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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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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出来,谢石头立刻上前接过他的书箱,关心道:“怎么样?考试的题目难不难?”

谢良臣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有点像前世高考,外头也是家长送考之后就一直等在外头不走,然后等自己孩子出来后就接过对方的东西,关心的问东问西。

前世他还没来得及参加高考,可他也知道不管是他老爹还是大哥,都不会特地等在校门外。

所以,此刻谢石头直接问他考试情况,他不仅没什么心里压力,反而是安慰他道:“还行,不怎么难。”

听他说不怎么难,谢石头放心了,原本他见儿子出来这么早,还以为他是被赶出来的或是不会写呢,如今看来是这些题目实在太简单了!

父子两人相携离去,而那些仍等在外头的送考家属们,则都羡慕的看着二人。

左右才刚过午饭时辰不久,两人干脆一起回客栈吃的午饭,而那两个馒头也让小二一并拿去热了热,等吃过午饭后又一个时辰,祝家父子也回来了。

祝明源刚一回来就坐到了谢良臣屋里,此刻正无比哀怨的看着他,控诉道:“你是不知道,我那时还有两道墨义题没写,结果就听有人交卷了,差点让我慌得乱了手脚,把墨滴在卷子上。”

要是他真把墨滴在卷子上,那他的卷子就算是废了,毕竟污损卷面事小,被人以为是暗通考官作弊事大。

“那你的墨最后滴上去了吗?”谢良臣笑着回道。

“嘿嘿,我当然是没有。”祝明源其实说得夸张了点,他确实在听见有人交卷时心慌了那么一慌,但要说污损卷面,那是不可能的。

谢良臣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可祝明源却没停了话头,而是继续道:“我虽没有,可其他人却是有的。”

谢良臣翻过一页,语气未变,“你该不会是说,这也要怪我吧。”

祝明源哈哈大笑两声,看着自家好友啧啧道:“以前在私塾时,夫子常夸你稳重又不爱出风头,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是你,可没想到结果真是你,我就知道夫子这是看走眼了,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为了打乱别人的思绪,干扰对手的心态,真是太坏了。”

谢良臣不为所动,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反问道:“那这么说你也是故意的了?毕竟现在离交卷时间也还早得很。”

见好友死活不上钩,祝明源也放弃了,“算了,我说不过你,我还是看书吧。”

第二天的考试内容差不多,只不过范围扩大,四书里面只选一篇,而五经里面也选一篇。

五经里这次选的是《春秋》的内容。因为原本《春秋》一书字数并不多,因此实际上《春秋》还另外包括了《左传》、《公羊传》和《谷梁传》。

而其中后三本虽与《春秋》合刊并书了,但实际上算是《春秋》的注书,有那么点延伸解释的意思在里头。

第二场墨义主要考的就是《春秋》的内容,不仅进一步扩大了范围,难度也大大加深。

因为这里的答案不再像前一天一样那么清晰明确,反而是解释别人已经注解过的意思,这就要求考生对于原意的把握要十分的精准且不被带偏。

不过这题目照样难不倒谢良臣,在他交卷之后,时辰也不过稍微比昨天晚那么一点,在确认卷上答案没有错漏之后,他仍旧早早交卷离开了。

第三天终于到来,主要考的是经义,也就是考官从书里取一段词句,然后再让考生以此作文,要求考生阐述自己对这段话中心思想的理解,一般要求700字左右。

这里的经义算是墨义的扩展版,只不过与墨义侧重理解不同,经义更注重个人发挥,主要考的是辞章。

也就是说,即便考生的想法与原文意思并不高度一致,可只要能将自己的想法和理解写得出彩,文辞用语工整对仗,能引经据典,令考官阅读之后为之惊艳,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要想把经义题做好,考生的写作技巧便十分的重要。

孙秀才这三年来一直十分注重培养他们的写作能力,谢良臣虽然现在作文还算不上惊才绝艳,不过文风却一直十分稳健,所以县里的经义题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他先在稿纸上写了初版,然后再根据要求删减词句,精炼用语,等阅读过几遍,确定改无可改之后,这才誊抄在试卷上。

终于考完最后一场,谢良臣从头到尾再次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试卷,见没有错漏之处,便将其放在一旁等着晾干,自己则开始收拾起东西。

刚把笔墨装回书箱,谢良臣便发现前面出现了一道阴影。

写字的书案下头并没有挡板,因此谢良臣一转眼就看见了对方身上穿的官服,知道是县令大人,他便坐正了身,朝对方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原本以为县令不过是巡考罢了,哪知他却在旁边站了许久,像是在看自己的答卷。

谢良臣难得有些忐忑,不过对方到底也没有久留,而是略站了片刻就抬步离开了。

见人走了,谢良臣呼出口气,拉响旁边的铃铛,朝衙役表示,自己又要交卷了。

这次交卷出来后没多久,谢良臣发现后头竟有一人也紧跟了出来,原本他也未在意,哪曾想对方却微抬了下巴,眼神带着些挑衅的看着自己。

他愣了一愣,随后就失笑摇头,这人该不会是在与自己比速度,所以故意跟出来的吧?

不去理这个单方面跟他较劲的人,谢良臣背着书箱慢悠悠走回了客栈。

有了前两天的经验,谢石头已经知道他儿子差不多回来的时辰,因此也就听了劝,没再继续等他,而是在客栈整理书稿。

家中三个儿子都识字,谢石头便也跟着学了些,只不过他认字认不全,一些简单常用的字他认识,难一点的就只能认半边。

不过就算如此,整理书稿却是够了。

等他把书稿送到书店,换了银钱回来,果然就见儿子已经回了客栈,正在屋里写字。

“狗剩,这县试不都结束了吗?你怎么还要看书?”他把钱袋递给儿子,谢良臣却不收,只让他拿着,道他身上还有银子。

“爹不知道,明年四月便又是府试了,所以我也不能放松不学。”

实际上不管考不考府试,谢良臣都不可能现在就放松自己,因为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只考个秀才或是得个功名而已。

听说儿子已经在准备明年去考府试了,谢石头心里有点隐隐的激动,“狗剩你觉得自己县试能过吗?”

谢良臣虽不敢肯定,但7成以上的把握是有的,因为这三天的考试不过全都是基础而已,再说若没把握,他也不会提前交卷了。

刚想开口,门边便传来一声爆笑,祝明源扶着腰进来,整张脸都因为忍笑而憋得通红,笑得直打跌,“天啊,原来良臣你的小名叫狗剩,狗剩,哈哈哈哈!”

谢石头虽然上次被谢正提醒了不要在外人面前直呼儿子小名,不过在私下里,他还是习惯这样叫他,哪知这次就被祝明源听去了。

谢石头见儿子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虽然狗剩这脾气肯定不是冲自己发的,但祝家这公子也太没眼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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