模棱两可地答应池烈,说等最重要的高考过后会考虑,先把他稳住,给他一个有关未来的期望和劲头,等高考完再说清楚,是不是也不算罪过?

可是这样,说好听了是缓兵之计,说难听了就是欺骗,是给人希望再掐灭,是罪大恶极。

最终他还是抵不过良心的谴责,做不到语文老师给的提议,开口道:“谢谢老师的建议和开解,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毕竟还是别人家事,老师再关心也不能动摇决策,谈话没再进行下去,老头子把池烈的答题卡给他,让他们先去参加家长会了。

迈出办公室,汤诗其心不在焉地往班级的方向走,手腕儿却突然被拉住。

他转头,池烈正耷拉着眉眼看他,嘴里的话也都是哀怨,“汤老师,你怪我吗?”

作者有话说:

池烈和汤老师说 想要点海星 给他们助助兴(bushi)

第29章 骗他和我谈恋爱

29

“汤老师,你怪我吗?”池烈牵着汤诗其的手腕,耷拉着眉眼看他。

汤诗其转身,翻着眼皮瞥了他一眼,“怪你什么?”

池烈本是想装装可怜,可被汤诗其看这一眼以后,再装不下去了。

在他面前越来越生动的汤老师,只会越来越牵动他的欲与恶。

汤老师的手腕儿,他一只手就攥过来了,但他不敢对汤老师做什么,只能用大拇指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解瘾似的,力气不小。

他抬起头来,没把握对视,只敢看着汤老师的嘴巴说话,“怪我...赶鸭子上架?这词是这么用吗?”

汤诗其拿手指头往他心口戳了一下,“我是鸭子啊?”

“当然不是。”他本想用些力把汤老师拉近些,最后还是自己朝前迈了一步,“汤老师,我是认真地很喜欢你,你觉得我的做法幼稚也好,弱智也罢,反正能让你和我在一起的方法,我都要去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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