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不是!”汤诗其焦急否认,“只是一个…交易,或者奖励,一个月吧,等你上大学回了家里,就结束。”
说完又欲盖弥彰地补充,“只是像你说的,留下一段回忆,我是直男,不会跟你做什么的。”
池烈把擦完的湿巾攥进手里,用自己校服内侧给汤老师擦净湿润的手指,“好,我也没想和汤老师做什么,你不用多想。”
汤诗其眼睫抖了一下,赶紧抽回手指,“我没多想。”
总之,池烈就这样得到了和汤老师“恋爱”的机会,他还没来得及再细问什么,汤老师就落荒而逃了。
回到班级,他仔细回想,怪不得蒋植要提醒汤诗其,让他来家长会的时候,不要被老师的想法洗脑。
原来汤老师真的很容易被动摇。
语文老师和班主任几番劝说,汤老师不明不白地就把自己卖给他了,还说什么一个月。
不可能的,就算汤老师给的期限是一天,他也有办法扩展到一辈子。
午休,上课,放学,一路上听蒋植抱怨汤诗其偏心,说好了给他开家长会,最后却坐到了池烈的位置上。
池烈心情好,还应和了几声,回到家里,碰上了表姐。
表姐载着芽芽刚到家门口。
往常他们是碰不上的,池烈早上上学早,放学时间又和补习班撞车,表姐骑电动车回来总要快一些。今天表姐应该是去买东西了,他和蒋植又难得动作快了些,这才能碰上。
蒋植没搭理,径直走近家门,但池烈不行,毕竟是亲戚,他还是得打个招呼,“表姐。”
表姐上下打量他一眼,“怎么眉飞色舞的,有喜事啊,难不成你真把人家汤老师追到手了?”
“还没。”池烈不打算和表姐多说。
“那你高兴什么呢,我从老远就看着你今天不对劲,中彩票似的。”
池烈只是想打个招呼的,没想闲聊,不过多解释,只是简单说:“我一想着,马上能看见汤老师,就高兴。”
“啧啧啧,瞧你那出息。”表姐听不得这些个酸话,“那祝你好运吧,我还得谢谢人家汤老师,替我们老池家收了你这么个祸害。”
池烈没接茬,表姐也推着电动车往院子里走,芽芽靠在儿童座椅里睡着了。
舞蹈班下课了,那汤老师也快回来了吧,他盘算着怎么让汤老师把那折叠床收起来,转身就看见汤老师正站在家门口。
已经回来了?那刚才的谈话,汤老师是不是都听见了。
他正仔细回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事说漏嘴,汤老师就走出来把他牵进去,关上大门,一路无言。
他被汤老师沉默着拉进卧室里,气氛莫名有些严肃。
汤诗其抬头同他对视,“池烈,她们总这么说你吗?说你...说那些难听的词。”
什么难听的词?池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汤老师应该是只听见了最后一句,那些词他都已经听得耳朵长茧了,一时间竟没觉得难听。
他无所谓地笑笑,“没事,我都听习惯了。”
汤诗其却不觉得是小事,“听得再习惯,也改变不了那些话难听的事实,亲人之间怎么可以这样。”
池烈对上汤诗其的眼神,突然觉得汤老师的家庭一定很幸福,才能养出这么一尘不染的天真。
可是,“汤老师,你为什么会来小县城。”
话题转变太突然,汤诗其懵了一下才回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给爸妈惹麻烦了,避避风头。”
池烈觉得新奇,“汤老师也会给家长惹麻烦吗?”
“啊,别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汤诗其不愿再多透露,摆摆手,把话题转回到池烈身上,“你不是祸害,也不是...牲口,虽然你有时候是挺无赖的,但你还是个很好的孩子。”
池烈很少面对亲近人如此直白的夸奖,他高兴,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才更合适。
只是玩笑道:“我不是孩子了汤老师,我是你男朋友。”
又再被反驳之前补充,“的预备役。”
汤诗其嗔了他一眼,垮下肩膀,都懒得纠正他答应的不是谈恋爱,只是帮池烈制造一些他想要的回忆罢了。
他甚至想问问,现在还能不能反悔,当时在家长会的氛围里被影响着,仿佛自己的人生目标都变成了助力“孩子”考大学。
也不知道鬼迷了哪里的心窍,头脑一热竟然真的答应了那么离谱的事情。
不想了,就这样吧。
汤诗其退后,放任自己瘫倒在床上,又立马坐起来,“差点忘了,今天你睡床上,老师说了,要保证考生的睡眠质量。”
“不要。”池烈按着汤老师的肩膀,不让他逃走,“这几天下来,我和你一起睡习惯了,你把我支开,我睡不好。”
“骗人。”汤诗其掰了掰肩头的手,掰不开,只好作罢,“我看你今早睡得很香。”
“因为晚上不习惯到睡不着,睡太晚了,早上才没能醒过来。”池烈解释着,手慢慢从肩头往汤老师的脖颈移动,无意识的,被吸引着的,“昨天晚上,我闻着被子上的味道,想象成那是你,才睡着的。”
汤诗其本还想反驳他歪理,听了后半句,头都没脸抬起来了。
到底是年龄差距还是生活经历的差距,为什么池烈总是能如此直截了当地向他表达一切,或许是因为前任的含蓄,他在池烈的感情面前受宠若惊,忘了该说些什么。
池烈趁着好时候,把折叠小床上的被褥全都扔回大床,小床也利落地伸缩折叠。
汤诗其弱弱地说了句,“我还没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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