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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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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廖传睿脸皮有些发热,面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有些话他委实不知该如何讲才合适,“廖某祖籍襄邑,贵府在襄邑并无铺子和田产,京兆府也无公务,须西城衙门派人去襄邑办理,而贵府的管事去了襄邑后,曾打听过廖某和廖家的事。所以……廖某……”

远在襄邑的事,他也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他人虽不在家乡,但眼线还是有的,姜家对廖传睿又高看了一眼,点头道,“我伯父确实派了人去襄邑打探廖大哥家的情况。”

果然如此!廖传睿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几起几坐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那姑娘的伯父觉得小生……”

姜留摇头。

咔嚓,廖传睿听到了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

“我不知道。”

听到这句,廖传睿又升起了一丝勇气,他已许多年不曾如此心绪急剧起伏、患得患失,竟不知如何问下去。

姜留见他这般表现,便知他是在意这门亲事的,便径直问道,“廖大哥,我也有事请教。这不是我伯父和父亲想要知道的,只是我们姐妹有些好奇罢了。若大哥觉得不好回答,便可以不答。”

廖传睿一下就站了起来,严肃道,“姑娘请问。”

姜留也不拐外抹角,径直问道,“这三年内接连死去的廖氏族人,是廖大哥动手除去的?”

廖传睿坦坦荡荡地答道,“他们有人是老死的,有人是被吓死的,有人是被杀的。不过不管是被吓死还是被杀,都不是廖某直接动的手,廖某用力离间计,让他们心中生疑,他们疑心生暗鬼,才会自相残杀。”

姜留很想问他的离间计是怎么用的,不过现在却不是时候,便又问道,“廖大哥为何之前不动手?”

廖传睿解释道,“旧事已了,廖某不愿再与他们有牵扯,是他们发难,廖某才出此下策。”

那些廖氏族人是怕廖传睿科举高中后,回去报复他们,才百般阻挠不让他科举入仕。就像廖传睿说的,他们是疑心生暗鬼,如果不是他们当初贪图廖传睿一房的家财,做下亏心事,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但大周重视宗族血脉传承,廖传睿所作所为会引起很多人的非议,让人对他产生忌惮。大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不愿将二姐姐嫁给他。

姜留轻轻转着茶杯,一时也有些犯难。廖传睿有本事,姜留愿意结交这样的朋友,但是把二姐姐嫁给他,姜留也不能放心。

廖传睿已明白姜家的顾虑,起身行礼,正色道,“六姑娘,廖某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廖某此生从未做过损阴丧德、违背良心和道义之事。不怕姑娘笑话,廖某对令姊一见倾心、再见钟情,若得幸能娶令姊为妻,廖某定不负她。”

书秋急了,“廖公子,我家姑娘还小,你怎能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

他一情急,确实忘了姜六姑娘才十岁。廖传睿连忙赔罪,“小生一时情急,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姜留站起来,也正色道,“廖大哥,人心隔肚皮,有些事、有些话,不是你说了我们就能信的。”

廖传睿一点即通,“姑娘要廖某如何做?”

姜留笑道,“那就要看廖大哥的诚意了,你觉得你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取信于我伯父?”

这个……

廖传睿垂眸再抬眸,已有了主意,“六姑娘,小生明白了,小生这就去拜托恩师,请恩师为我登门求亲。”

他的人品姜家信不过,但恩师与姜家相识多年,彼此十分熟悉,恩师肯替他作保,姜家应能相信。

出了大云经寺后上马车后,书秋小生问道,“姑娘,他怎么不问二姑娘的心意呢?”

姜留拜了自己的傻丫头一眼,“若是我二姐对他全无好感,你家姑娘我都跟他谈到这个份上?”

送走姜六姑娘后,廖传睿急急赶往京兆府,去寻恩师张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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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做媒

右羽林卫郎超坑杀百姓一案尚未审结,万岁又派他去审理西明寺黄剑云遇袭的案子,张文江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少府尹廖纲,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是个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如果不是看在他爹和他大哥的面子上,张文江早就把他撤了!

“大人,秋闱今日张榜,廖传睿排在第二名。”见府尹大人阴沉着脸,师爷周其文便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好让府尹大人高兴一下。

秋闱第二名,中进士应是十拿九稳。同样是姓廖,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张文江叹了口气,“希望明年能少些事。”

周其文笑道,“能者多劳,万岁看重大人您的才干对您抱以厚望,才会屡番委以重任。”

听了这话张文江本该高兴的,但是他一想到被万岁“臭骂一顿”,责令“闭门思过”的姜枫,忽觉秋风紧,天气凉。同样是人,自己忙成狗,姜枫却可以在家背着孩子种菊花!张文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本府今日倦乏,先回府歇息,万事都等明日再议。”

“是。”府尹大人今日不在京兆府留宿,代表着众衙官、衙差也可以回自己家的热炕头睡一觉,周其文声音透着轻快。

张文江乘车回到府中,坐下喝了杯茶,抱着孙儿稀罕了一阵,正心情舒畅铺开宣纸要画一幅秋景时,管事便报说廖传睿来了。

廖传睿进入书房,见恩师雅兴正浓,便知自己来得正是时候,他站在一旁挽袖研磨,观之受益匪浅。

秋景图不是简单的刻复自然景物,作画者的心境会蕴含在景色之中,以画笔抒意。张文江身负状元才,又在官场历练多年,胸中自有沟壑。其画其运笔功力深厚,墨点苍台、草木华滋,其意静谧萧散,令人观之神往、心潮澎湃。

张文江画成之后落款,书:秋夜偶感兴发,贺九如登科。

“多谢恩师。”廖传睿郑重行礼,欢喜万分。

“坐吧。”张文江引廖传睿到茶案边落座,教导他道,“明年春闱和殿试的策问考的是见地,与朝政息息相关,四书五经你已熟读于心,无需再在这上边下功夫,接下来这半年,你留在康安,多关注朝政、品察圣意。”

“学生谨记恩师教诲。”廖传睿起身恭敬应了,又双手给恩师添茶,谢他这两年的教导之恩。

对这个门生,张文江是极为满意的,“明年殿试后,若如更大的机缘,你便先入西城兵马司,姜枫虽无大才却有容人之量,你在西城兵马司必能进益。入仕之后,你的终身大事也该操办了。”

廖传睿立刻站了起来,躬身再拜,“恩师,学生此来,一是谢您教导之恩,二便是想斗胆请您为学生做媒。”

“九如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张文江暂将后半句话咽回去,他没想到廖传睿对亲事已有打算,且看他这意思,那姑娘家的门槛还不低,所以才需要搬出自己来给他抬抬身价。廖传睿是自己的门生之事,张文江现在并不愿让太多人知晓,所以在获知对方的门第之前,张文江并未直接应下。

廖传睿方正的脸有些发热,“是翰林院编修姜松姜大人府上的二姑娘。”

张文江放下手中茶,严肃问道,“你可知姜松的二女儿乃是庶出?”娶一个庶女为妻,对廖传睿的仕途并无任何益处,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会在人生大事上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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