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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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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妾身也要看霓裳羽衣舞!”

“夫君,你看人家!”

“妾身也要!”

“……”

连片的央求抱怨声响起,不肯丢面子的男人们咬牙切齿伸出胳膊,一个个儿女爬上父亲的肩头、妻子抱住丈夫的脑袋。本就比别人高一些的姜二爷见此,又把雅正往上举了举,所以这些被聚起来的人中,站得最高的依旧是雅正。四面八方投来羡慕的目光,雅正夫人从慌乱到羞涩,从羞涩到眩晕,从眩晕再到感动,眼泪一滴滴地爬出了眼眶。

上次这样看花灯,还是在父亲怀里。儿时的记忆已模糊,她已忘了是什么感觉。现在,眼前长乐门外数不清的花灯、露台上翩然起舞的歌姬,是雅正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稳稳抱起她的,是她的未婚夫婿,是康安成最英俊的男子,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与肩膀上扛着个人还气定神闲的姜二爷相比,他身边脸红脖子粗、胳膊发酸打颤的男人们便狼狈多了。有人终是忍不住了,低声与姜二爷商量道,“咱打个商量,公子把你夫人放下来成不?”

不戴面具的姜二爷很张扬,戴了面具的姜二爷张扬傲娇得无法无天,“爷带媳妇来看歌舞,她还没看够呢,放下来显得爷多没面子?”

您这要的不是面子,是咱的命啊!姜二爷另一侧抱着媳妇的锦衣男子与他商量道,“我给你五两银子买酒,兄弟把你媳妇放下来吧!”

爷缺你那五两银子?姜二爷哼了一声,“五千两,否则免谈!”

你想得美!锦衣男子气得一哆嗦,媳妇都扛不住了。姜二爷用左手扶住将要摔倒在自己身上的妇人,温和道,“夫人当心,脚下有人。”

男子一倒,身边好几个人被撞得不稳,好几个被丈夫抱着看歌舞的小妇人重回地面。

“多谢公子。”被姜二爷扶住的小妇人气急,弯腰扶起丈夫,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后,便拧住他的耳朵骂道,“我很重吗?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比这位公子壮实多了,人家能抱得动,你怎就抱不动了?!”

就是!姜二爷翘起嘴角,又把雅正往上托了托。

旁边被抱怨的汉子们见此,恨不得过来把他踹倒。长乐门宣德楼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景和帝拍着栏杆,朗声大笑。

天子一笑,宣德楼上陪驾的皇亲国戚和官员们自然跟着笑。万岁高兴了,杨奉立刻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这舞好,万岁很是喜欢,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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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花落谁家

跟着哥哥姐姐放完花灯,终于挤进皇城与皇宫之间的恒街内,姜留忽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今年灯市上不只流行戴面具,还流行抱媳妇走路。

若丈夫高大魁梧、媳妇娇俏玲珑,抱抱也没什么,那些丈夫不高、媳妇魁梧的夫妻们怎也东倒西歪地跟着凑热闹,这是神马恶趣味?

姜慕燕见此,下意识捂住了妹妹面具上的俩窟窿,严肃道,“非礼勿视。”

不用看也知道,姐姐一定也把眼睛闭起来了……两眼一抹黑的姜留抬手扶住姐姐瘦弱的小胳膊,安慰她道,“姐姐,咱们戴着面具呢,闭不闭眼睛没什么差别,没人能发现的。”

“那也不行。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姜慕燕板正着一张小脸,原则问题没得商量。

努力了这半年,肚子里总算有点墨水的姜留明白姐姐这话的意思:即使别人看不见,也不能做违反礼法的事。姜留只得又跟姐姐商量,“那咱们不看周围不守规矩的人,只抬头看灯行不行?”

这个可以。姜慕燕张开眼,带着妹妹转身望向朱墙边高高架起的长龙灯。

这条龙由成千上万盏灯组成,它的身体圆滚滚,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草还是竹架子?姜留抬着小脑袋仔细看,但插在龙身上充当龙鳞的花灯太亮了,看不清下边是什么。她踮脚抬起小胳膊努力够了够,也没够到龙身,便抬头问哥哥,“哥哥,你说这龙的身子是用什么做的?”

“哥哥抱你看。”姜凌理所当然地把妹妹抱起来,让她的小手能够到龙身最低处。姜留把小胖手探进灯笼之间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是布,布里边像是草把子!”

“这得用多少匹布啊……”书秋望着前看不到头,后望不见尾的火龙惊叹,这些布若用来做衣裳,足够她和她娘穿十辈子了。

就在这时,一身着金甲的将军上前提醒道,“姑娘当心,飞龙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拉扯。若损坏火龙,轻者杖责,重者伏诛。”

姜留立刻收回小手,让哥哥把她放在地上,撩起面具向将军行礼,“小女子知道了,多谢将军大人提醒。”

这位金甲将军一看姜留的小脸儿,立刻激动了,“你可是姜谪仙府里的姑娘?”

“正是。”姜留惭愧低头,自己又因为没见过世面,给爹爹丢脸了。

金甲将军左右瞧瞧,“姑娘,令尊可来了?”

鸦隐说爹爹也到了横街,不过爹爹带着未婚妻逛街呢,怎能被人打扰。姜留摇晃小脑袋,“我们和父亲在西市就分开了,不知父亲在何处。”

金甲将军有些遗憾,抬手从腰间取下一块木牌送给姜留,“戌正时分,万岁会在宣德楼赐花灯与民同伤,姑娘去长乐门前等候,可凭此木牌得一盏宫灯。”

这可算得上是意外惊喜了,姜留双手接过令牌,笑容面满地道谢,“多谢将军。”

姜凌拱手行礼,“多谢将军送小妹木牌。敢问将军贵姓,姜凌回去后定告知家父,请家父当面向您道谢。”

金甲将军笑容满面,“某姓袁名春新,与家父已兄弟相称,公子不必客气。”

康安城里与爹爹以兄弟相称的,没有以前也有八百。姜留面带亲热地道,“多谢袁伯父。”

比姜二爷还小好几岁的袁春新顿感沧桑……

“袁伯父”姜慕燕也上前行礼,“不知这条飞龙的头尾在何处?”

火树银花之下,袁春新脸上的沧桑被络腮胡遮挡得干干净净,“飞龙长百丈,龙头在宣德楼上,你们再向东行就能望见,龙尾在西边的鳌山上。你们先去长乐门下领宫灯,再顺着长乐门东侧那条飞龙向前行,也能看到龙尾。”

“多谢袁伯父。”

三小只齐声道谢离,赶往长乐门。长乐门前宽阔的广场上搭起了高高的露台,露台上热闹非凡,露台下寸步难行,也不知台上在演什么戏,台下百姓叫好声不断。姜慕燕发现这里举止不端的夫妇更多了,她皱着柳叶眉挡在妹妹前边,带她贴墙向前行走。姜留个子小,被人群拥挤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紧紧抓着哥哥姐姐的手,有点想放弃。

姜凌立刻觉察到了妹妹的不适,停住转身,“上来,哥哥背着你。”

哥哥虽然瘦,可力气大着呢。姜留立刻爬到哥哥背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姜凌命姜财和鸦隐等人在前后护着,一路将妹妹背到长乐门外金甲监门卫把守处。谁知一块令牌只能放一个人进去,三小只很失望,姜留决定尝试一下家传技能:刷脸。

她抬起小脑袋,向着守门的将士行抱拳礼,“两位将军大人,这块令牌是袁将军方才给的,小女子一个人进去害怕,将军可以通融一下,让我哥哥姐姐一块跟着进去吗?我们保证,只领一盏宫灯。”

说罢,姜留伸出了一根胖乎乎的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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