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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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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边读书,孙秀才则在批改他们的文章,他时不时拿笔勾画一下,教室里众人的目光就也跟着闪了闪。

早读结束,孙秀才开始点人抽背文章。

这也是他每日例行要做的事,同时他每次抽人背完,还会让其解释部分文意,看起来有点像是帖经考试的口头版。

同时谢良臣也是第一次看见孙秀才打人。

许是摸清了学堂里各个学生的学习情况,谢良臣发现孙秀才每次要抽背时,总有那么几个人神情紧张,而他偏偏又每次都会抽中对方。

然后只要对方答不上来,或者文意解释的不对,他就拿起案几上的戒尺,“啪啪啪”的打上好几下,直打得那几个人佝胸缩脖子。

谢明文也被抽起来回答了问题,不过他虽背得磕磕绊绊,但还能背出,而且文意也没说错,因此得了让他熟读的教训后,倒是没挨打。

坐在自己身边的祝明源也被抽背了几段文章,他背诵的还算流利,也没挨打,只不过孙秀才似乎有意让学生们不要骄傲自满,因此他每每抽背学生,总习惯问到对方答得比较勉强了才会停下。

教室里大半的人都被叫起来过来,当然谢良臣也不例外。

只是孙秀才花在他这里的时间稍微久了点,因为不管他问什么,谢良臣几乎都能答上来,到了后头,为了不耽搁时间,孙秀才也只好停了发问。

他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满意点头道:“不错,虽然如今朝廷并未把律、算纳入科举,可这却非无用之技,你能想到读这些书,可见也非死读书之人。”

科举虽规定的主要内容是考四书五经,可实际情况还是会有点出入,这具体就要看主考官的意思了,有时考试里涉及到一些非常规的内容也是有的。

这也是每次主考官一定下来,考生们便会想尽办法摸清对方履历,甚至喜好的原因。

让他坐下,孙秀才又抽了张筹和唐于成两人抽背,两人基础学问同样扎实,不过张筹似乎更强一些,因为直到孙秀才问到杂文时,他才不怎么能答上来。

早上的第一节 课终于结束,等孙秀才出去后,教室里的气氛这才为之一松。

而他大堂哥谢明文也在第一时间里冲过来,慌张道:“六弟,你看刚才夫子还打手心来着,你说待会他会不会看我文章写得太差,也打我的手心?”

谢良臣还没开口,旁边的祝明源先安慰道:“谢兄不必担心,夫子之所以训诫他们,乃是因为记诵不过只求刻苦,若是连这点也做不到,那便要受罚,至于其他,夫子并不会以资质罚人。”

“嗬,那就好。”听他这么说,谢明文长舒一口气。

谢良臣本以为他性格腼腆,不会主动插话,如今看来自己是想错了,因为他发现其实祝明源不仅很热心,而且说话还很直。

就像他刚刚说“记诵不过只求刻苦”,虽安慰了他大堂兄,可是却也得罪了那几个受罚的人,偏偏他自己还一无所觉。

便如此刻,谢良臣就发现那几个人里有暗暗瞪祝明源的。

第28章 结交+备考

便如此刻, 谢良臣就发现那几个人里有暗暗瞪祝明源的。

安慰完谢明文,祝明源又看向谢良臣,问道:“谢师弟, 你怎么会想到去读律书和算学,是有什么特别的契机吗?”

两人如今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可他却已经十分自来熟的问起了私事,谢良臣也确信自己当初的确是看走了眼,这人才不会是什么性格腼腆的书生。

只不过祝明源这样心直口快的人谢良臣也不讨厌,于是便道:“有时看经义看烦了, 便想着看其他书换换脑子。”

他说的是实话,因为这里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就是看书,所以谢良臣也会经常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甚至志怪类的杂书他也是看过的。

“哈哈哈,原来谢师弟与我一样, 我也常常看着看着就会不耐烦,总偷偷看话本,只不过要背着我爹,否则被他发现了, 挨打事小, 丢书事大。”说到后头, 祝明源还夸张的拍拍胸口,活似耍宝。

谢良臣挑眉, 他可没看出对方有什么厌学情绪,刚才他答孙秀才的问题, 几乎也可以算得上对答如流。

坐在后头的唐于成闻言, 也插话道:“那祝兄平日都看些什么书?”显然他对这个话题也心有戚戚焉。

三人在这里讨论各自看的书, 一旁的谢明文则是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喟叹:估计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吧, 自己光是背夫子要求的文章就已经很费劲了,别人却还能抽空看杂书......

还未等三人讨论完毕,孙秀才已经进来了,他手里拿着早上众人交上去的文章,似乎打算逐一点评。

开始上课,大家也就收声端坐好,然后谢良臣就发现,这里持两边观点的人,在数量上竟差不多。

只不过人数上虽差不多,但文章质量却大不相同。

而且孙秀才点评文章的方式也很有意思,他会先阅读一篇持“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文章,然后再读一篇论点相反的文章,而且两篇文章里还有部分地方是针锋相对的。

这样的讲解注定课堂上不会安静,实际也的确如此。

尤其是分别写两篇文章的人,既然观点被放出来讨论,他们也就顺势想着找对方的漏洞,至于孙秀才则会故意放任他们二人争论。

然后在最终结果评定时,谢良臣发现,原本文章更甚一筹的人,有时在现场实际辩论时反而会落了下风,而孙秀才也会据此对这名学生提出指正。

当然,辩论赢了的那个则也会得到额外的加分,然后他临场发挥时说到的论点,孙秀才还会让他再加到文章里去。

不得不说,孙秀才这法子着实是好,怪不得他的私塾能在镇上开这么多年,而且据谢正说,还有许多人想把孩子送来这里,他却要看资质收人,而不是给钱就收。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其余人的文章几乎都被孙秀才诵读过了,只剩谢良臣和张筹两人的文章还未被点到。

他转头看了眼对方,想着估计他就是要与张筹论辩了,心里正做着准备,上头的孙秀才却开口了。

“剩下的这两篇文论点都一样,都道‘凡人在世,不可不作事’,不过两人论证方式不同,文笔也各有千秋,你们可以传阅看看。”

嗯?两人竟是写了一样的观点?

谢良臣还没反应过来,孙秀才已经将两人的文章递了下来。

因为坐在前排,所以谢良臣也第一个拿到了文章,不过却不是他的,而是张筹的。

他仔细将文章通读一遍,在明了了对方的写法之后,这才传给了下一个人。

文章虽是被他往后递了,可谢良臣心里却还在想着他论证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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