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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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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是大融的最高学府,同时也是统管全国教育的行政机构,不过却并不在皇城之内,而在靠近安定门大街的位置,坐北朝南,总共有三进,占地非常的大,比之前世的大学校园也不遑多让。

谢良臣踏进集贤门,拿出手中的调令,立刻就有仆役将他领了进去。

国子监总共有三进共六道门,而祭酒及司业的办公场所在第三进的院子里,所以这一路上他也得以粗粗窥见国子监大概的布局。

跨过太学门就算是入了二进,这里是国子监主要的教学场所。

这里的重要建筑包括有:为勉励学子上进而立的琉璃牌坊,为皇帝驾临讲经而建造的辟雍殿,博士、教授们上课的“六堂”,还有共监生们查阅资料的图书馆彝伦堂等。

其中这里头最瞩目的建筑,还是要属为皇帝临时讲经而建的辟雍殿。

辟雍殿是国子监的核心,这座方形殿阁四角皆为重檐尖顶,四周有水池环绕,池边则立有玉石栏杆防挡行人落水,水池上又各架一座小拱桥连通四方,看起来非常的神圣庄严。

不仅如此,国子监内还有不少树龄逾百年的古树,此刻正值古树繁茂之际,参天的树干和遒劲铺开的枝条上覆满了郁郁葱葱的绿叶,一眼望去,绿盖如云,黄瓦红墙,当真美不胜收。

除此之外,国子监内还设有宿舍、膳堂、药房、射御场,甚至还有菜园等等场所。

总之一切与教学活动相关,以及监生们常接触以及可能会用到的设施,基本都在二进院子里,所以这处地方也是最大的。

谢良臣走在广场上,不久便听到了铃声响起,似乎是监生们下课了。

辟雍殿两边即为教室,三十三间房里的学生一下鱼贯而出,那场面堪比前世课间操的盛况,而他身穿深绿色官服走在中央直道上,便显得尤其的显眼。

“这不会就是咱们的新司业吧?!”一个监生惊讶道。

“看着像,毕竟他身上的官服可做不得假,而吴大人听说为着丁忧,已经向朝廷请辞了。”另一人审慎道。

“可他看着年纪比我还小呢!”另一人许是太震惊,忍不住叫出了声。

这个声音着实有些大,不仅谢良臣听见了,就是另一边的学生都听到了,于是落在他脸上的目光便尤其多了起来。

“我听说去年会试的传胪才十六岁,叫孟彻,这新司业会不会就是他?”

“年纪这么小的人来做国子监司业,简直是不可理喻!”最后不知是哪位愤青,在仔细确认过谢良臣确实光从长相上就能看出年纪小之后,愤愤道。

在前头带路的仆役也听到了,有点尴尬,却没出声。

国子监的学生们大多出身不错,除了少部分是平头百姓,其余都是官宦勋贵家的子弟,别说他得罪不起,就是这位新来的司业,恐怕也同样得罪不起,所以他只能当没听见。

谢良臣对于这些言论早已免役,这种看不惯他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的感觉最爽了,尤其自己以后还管着他们。

于是他不仅走得更加自信,而且特地把脸摆正了,好方便这些人看清楚。

穿过敬一亭,谢良臣便看见了立在正中央的七座“圣谕碑”,而旁边的东厢房便是国子监祭酒薛大仁办公的地方。

仆役把他领进去之后便退下了,谢良臣进屋后朝上一揖道:“下官见过薛大人。”

薛制与孟彻的爷爷一样,都是有名的大儒,只是如今已经六十又七,即将到致仕的年纪,不仅头发全白了,就连胡子也白了。

“你就是翰林院编撰谢大人?”

他虽知道接任的司业很年轻却没想到竟这样年轻,一时有点惊讶,毕竟翰林院的编撰并不止一人。

“回大人,下官正是谢良臣。”说着,谢良臣便将手上的官凭递了上去。

看过了官凭,薛制确认眼前人便是接任者,便对门口的童子道:“你去请西厢的朱大人和吴大人过来。”

吴司业便是即将辞职回乡丁忧的那一位,听他这样说,谢良臣便知自己的另一位同僚就是这位朱大人了。

谢良臣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等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便放了茶盏起身,面朝二人拱手:“见过朱大人、吴大人。”

上头薛制也介绍了一下二人,两人回过礼后便坐到了谢良臣对面,他也由此看清了二人的长相。

两人的年纪看着都不算小,尤其是即将丁忧的吴大人,年纪似乎五十多岁,脸上皮肤褶皱很深,而另一位朱大人虽是看着年轻一点,也有四十出头了。

不过在古人看来四十几岁还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所以这位朱大人似乎也并不觉得自己老,眼中精光尤盛,精气神也很足。

“这位便是翰林院调过来接任吴大人职位的谢大人,谢大人去年高中状元,想来是才高八斗,吴大人此去丁忧,手上事务便可交由谢大人处理,你也好早日回乡。”薛制温声道。

“是,下官即刻便将手边资料整理出来交由谢大人。”吴大人起身回道。

只是还未等他坐下,坐在下首的朱大人又开口了,笑道:“谢大人刚来国子监还不熟悉,我看不如先把律学、书学、算学交到谢大人手上,等谢大人熟悉工作了,再接手吴大人手上的太学和四门馆也不迟。”

因为国子监总七学,因此祭酒的工作十分繁重,司业作为副官,就会分管几学,其中原来吴大人主要管着太学、四门馆、书学和算学,而朱大人则管着国子学、广文馆和律学。

之前已经介绍过了,虽是同在国子监,但是有的地方也是要分学生的,不是谁都能进。

与此同时,同馆学的名字和学生地位也能看得出,各馆之间教学内容也不一样,师资力量不一样,学生的出路当然也不一样。

比如会试除了举人可以参考之外,国子监的监生学成,由司业和祭酒考察合格的人也能去参加会试,过了会试就能当贡士,并最终成为进士。

像谢良臣考试的那一届,就有近一千国子监的监生最终合格参考了,其中有十多人进了二甲,二十多人成了同进士。

而这考中的近四十个人里,却无一人是来自律学、书学和算学的学生。

这三院的学生一般家中都是从八品及以下小官家的孩子,要么就是庶民百姓出身,前者论学问大概是秀才,而后者则为两次乡试落副榜的考生。

若他们参加会试,即便中了,也不是两榜进士,最多只有甲榜,所以即便中了前途也一般。

所以他们大多还是选择从事与父辈差不多的工作。

比如此三院学生学成之后,经考试合格,司业和祭酒便可以推荐他们到六部任职,不过也都是些□□品的小官,没有什么实权,要晋升也很难,只是算有个公/务/员的身份。

有如此特殊的情况,当然来这三院读书的学生也就不多了,毕竟也有很多小官之子还是有志科举考试的,就算不入国子监,自己也可以请了老师读书,要么去某些著名书院求学。

所以这三院,每院教授学生的博士不仅比其他四院的少,连品级也比前寺院低。

如国子学的讲经博士官职可至从六品或者七品,助教可至从七品,而后三学的博士官职就只有从八品或者从九品,就连助教也都只有最低配置一人,且官职比之前头四院也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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