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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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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安慰了万岁后,姜二爷又俯身下拜,“万岁,草民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草民在泉州清溪县凤山山麓的五岳观中,遇到了程济。他说他去年十月夜梦菩萨,醒后便尊菩萨指引,一路向南,要以佛法度世间苦厄。”姜二爷将澄空随口瞎编的借口,心安理得地搬到万岁面前。

待姜二爷退下后,景和帝感慨道,“以我观物,则万物皆着我之色彩。姜卿纯善,朕的江山在他眼里,便是四海升平,万民乐业。若百姓皆如姜卿这般,世间何来污垢。”

若百姓都像姜枫这样好吃懒做,您的天下只会更乱。杨奉含笑躬身,“万岁明鉴。”

姜二爷这次出皇宫,不待他跟守门的监门卫打招呼,人家就冲着他客气地点了点头,放他出宫门。

姜二爷抱拳谢过,走出皇宫大门。牵马的姜宝奔过来,连忙问,“二爷怎去了这么久?”

姜二爷这回懂得低调了,强压着要蹦出嗓子眼儿的喜悦,低声道,“回去再说。”

待姜二爷骑马走远了,守宫门的监门卫见相互挤挤眼睛,凑到一处。左边的问右边的,“万岁这次究竟做了什么,竟让他高兴得说不出口?”

“这咱可不知道。”右边的回左边的,“不过,姜家二公子的模样,怎看着比上次还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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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一百一十七(为本书堂主1795加更)

姜二爷回到府中,兄弟们立刻围了上来,“二哥快打开匣子,让兄弟们开开眼,瞧瞧御赐的宝弓!”

“你们谁家御赐的东西少了?偏来稀罕爷这个。”姜二爷哼道。

“二哥,我家没有御赐的东西,我没见过!”工部郎中曹严华的四儿子曹玉宝笑嘻嘻地催促姜二爷。

姜二爷笑着开匣子,“你二哥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见么,以后咱都会有的。”

打开匣子后,一张两头棕黄,中间五彩斑斓的弯弓现于众人眼前,大伙“哇——”了一声,转头望着柴严易。

弓箭啥的他们也不动,得听懂行的柴严易讲讲门道,才好开夸。

“大伙让让!”

柴严易咳嗽一声上前打量匣中弯弓,品评道,“南檀北柘,柘木色深黄,纹理细腻清晰,手感温润,乃是制作弓箭的上品木材,其中又以泰山柘木为绝品。上古轩辕皇帝选泰山南乌号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制名弓轩辕;前朝太宗李世民所用的惊鸿宝弓也是柘木……”

白晅见柴易安引经据典没完没了,打断他道,“莫扯这些,就说二哥这张弓。”

“是啊,四哥,说二哥这张弓。”众人附和。

柴易安瞪了这帮不识货的家伙一眼,接着道,“柘木弓韧性佳手感好,万岁赐给二哥的这把,是加鹿筋、牛角复合而成的角木复合弓。此弓需经两百多道工序、至少两年的打磨才能制成,制作相当不易,但角木复合弓经久耐用,护国公的长子右骁卫统领大将军康光举,用的便是这种弓。”

原来如此!众人哇了一声,还没开夸。姜二爷就兴致勃勃地拿起了弓,道,“我这就射几箭试试给你们开开眼!”

一听到姜二爷要射箭,众人立刻觉得头皮发麻脖子发凉,齐声劝阻道,“二哥不急,现在府中人多,咱伤了谁也不雅。”

“就是啊二哥,咱的茶还没喝,月仙姑娘还等着咱们回去品琴呢,二哥若不去,岂不是白瞎了白三哥的一番美意?”鲁修玉跟着劝。

曹玉宝劝着姜二爷放下弓箭,“西市的老少都等着二哥回去呢,二哥若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大伙的一番心意?”

亲眼见了弓是好弓,也听柴易安说了一通,他们出去后也能跟众人吹牛,这就足够了。众人纷纷劝着姜二爷放下御赐宝弓,返回西市,继续品茗听曲。

傍晚时分,姜松以快于往日数倍的速度冲回府中,跑到母亲院中的佛堂焚香跪拜圣旨后,又看过万岁赏给二弟的文房四宝和宝弓,便问母亲,“二弟呢?”

姜老夫人乐呵呵的,“有人来请,他便跟着去了。前段日子实在苦了他,你莫管得太严,让他松快松快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有功夫容他松快!姜松严肃道,“母亲可知,万岁为何赐二弟文房四宝和宝弓?”

姜老夫人点头,“因他在惠安为民除害。”

“若依惯例,为民除害者多赐金银珠宝,但万岁赐二弟的却是弓箭。万岁这是希望二弟苦练文武艺,明年春闱金榜题名,入朝为君解忧啊!”姜松万分紧迫,“如今离着春闱只剩一百一十七日了,若二弟不朝夕苦来练,怎能金榜题名?”

姜老夫人愣了一会儿,才劝道,“老大啊,你别难为枫儿了。你也见他吃了多少苦才中了举人,你要他金榜题名,不是要了他的命吗?他真不是那块料啊。”

姜松正色道,“母亲总说妍芳宠溺三郎,可您宠溺二弟更胜妍芳。”

被儿子这么说,姜老夫人不高兴了,“你二弟打小就身子骨弱,哪能跟三郎比。”

“母亲,二弟现在的身子骨,比儿如何?”姜松轻声问。

长子服毒后身子一直未好利索,如今脸颊无肉,显得老了好几岁,姜老夫人何尝不心疼,“枫儿带回来的药你要记得吃,莫累坏了身子。”

姜松应下,再劝老娘,“母亲,三郎围着池塘跑圈,初起时最后两圈都是用爬的,儿何尝不心疼?但您看他坚持跑了十个月后,现在如何?三郎跟着凌儿拉筋时哭嚎不止,妍芳躲在墙角偷偷抹泪,却能忍住不上去劝阻。这又是为何?”

姜老夫人抿唇不语。

姜松接着道,“咱们家里除了凌儿,二弟是跑得最快的。八个月他都撑过来了,只要再咬牙撑过这一百多天,他就真的熬出头了。”

姜老夫人低声道,“就算吃再多苦,他也中不了状元啊……”

“儿也没妄求二弟中状元,甚至是中进士。但他在春闱场上一定要拿出些真本事,让人提起二弟便要挑大拇指,任谁也不能说二弟的武举是混出来的,这便足够了。”姜松对自家弟弟的斤两,还是看得清的。

姜老夫人咬了咬牙,“就依你!不过若是他真撑不住了,你可不准硬逼着他。”

姜松含笑应下,让三弟去寻二弟回府。

姜二爷被三弟从东市赌坊拎回来后,嘴撅得能栓上得胜,“大哥有何急事,不能明日再说么?我今夜本打算赚百两银子买药,澄空开的药方上那些药材,可金贵着呢。”

听了二弟的话,姜松的脸都板不住了,“愚兄的身子已无大碍,现在紧要的是明年春闱,你既得了万岁的赏赐,勤学苦练才是正经。”

姜二爷“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大哥放心,小弟明白万岁的苦心,不过这不是还早着么,不急。”再说自己怎么练也中不了武进士,何苦遭这个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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