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姜老夫人又道,“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想不明白没关系,多听多问,张大了就明白了,去吧。”
姜慕燕屈膝告退,出门没有去惊动在花园里跟五妹妹玩的妹妹,径直回了西院。她走到父亲房内,双膝跪地,“女儿不该当面指责父亲,请父亲责罚。”
躺在矮榻上的姜二爷起身,看着跪在地上大闺女问,“你真知错了?”
“女儿知错。”姜慕燕再拜。
姜二爷满是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下不为例,去吧。”
“多谢父亲。”
不大一会儿,姜二爷便见大闺女抱着琴走了,他挠挠头发,去北院找老娘。见母亲正躺在屋内,让刘婆子给她按摩阵阵发胀的额头,姜二爷挥手让刘婆子退下,自己上前为母亲按压。
姜老夫人眼睛也不睁,“燕儿回去给你认错了。”
“嗯。母亲跟她怎么说的?”姜二爷万分好奇,大闺女可是八头牛都拉不回的倔脾气,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肯认错了。
“娘把凌儿的事,跟她讲了。”
姜二爷惊得手都停了,姜老夫人抬眼皮白了儿子一眼,“你这个闺女,嘴巴严实着呢。这件事,你说留儿知不知道?”
姜二爷摇头,“她当时满脑袋都是水,应记不得什么。”
姜老夫人哼了一声,“不一定,脑袋进了回水后,留儿忽然开窍,比以前聪明多了。”
也对。姜二爷琢磨着,“她知道也无妨,留儿懂事,不会乱说的。娘,既然现在燕儿都知道,儿可否告知三弟?”
“那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不必问我。”姜槐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虽比亲生子少了些亲近,但这么多年来,姜老夫人也自认没亏待过他。
姜留看五姐姐踢了半天的毽子,也不见姐姐来找她,让书秋去打听后才知道姐姐已经去滴翠堂弹琴了。姜留到了滴翠堂,见姐姐和二姐姐在滴翠堂院中各据一角,琴声相和,脸上都带着笑。
方才还哭着,这么一会儿就笑了?姜留很好奇祖母跟姐姐说了啥。待用午膳时,爹爹还给姐姐夹了一筷子菜,姜留更好奇了。回到房中后,姜留眼巴巴地看着姐姐,等她跟自己讲。
姜慕燕眼睛亮亮地道,“姜凌成亲时,咱俩可以多出五百两银子,让他风风光光地把媳妇娶进门。”
“五-百-两?”姜留十分吃惊,姐姐以前说最多只给五十两的,怎么转眼之间翻了十倍?
姜慕燕盘着腿为姜凌盘算,“也可以不给钱,直接给他买个铺子,如果姜凌想要,现在去买也可以,铺子有了进项,他以后出门会友,手头也能松快些。”
姜留忍不住了,“姐,祖-母-给-你-说-了-啥?”
姜慕燕很想说却不能说,她含含糊糊地道,“姜凌以后一定能中状元,能为咱俩撑腰,让咱们在夫家挺直腰杆过日子,给他买个铺子不算什么。”
姐姐说来说去,姜留还是有些迷糊。
傍晚姜凌放学回府,姜慕燕居然上前接他的书袋,问他今天累不累,姜凌很惊悚。第二日一早围着池塘跑圈时,三叔姜槐跟姜凌一起跑,还拿慈爱地眼神望着他,跑完后用膳时,三叔主动给他夹菜,还问他想不想去骑马,姜凌应下后,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待回到西院后,姜凌把妹妹抱回书房询问。姜留也看到了三叔对哥哥的关怀和爹爹的笑容,她有点明白了,笑眯眯地道,“因-为-哥-哥-越-来-越-厉-害,所-以-大-家-越-来-越-喜-欢-哥-哥-了。”
姜凌皱起小眉头,他不要他们喜欢,他有妹妹一个人喜欢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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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白马少年郎
听到姜慕燕要给自己买铺子,姜凌直接拒绝,不过他转头就找了裘叔,问裘叔有没有闲钱。
裘叔立刻点头,“少爷要多少?”
姜凌也不知道自己要多少,“在西市买一个义昌福那样的点心铺子,需要多少银两?”
本以为少爷要买笔墨或买糖的裘叔顿了顿才道,“少爷买点心铺子,是为了方便六姑娘吃糖么?”
姜凌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妹妹的外公嫁女儿时,给她陪嫁了脂粉铺子、药材铺和另外三家铺子。这方法很好,我想买一个点心铺,妹妹想吃什么糖就就吃什么糖,不必花钱买了。您觉得如何?”
裘叔劝道,“六姑娘不能吃太多糖。”再吃就胖成糖球了。
“父亲说,小孩子吃得白胖是福气。等妹妹开始长个就不胖了,铺子里的糖也不是让妹妹放开吃,而是挑着吃,每天一两块也无妨。等妹妹将来出嫁时,可以用铺子做嫁妆。”许是受姜慕燕的影响,姜凌也开始考虑妹妹嫁妆的事情了。
少爷都这么说了,裘叔不好再劝,如实道,“咱们府里新添了两位武师,您和二爷习武用的弓箭等也要经常采买,柳家庄和姜家庄春耕又用去不少银两,得容几个月才能凑够买铺子的钱。”
姜凌点头,“裘叔,我想去城外猎虎。”
裘叔含笑点头,“等太后出殡后,少爷想去便去。”
圣上下旨说的四十九日内不准屠宰之期马上就过了,再说四十九日未满时,二爷出城打猎都无人阻止,可见这期限也不必严格遵守。《孙子兵法》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京中待了半年多后,姜裘发现不止是在外的将,便是康安城的臣,对皇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景和帝的圣旨,大多数时候还不如朝中二相的命令好用。
太后出殡这日,康安城所有佛庙和道观都举行法事。待开天炮声响彻康安城时,皇宫的承天门大开,服丧的仪仗兵鱼贯而出后,是被人举着的,数以万计的纸人纸马军队,随后是各类祭品冥器,再后是一千护送太后灵柩的监门卫,然后才是景和帝及柴氏宗族的车马……
自承天门至康安城正南门明德门的路两旁,里三层外三层跪满了着丧服的百姓,哭声恸天。按照五城兵马司提前划定的跪送太后的区域,姜留一家早早在崇业坊路旁跪着,她们左边便是孟家,两家人比着哭,似乎哭声小的就输了一般。
姜留跪在姐姐身边哥哥身后,听着家人们拉长调的哭声,看着眼前过了半个时辰还没过完的送葬队伍,不得不感叹一声大周皇族好大的威风。
“六妹妹,快看大伯!”姜慕锦在姜留身边低声道。
姜留歪脑袋在人群中找寻时,她首先看到的不是大伯,而是骑在白马上的一个小小的少年郎。这少年郎能骑马,定是柴氏子弟,她大伯就步行跟在少年郎马屁股后不远处,看得姜留直揪心,生怕马被哭声或鞭炮声惊了,尥蹶子踢着大伯。
姜松也看到了家人中抬脑袋偷瞧的两个侄女,他瞪了瞪眼,五丫头立刻藏,六丫头慢半拍的动作看得姜松忍不住想笑,他连忙低下头,送葬只能哭哪有笑的。
卢正昌轻声道,“贤卿,那圆脸的小娃娃就是枫弟的小女儿么?”
贤卿是姜松的表字。
姜松轻轻点头,“正是。孩子还小不懂规矩,让卢兄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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