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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它在扫描一个法阵后,会从唐元晴日积月累的法阵列表中找出几个最为相似的;但现在,万能扫描仪像是安装上了智能插件,有了跳跃式的进步,可以拆解法阵。
这就像是把法阵们化作了一个又一个的数学函数,有变量、有不变量,但万变不离其宗,加减乘除的法则是永远不会发生改变的,法阵同样如此。
唐元晴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地去试,试他们现在所处的法阵是一个怎样的函数。
打个比方,每当她对法阵进行一次攻击,万能扫描仪会把这一次攻击记作x,法阵的反应则记作y。在反复地实验了十余次以后,函数是什么样就摸清楚了。
阵眼之于法阵,就好像常数之于函数。
函数都清楚了,法阵的阵眼自然而然也暴露无遗。
唐元晴手握天干锁链棍,找准一棵大树的方向,狠狠地往树根里一戳,无数黑色的杀力从树根中溢了出来,四周的杂草也在瞬间变了样,方向回归正常。
可就在下一秒,环境再次发生了变化,杂草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黑色,无穷无尽的黑色,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别人。
唐元晴皱眉:“我们又陷入法阵中了,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人回应她,左娘没有,叶奎辛也没有。
唐元晴暗骂一声,只能庆幸自己的灵府内有足够的灵力,可以支撑万能扫描仪去扫描、去识别、去运算,很快,这一个法阵的运算结果摆在了她的手机屏幕上。
她用天干锁链棍直击法阵的阵眼,再次破阵后,她在瞬间看到了叶奎辛和左娘。
唐元晴刚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又一个法阵套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唐元晴:法阵套法阵,没完没了了是吧?
第81章 破阵
在唐元晴看不到的地方, 一群魔整整齐齐地站立着,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为首的魔修,是一个独眼龙。
他的左眼被一张圆形的黑布盖住, 穿着一套紫黑色的衣衫,右手握着一支足有婴儿手腕般粗大的毛笔, 他的手不停地在半空中勾画着,紫黑色的杀力倾泻而出。
他用毛笔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又一个字符,轻轻一挥,那些字符就朝着某一个地方飘了过去,字符与字符重重叠加, 一个复杂的法阵就形成了, 把唐元晴他们死死地困在一方山地之中。
举手投足间就可以轻松困住一名洞虚期(60-69级)的修者, 除了以法修闻名、却又沦落为魔修的叶承平,世间还有谁能拥有这么高的造诣?
叶承平盯着法阵之中的唐元晴, “有点意思。”
本来, 他到渝北城来有两个目的。
一是解决那些软硬不吃、至今仍对魔主抱有敌意的势力, 比如, 不断揭露愿满仪式真相的《无相周报》,叶承平把东边城市的印刷点毁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对西边的动手了。
第二,上个月愿满之人的愿望(以左娘为妻)不能再拖了。他们一路追寻潘俊的踪迹而来,终于在渝北城的山林野外抓住了人,正想诱捕左娘回来。
没想到,不仅是左娘来了,还有带来惊喜的唐元晴和叶奎辛。
困于法阵中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可外面的人却能清楚地看到里面。
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男人弓着身子, 可他的肚子里装满了油水, 即使努力弯了腰也没有多大的幅度,不会让人更多地感觉到他的恭敬,他对着叶承平一拱手,说:
“左尊魔使大人,那两位是「正道双星」吧,这两人困着也就困着了,但您看,能不能先把左娘搞出来给我?”
是的,这个男人正是上个月被魔主抽中的人——郝大嘴。
郝大嘴本是玉安城第一大酒楼的厨子,他像是生活在厨房里的一只老鼠,每天吃得油光锃亮的,可真要论起家底来,他好赌,压根没有攒下几个子的灵石,更别提娶妻一类的事了。
可在被魔主抽中以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有一群魔修来听他的使唤(其实是确认他的愿望),甚至连左尊魔使这样一人之下的人物也来了。
眼见着,他朝思暮想的左娘快要到手,郝大嘴也坐不住了,跟着魔修们一起来到渝北城,可现在,叶承平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请求,仍然全神贯注地画着法阵。
叶承平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什么左娘右娘的事情,他和唐元晴的法阵比拼还在继续,两人几乎是以五秒一个的速度建立着、破坏着。
每当唐元晴破掉一个法阵,他立刻送上一个新的,他似乎想试试看对方的极限在哪里。
而唐元晴应付得并不轻松。
解阵还好说,万能扫描仪和现代的ai人工智能很像,投喂的数据越多,它的处理能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强。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道力的基础上的,她的道力已经被抽空了,灵府也接近干涸的状态。
幸运的是,她、叶奎辛和左娘只是短暂被分开,三人在其中一个法阵内聚齐后,以几乎绑定的方式行动着,唐元晴勉强可以从叶奎辛那里得到些许的道力支持。
可继续下去,恐怕会坐吃山空。
唐元晴传音给叶奎辛,“我快撑不住了。这些法阵变幻莫测,整个修真界能做到的恐怕只有叶承平,外面的人肯定是他,你试着向他喊话,就喊‘小舅’,看能不能让他露出破绽来,我们伺机而动。”
叶奎辛:……
老实讲,哪怕他是在叶家长大,可与这位小舅并不亲近。在知道叶承平沦落为魔修后,他更多的是惊讶、是不敢置信,可从感情上来说,却没有被这样的行为伤害到。
唐元晴的猜测与他不谋而合。
毕竟,除了达到渡劫期(90-99级)的叶承平,还有哪位魔修或法修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叶奎辛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朝着四周分别喊了一声“小舅”,他拿不准叶承平会不会应他,外公可是早已经把他踢出了叶家的家谱。
“原来是我的侄子啊,看起来,你们从八卦境中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叶承平的声音里透着亲热,语调却是平伏的,根本无法从他的声音中听出认亲的兴奋来,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他似乎在东边,又像在西边,忽南又忽北,根本无法从声音的方向辨别他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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