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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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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冕是个清官也有一群好儿子,甘愿冒险为父伸冤。张文江静静盯着姜枫看了片刻,转而问道,“你选在此时动手,可是早有预谋?”

姜枫老老实实地回道,“下官原本的计划是在下官成亲时诱敌出洞,但安云昌实在谨慎,这才拖到了今日。下官也想等着十二国使节出京、六卫大将军各归各位后再动手,可箭已离弦,由不得下官了。”

张文江信他说的是实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灯光在姜二爷的桃花瞳里跳跃着,“安云昌已然浮出水面,下官相信杜茂申大人在大人您的督促下,一定会秉公审案,一步步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什么真相?自己刚才怎么说的,他怎么应的?!!!张文江又想泼茶了,“所以你不想让安云昌‘畏罪’自尽?”

“当然不能,下官还等着看他与孟回舟狗咬狗呢。”姜二爷理直气壮道。

张文江把茶杯放到一边,才劝道,“安云昌握有的证据已被火烧毁,没有证据,你很难撬开孟回舟的嘴。”

姜二爷嘿嘿嘿,“大人,安云昌手里的物证没有全部被火烧毁,余下的在下官手里呢。”

裘叔派人暗暗跟了安云昌许久,昨天夜里,安云昌以为大势已去,要烧毁对他不利的一些信件、文书。在紧要关头,姜府的暗卫里应外合,以李代桃僵之法,换走了掉入火盆的东西,交到姜二爷手中。

能在安云昌眼皮底下取走证物,还没被安云昌察觉,这种本事可不是一二般的人能有的。张文江愣了愣,问道,“姜枫。”

“下官在。”

“本府待你如何?”

“大人待下官天高地厚,有如再生。”姜二爷何等机灵,立刻明白了府尹大人的意思,他竖起三个手指发誓道,“姜枫在此立誓,姜枫绝不会派人潜入张大人府邸窥探消息,否则下官便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张文江补充道,“还有官邸、衙门。”

张文江有私府也有官邸,若衙门事忙,他也会在衙门留宿,生而为人,谁还没点不想让旁人知道的事?

姜二爷一脸郑重地重新发誓,“姜枫若派人潜入张大人官邸、府邸和衙门窥探消息,便让我姜枫肠穿肚烂,满面生疮,不得好死。”

张文江终于放下心,又摆着架子训道,“你如今已是朝廷官员,说话办事皆要讲究规矩,行君子之风,动不动便发誓的江湖习气一定要改。”

“是。”姜二爷立刻应下了。

张文江脸上有些挂不住,又咳嗽一声道,“安云昌手里握有的证物……”

姜二爷去门外,从暗卫手中取过一个黑色的小箱子放在府尹大人面前,小心翼翼道,“回大人,下官粗粗看了一眼,箱子里都是安云昌与人往来的书信、票据、真实案情记录,以及他暗中留下的朝官、地方官员犯罪的罪证和。这些东西下官拿着颇为烫手,可否交由大人您,由您来处置?”

张文江禁不住诱惑,将小箱子打开翻看了一封信件,里边装的竟是邑江侯刘继为了让儿子刘攀中举,送给京畿主考卫尉寺卿谷金祥一处安德坊内宅院的记录。虽只是粗粗扫了一眼,但张文江立刻知道,不管将这份东西随便塞到哪位御史家的门缝里,次日早朝上必定是口诛笔伐、腥风血雨。单以科举舞弊的罪名,就可将谷金祥的脑袋砍下来。

看着比手掌还高的小箱子中满满当当的信件,张文江一方面惊叹貌相老实忠厚的安云昌竟有如此心机,另一方面则搞不懂他昨晚的所作所为,“昨晚形势危急,安云昌想毁掉不利于他的证据还有情可原,为何将……这些也要销毁?”

姜二爷笑道,“他做贼心虚,听到有动静一不小心把箱子拨拉到了火盆里,所以都‘毁’了。”

张文江无语了片刻,才非常认真地问,“姜枫,你跟本府说实话,将这些信件交于本府,是你的意思还是……裘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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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只想要妹妹

姜二爷非常诚实地道,“裘叔建议下官将这些留以备不时之需,是下官想将东西交给您。”

“为何?”张文江继续问。

姜二爷笑道,“下官是这么想的:属下的差事主要是与西城的百姓和商贾打交道,有没有这些信件无关紧要。若是下官惹了不该惹的官员,手里有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大用处,但放在您手里可就不一样了,您是京兆府尹,与六部衙门打交道,难处更多、更大。”

张文江真诚道,“你不能只看眼前,要从长远打算。”

“大人,高处不胜寒啊。以下官之能,出任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已是勉勉强强,只要大人您不嫌弃下官,下官愿一直在您手下做事。”姜二爷真诚道,“您脾气好,也不会暗中使绊子,跟着您,下官心里踏实。”

张文江忽然感动得想哭,他动容地拍了一下姜枫的肩膀,又拍了一下,再一下,才道,“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寻我。”

姜二爷笑容灿烂,“下官一直是这么做的。”

张文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裘净胸怀韬略,能坐中军帐指挥数万兵马,但却不一定能在官场中如鱼得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要多动动脑子,不要凡事都听他的,因为有些事情上,他不一定比你更强,你比康安城大半的官员都活得明白、通透。”

姜二爷躬身行礼,“多谢大人教诲,姜枫谨记于心。”

张文江又叮嘱了姜枫许多话后,两人分头秘密离开东篱茶居。因茶居离着会嘉坊甚远,又要避开旁人的耳目,姜二爷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回到府中。见到裘叔后,姜二爷洋洋得意道,“张大人收了箱子,感动得差点哭了,拍着我的肩膀说了许多话。”

他能不感动么?箱子里这些东西若用好了,待左相尹骞致仕后,下一个入内阁的人可能就是他张文江了。裘叔言道,“二爷走后,老夫仔细推敲,发现二爷的做法确实比老夫的计策更胜一筹。老夫惭愧,差点误了二爷的大事。”

姜二爷摇头,“是裘叔你高估了我姜枫。”

裘叔想让他更进一步,但姜二爷清楚自己的本事,他无宏图大志,肚子里墨水少,大道理不通大本事没有,只会些小手段。收拾掉孟回舟为父报仇之后,他只想当个悠哉游哉的西城指挥使,光耀姜家门楣,还是要指望大郎和凌儿,特别是凌儿,这臭小子天生就是当官的料,玩起心眼儿来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想到儿子,姜二爷便问道,“凌儿这两日睡得可好?”

裘叔如实道,“认义子之期一日日临近,少爷虽然口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担忧的。听姜财说,少爷这两日晚上又做噩梦了,噩梦醒后他就起来读书到天明。”

这可不行,姜二爷心疼了,吩咐姜猴儿,“去跟夫人说一声,认义子之前,我在书房陪着凌儿过夜。”

二夫人那里好说,老夫人那边怕是不好交待。姜猴儿眼睛一转,劝道,“小的知道二爷关心少爷,可您这样做,会让六卫的将军们看轻了少爷的。”

原本,姜二爷想让儿子在蒋锦宗面前扮猪吃老虎,但现在万岁给凌儿撑腰,让两个皇子过来观礼,十卫将军也都会来。扮猪吃老虎已不可行,凌儿要用他瘦弱的小肩膀,撑起任家的门面。若传出十一岁的“将门虎子”要父亲陪着才能睡踏实的消息,确实对凌儿不利。

姜二爷去看了看儿子,见他的小脸绷着,与往日没什么差别,便回到西院后与小闺女道,“你哥这几日心里不踏实,有空时你多劝劝他,让他别想太多,想太多长不高。”

姜留忍不住提醒她爹,“哥哥才十一岁,已经比二郎哥高了。”

姜二爷道,“二郎随你伯父,长不高的。”

姜留……我要把这话告诉大伯,让大伯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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