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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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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舟皱紧眉头,心头觉得不妙:是姜二真掌握了什么紧要线索,还是又在故布疑阵?

而安云昌却直接跳了脚,他在府里转来转去,口中念念有词,“一定是裘净开出了让索永平心动的价码,索永平同意了将他手里的物证和他知道的秘密,今晚向姜枫和盘托出!姜枫已经知道是我了,他知道了!”

安府的幕僚也赞同安云昌的推断,“大人,索永平已经将他的家人秘密送出康安,待他见过姜枫之后,怕是明早或今晚就要出城了。只是不知他手里握有什么物证,竟能让姜枫亲自去见他。按说,索永平不该有任何物证或有价值的口供才对……”

安云昌恶狠狠地道,“不管他知道什么,都不能让他告诉姜枫!姜枫是个小人,就算他从索永平手里拿到一根针,他也敢把它当成棒槌,送到万岁跟前去!”

一旦姜枫将此事呈到御前,孟回舟等人有没有事安云昌不知道,但安家绝对完了!安云昌立刻吩咐道,“传令下去,索永平一出门就要了他的命,决不能让他见到姜枫,再一把火把索家烧了,永诀后患。”

若不是索永平整日龟缩在家中不出来,安云昌早就派人把他宰了。

姜二爷与裘叔往东市赶时,暗卫送来消息:安家增加了人手。

裘叔沉稳点头,“依计行事。”

夜色中,索永平抱着一个暗色的包裹刚刚走出院门,安家埋伏的杀手便动了手。索永平吓得大叫往前跑,鬼头刀和暗器带着风声扑向索永平。偏生这小子运气极好,连滚带爬地躲过几此夺命刀。眼看着索永平要瞎猫碰上死耗子地冲出包围,几个杀手急了眼,冲出来就想将他乱刀砍死。

被裘叔设计引来的十几个东城兵马司巡街官兵恰好撞到这一幕,立刻提刀吼着冲巷子,与安家的杀手打在一处。几个杀手本没将巡街官兵放在眼里,谁知一交上手,对方三两招就将他们制服了!埋伏在暗处的安家管事见此,偷偷撤走,跑回去送信。

巡街官兵将杀手和索郎平押回衙门后,不由分说便将这些人关入大牢,等着明日向东城兵马司指挥使杜茂申邀功。

得知索永平和自己派去的人都被关入了东城兵马司大牢,特别是得知索永平入狱时还紧紧抱着一个包裹,安云昌的魂都飞了。索永平抱着的东西就是他安云昌的催命符,一定尽快销毁!

犯人在东城兵马司大牢,该如何才能杀人灭口销赃灭迹?

安云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能烧毁一切的火,“去放火烧掉索永平的狗窝,再在东城四处放几把火,待东城衙门的官兵前去救火时,再派人去东城衙门杀人灭口。”

派人在东城点火,一旦被抓,罪过可就大了。幕僚连忙劝道,“大人,这么做危险极大……”

“不这么做,本大人的命就没了!”安云昌已经陷入魔障,他必须除掉索永平,销毁他抱着的包裹,否则寝食难安。

要在东城四处放火,已来不及花银子雇人了,安云昌只能用自己的心腹管事们去做。这些人也被撒出去后,安云昌只剩下一件最为关键的事:杀人灭口。

该由谁去做这件事呢?安云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孟回舟。但他很清楚,孟回舟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一定不会插手此事。这些年来,什么脏活累活,孟回舟都是让自己干,安云昌越想越憋屈。

待过了这一关,他一定要与孟回舟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安云昌吩咐幕僚,“你派人送两百两银子给牢头,拜托他趁乱除掉索永平。现在没人知道索永平的身份,只当他是当街闹事,现在杀他最容易不过,牢头当然乐意赚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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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失策

自古至今,阴阳相长,黑白相生。

黑与白、正与邪向来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难舍,官与吏也是如此。官靠吏落实律政,吏靠服务于官赚取生计,在各衙门中,官有官的当法,吏有吏的门道。

牢头这个位子是吏中较为特殊的,他连接黑与白,活又脏又累,却是个真正的肥差。只要牢头眼够准、手够狠、心够硬,在五城兵马司当几年牢头赚的银子,就够在康安城偏僻坊巷置产安家。

当安家托人找到东城兵马司的牢头林顺长,以两百两银子的价钱,让他把被刚被抓到牢里的安家逃奴除掉后,林顺长痛快的答应了。

因为逃奴早晚要被杀,让他少受几天罪早点去见阎王,在林顺长看来算是积德。

林顺长将银子收好后,便溜溜达达地回到衙门,送安家逃奴上路。谁知他刚踏上衙门的台阶,便听到东市官署高楼上的钟声敲响了。不大一会儿,衙门内便有潜火军提着汲水桶向外跑,奔向起火的去处。

林顺长站在一旁高声喊,“兄弟们顺顺当当灭了火,平平安安地回来,咱等着你们一块吃酒。”

潜火军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林大哥多弄俩肉菜,别又用牢房饭糊弄人兄弟们!”

“得嘞!”待潜火军的二十余人跑出去后,林顺长继续往里溜达,谁知走了没几步,钟声又响了,又有一帮兄弟提着家伙冲了出来。待他们过去后,林顺长提着灯笼还没走到牢门口,钟声又响了起来,紧接着,喇叭声也急促响起。

这是潜火军不够用,衙门开始召集衙内值班的差官前去灭火。

值班的差官们听到喇叭声,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各自寻到装水的器具向衙门口跑去。,牢里的狱卒也跑出来几个,见林顺长还往里走,便招呼道,“牢头,咱先去把火灭了?”

这机会可真难得,林顺长响亮应着,“你们先走,我去牢里拿个大桶,马上就来。”

牢里只剩一半狱卒,林顺长在昏暗的火光和钟声下,迈入阴森森的地牢,不由得想起了景隆元年刑部那场烧亮半边天的大火,当时皇城的钟声就一声接着一声地响,敲得人发慌。他走到关押被抓待审的犯人牢前,一眼便瞧见了单独关押在小牢房内里紧紧抱着包裹、满脸伤疤的干瘦汉子。

这人佝偻成一团,缩着脖子,目光躲闪,一看便是下等贱籍模样。林顺长放了心,低声问他最信任的狱卒,“他抱的是什么?”

“就几件小孩儿的破衣裳,说是他家娃儿要穿的。”狱卒回道。

这破衣裳许是重要物件,所以安家人才特意提到包裹。林顺长没什么好奇心,低声吩咐道,“给他准备点好饭菜,明日大人还得审案呢,可不能让他出事,最近牢里老鼠有点多,他那破衣裳怕是要昭招老鼠,烧了吧。”

“小的明白。”狱卒心领神会。牢里的“好吃的”是断头饭,“不能让他出事”就是不能让他活到明天早上,老鼠多就是要伪装成被老鼠咬死的模样。

看着狱卒给安家逃奴准备好加了料的断头饭后,林顺长便提着木桶跑出衙门,向东市界身巷跑去。

界身巷内都是卖金银彩帛的,丝绸不管是被火烧、烟熏还是水浇,都毁了。今夜这一场火后,还不晓得有几家店铺掌柜要上吊,林顺长一方面幸灾乐祸,一方面又感叹世事无常,祸福旦夕间。

谁知他还没跑到彩帛巷,去灭火的兄弟们溜溜达达回来了。林顺长愣住,“这么快就把火灭了?”

“有杂种放火,火势还没起来,就被咱们抓住了。他娘的,回去弄死他!”衙差骂咧咧的往回走。

纵火可是重罪,谁这么不开眼?林顺长瞅了几眼被押着的人,他并不认得,便道,“咱回去……”

“当——当当——当——当当——”林顺长的话还没说完,高楼上的响起一二节奏的钟声,表明是官署东偏南的方向起了火。

众人骂骂咧咧地转向,提着汲水器具向东南方向跑去。到了后发现是一处无人居住的旧屋柴房起火,众人灭火后赶回衙门,就听说有人越狱了!

牢头林顺长立刻往牢里跑,一问才知是今晚被抓的那几个追杀安家逃奴的暴徒砍伤狱卒,意图越狱。林顺长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赶紧跑去看安家的逃奴死没死,若没死就留他多活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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