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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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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每日都有各种消息传出。

如原来刑部抓到的那一对母子并不是真正的赵家母子, 只是为了引出幕后主使之人,而这主使之人便是兵部尚书,因为闯进刑部大牢企图灭口的人便是兵部尚书手下亲兵。

对于此等指控, 兵部尚书当然不认。

至于被捉到的那个刺客,他认为是也是刑部故意找人假扮,毕竟赵家母子不就是他们找人假扮的吗?

两方拉锯争吵,后来吏部尚书也出来为兵部尚书说话,道刑部证据不足,既无人证又无物证, 此番攻击全为排除异己,其心可诛,更上奏融景帝要求将其罢官免职。

朝上越来越热闹, 出来发声的人也越来越多,情势已然十分紧张。

与之相反, 国子监却难得松懈了下来,因为监生们已经考试完毕,只有七学的博士及谢良臣还在忙着改卷子。

又五天后,国子监的卷子终于改完, 其中不通二经的学生有十多人, 已经被通知回家, 律学、算学和书学的学生里有数十人升去了太学,一百多人学成等着入六部为低阶官员, 其余人则继续在国子监读书。

除此之外,国子学的监生门, 这次考试合格的有八百多人, 只要不出意外, 明年便都能参加会试。

考试的成绩被张贴在了集贤门外, 同时,朝廷上也传来了不得的消息。

吏部尚书被融景帝连降数级贬去了地方,兵部尚书被抄了家,据说查抄出的银子有百万两之巨。

同时,被牵连的官员也不少,文官被贬的有二十多人,武官被贬的更多,杀头灭门也不少。

因为职位空缺,兵部尚书便暂时由吏部尚书兼任,吏部尚书则暂由户部尚书兼任,打算等这一阵乱象过了再另外提拔官员。

监生们议论纷纷,都称没想到兵部尚书竟是这样的贪官,而吏部尚书竟还为这蛀虫开脱,说不定就是一伙的云云。

这件事影响很大,直到过年京中都还有人谈论,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市面上又多了一份评论时事的小报。

小报笔触极其辛辣,在评论这次军中贪污案的时候直接称,此事绝非只在贪墨粮饷上,恐怕内里还有其他勾结,比如任人唯亲,买卖官职等等。

第一次有人敢评论时政,京中百姓在害怕之余又有点兴奋。

等过了几天,见官府没有抓人,于是打着擦边球说政事的人便多了起来,胆子大些且有后台的报刊也纷纷跟进。

受此余波影响,年前便又有一批官员落了马,张大人这一派的人几乎都被从京中清除了个干净。

除夕将至,朝廷再次罢了朝。

外头风雪甚大,谢良臣刚进屋,盛瑗便捏了帕子过来给他扫身上的雪,谢良臣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再冻着她,于是道:“你别忙了,我先去里头换了衣裳再出来。”

屋内已经点了火盆,谢良臣换好衣服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正烤火,盛瑗端了刚盛好的汤给他,“先喝一碗醒酒汤吧,省得第二天头疼。”

谢良臣收回烤火的手接过喝了,又把碗递给旁边的丫头,见盛瑗担忧的看着他笑道:“我喝得还算少,江大人才是真正的高兴,等我离开时他已经醉得走路都不稳了。”

罢朝前,融景帝下旨,让江大人接任吏部尚书一职,而原来的刑部尚书则由原山东巡抚钱大人接任。

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虽都是六部正官,可是地位却是有差别的,吏部管着朝廷上下大小官员的任免,若是有心,要安插自己的人十分容易。

譬如高级官员仍需皇帝点头同意,但是四品以下的官员却只看考核成绩就行,所以此番他被平调去吏部,去江府贺喜的人就尤其的多。

谢良臣当然也去了,而且他还看出,这位江大人似乎已经开始有点不满于当王霄的附庸。

毕竟两人都是六部正官,一人管着户部,一人管着吏部,实力相差并不大。

再说即便王霄现在成了首辅,他也同样是次辅,以后未免不能接任成为首辅。

所以对于前来道贺的人,江大人态度十分的亲善随和,对谢良臣更是赞许不断。

道六部如今空缺职位十分多,正是人手不足的时候,谢良臣提前让国子监监生们岁考,是帮了他大忙呢。

谢良臣连道不敢,只回能为朝廷效力是他该当之事,又引得江大人哈哈大笑数声。

回忆了一下在江府发生的事,谢良臣自觉没有失误的地方,就将此事放到了一边,与盛瑗讨论起了要给家中送什么年礼。

东西盛瑗是早就备好了的,现在听他问,便把单子拿了出来给谢良臣看。

她考虑得十分周祥,除了本家之外,谢家族里的亲戚也都有份,只不过分了远近亲疏,厚薄不一样。

但即便是最差的一份,也十分的实惠,有风鸡风鸭,还有一些京中的糕饼点心,蜜饯果脯,还有些药材,都是能用得着的。

谢良臣并未细看,大致扫了眼便知道该是错不了,于是便把单子递了回去,又问盛瑗:“爹娘他们可有寄信来?”

说到这,盛瑗下意识的就看了眼旁边的谢良瑾,而对方则微嘟了唇,似乎不太高兴。

谢良臣一见她们这样,就知肯定有事,于是便对谢良瑾道:“如今天冷,屋内光线也不好,做这些针线活伤眼睛,小妹不如先回房间去歇息吧。”

他是想先支开谢良瑾,然后好好问问爹娘信中都说了什么,哪知谢良瑾却把手中针线丢进菠萝粒,抿唇道:“二哥看吧,反正信里说什么我也知道了。”

盛瑗与他交换个眼色,谢良臣见小妹一副狂风暴雨任吹打的态度,叹口气:“那好吧,等我看过了信,你再说说你的想法。”

一目十行的把信看完,谢良臣心中所想被证实,这果然是一封催婚的信。

谢良瑾如今已十六岁,别说是定亲了,就是成亲年纪也够了,可她偏偏还没打算现在嫁人。

谢良臣以前也带着她去众位同僚家里串过门,别家来访的也有,而且这两年也有人试探过他的口风,问是否有意结亲。

谢良臣没敢擅作主张,只旁敲侧击小妹是否有心仪之人,哪知每次他问,谢良瑾是都十分平淡的表示自己还不想这么早就出嫁。

以前她年纪小,说这话谢良臣也就随了她去,可是如今她已满十六,便是定亲之后再等三年,她成亲也十九了,这年纪他虽不觉得大,但是在古人眼中可不一样。

谢良臣还是怕小妹任性之下招来非议,以后后悔。

赵荷花就更是如此了,因着谢良瑾是她最小的孩子,所以历来对这个小女儿赵荷花都是纵容宠爱的多,原本想女儿留在京城,倒是自己也能再多个知书识礼的官女婿,哪知这丫头竟梗着脖子不肯点头。

眼见她真快成老姑娘了,赵荷花催婚的信便一封接一封,还道要是她在京里找不到合适的,那就干脆回乡来,她帮女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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