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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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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良臣看了眼他手指的地方,答:“阳台啊。”

“阳台是什么?”谢明章满眼写着疑惑。

额,这要怎么解释呢?

谢良臣也不知阳台的取名到底由何而来,但是阳台的功能他是知道的,于是便这样那样的给谢明章解释了一下。

听他说这阳台可以站人看风景,平时下雨又能晾衣裳,谢明章心动了,拉着他道:“六弟,你说要不咱们两家现在就来造这个房子吧,这样别人看见咱们修了,说不定看着好,也跟着修呢?!”

谢良臣见他四哥又是一副说干就干的样子,吓得赶紧拉住他,道:“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再说要想房子坚固,里头还得埋钢筋......额,埋粗铁钎呢,否则光是用这水泥,房子也建不好。”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家现在的房子都好好的,就算要另外再起屋子,至少也得几人各自成家之后。

这一盆冷水泼下来,谢明章冷静了点。

他爹这段时间看他也是时好时不好的,这要是家里明明房子好好的,可却他却又要花那么多钱另外占地修屋子,肯定要被他爹一顿臭骂。

“唉,那好吧,等以后我自己也成亲了,我就不住家里,现在这屋子便留给大哥大嫂他们,我自己另起一栋。”谢明章豪言壮语。

他说的大哥大嫂正是谢明文和他表妹,两人去年底成了亲,这位大嫂谢良臣也是见过,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见谁都客客气气的,夫妻俩感情也不错。

“大哥他明年又要去参加府试了吧?”说到谢明文,谢良臣问了一句。

县试每年都考,谢明文已经参加过许多次县试,而且几乎每次都能过,就是府试,他总是差那么一点。

谢明章点头,叹口气道:“大哥他说明年或许嫂子就有孩子了,他一定要过府试,否则他真成家里的废人了,成天在屋里用功呢。”

古代科举就是这么残酷,有人考到老都考不中,像谢明文这样落榜多次的更是常见,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要我说啊,咱们俩兄弟就是没读书那个命,你看良材他比我读书还晚呢,现在不也考中童生了?偏偏大哥还非要继续考,与其一直这样考不中,还不如与我一起去做生意。”谢明章继续道。

别家的事情谢良臣插不上话,但是听说他要去做生意,谢良臣惊了,问道:“你要去做生意?这事大伯父知道吗?”

谢明章嘿嘿笑两声,摇头:“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谢家大房现在也不差钱,既是不差钱,那么放着好好的农籍不要,却要去做什么商户,这在谢正看来,那是真正的自甘堕落。被他知道了,虽说不会真的打断谢明章一条腿,但是肯定轻易饶不了他。

“那你知道大伯会生气还敢?”谢良臣对他的胆量表示佩服。

哪知谢明章闻言却直接伸了只手过来揽住他的肩,头也凑近,嬉笑道:“六弟,这就得看你的了,我知道你不是看不起商人的人,否则你家中的生意便不会交给三哥打理,也不会看着我鼓捣这些在别人眼里不务正业的东西而不制止。”

谢良臣抱胸斜眼看他,“四哥有话不妨直说。”

谢明章见他装傻,头往两边看了看,见没有外人,这才小声道:“我知道六弟你对朝廷这套狗屁制度一直不怎么满意,所以等你后当了大官了,肯定得放松对商人的管制和打压,嘿嘿,我就等着沾你的光了。”

此言一出,谢良臣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至少刚刚谢明章说的这些话,他自认从未对谁说过。

便是那次与祝明源和唐于成在盂县遭遇官府衙役欺压,三人争论,他也只是半真半假的说到了皇权的问题,对于商人的地位和以后的打算,他可是从没对谁明言过。

见他抬手,谢明章再次凑近,眯眼低声道:“六弟是在想我怎么知道的是不是?”

谢良臣惊恐的看着他,这人难道会读心术?!

见他实在太过惊讶,谢明章哈哈大笑两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是说了嘛,咱们俩是心有灵犀,志趣相投!”

心有灵犀?志趣相投?他们什么时候这样了?

谢明章已经大笑着离去,徒留一脸疑惑的谢良臣在风中凌乱。

看来他这心思还得藏得更深一点,至少在他获得绝对的权利之前不能被别人知道。

重新整了整衣衫,谢良臣脸上重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拿着书往三合村去。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两年时间如水而过。

这期间谢明文终于考过了府试,而且还生了个小闺女,而谢家也向赵家送去了聘礼,纳征完成后又拟定了迎亲的时间,着媒婆将其携去女方家里,两家商量好了迎亲时间,请期便完成了。

至于迎亲的日子,则定在了一年后,也就是六月十八。

在这两年里,谢良臣遭遇了盛平顾堪称魔鬼般的训练,尤其是当对方对他答题不满时,常常会成倍的布置课业,让谢良臣连写话本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虽是如此,他的收获也很多,而最令他惊讶的事莫过于,他发现盛平顾不仅对经义、书画、诗文造诣颇深,他还懂剑术!

当时谢良臣见到盛平顾拿了把宝剑在院子里舞,脑中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头戴着斗笠在水田里犁地,然后被老牛带摔个大马蹲的事来。

然后他就没忍住呵呵笑开了。

那边盛平顾正舞得兴起,听到笑声,收势站定,皱眉看他,“你觉得老夫舞得不好?”

两人近年来的关系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一是因为谢良臣是个合格的学生,无论盛平顾如何为难他,给他布置超纲任务,他都从没抱怨过,而且悟性很高,所以盛平顾很满意。

二就是他发现这个学生心底其实也不怎么在乎这世上的三纲五常,虽然他隐藏得很好,表面功夫做得也令人无可指摘,可自己作为跟他朝夕相对,授业解惑的老师,还是能从很多细节里发现端倪,这点也是让他改观的最主要原因。

因此后来他再教授学问,也就用心了很多,就连自己都舍不得看得珍本,也肯抄了给他瞧,师徒二人关系日渐融洽。

谢良臣嘴角仍带着笑,他觉现在这个看起来仙风道骨,很有世外高人风范的老人,与之前的印象实在相差太大,因此觉得盛平顾有点反差萌。

这一高兴,他就放松了警惕,直接回了句:“老师剑术高超,只是我想起您当年带牛翻地却没能把牛制住,觉得有点诧异。”

话刚说出口,谢良臣还没察觉到危险,那边的盛瑗心里就暗叫一声糟糕,她爷爷最不能忍别人当面嘲笑他了!

果然,谢良臣脸上的笑还没完全隐下去,盛平顾就又把剑抽了出来,瞪着他道:“你这臭小子,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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