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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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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府中,姜留将事情经过告知了姐姐和母亲。姜慕燕立刻道,“杜阁老的长孙杜长昊今年二十岁,已有一子。葛家的女儿葛桂香十四岁,颇有姿容,若是不出这件事,葛桂香确实有可能入杜家为妾。”

姜留就好奇了,“也不知杜家为何要给杜长昊纳良妾。”

雅正解释道,“因为杜家长孙媳妇生孩子时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所以杜家才会为杜长昊纳良妾,开枝散叶。”

在姜慕筝订亲之前,杜家曾试探过姜家的口风,想让姜慕筝入杜家为妾,所以雅正才会知道杜家的打算。

在这个年代,女人伤了身子不能为夫家开枝散叶就是有罪。姜留听得多了,无力吐槽,只问道,“那邑江侯府想把哪个女儿塞进杜家呢?”

“刘澜才十岁,邑江侯府二房也没有年纪合适的姑娘。刘家旁支的话……”姜慕燕掰了掰手指头,拿不准刘家打的什么主意,只得求助地看着母亲。

雅正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可见过刘承二叔刘续家的嫡女刘溪?”

姜留摇头,“没见过。”

姜慕燕道,“女儿听说刘溪容貌不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姜留却觉得传言不可信,“传言不可信。刘溪若这么好,刘家为何不让她出来见人?”

“我曾入邑江侯府授刘溪琴艺,她的姿容确属上乘,也颇有心计。刘家将她养在深闺之中,应是想让她一鸣惊人,只是还未等到合适的机会,邑江侯府便败了。”雅正又压低声音道,“有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讲出去。”

“好。”姜慕燕和姜留的小脑袋立刻凑上去听着。

雅正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刘溪的生父并非刘续,而是刘承,因刘承的通房丫鬟有孕时,刘家正与柳家议亲,刘承才将通房丫鬟偷偷送去了他二叔家里。”

嘶——

姜慕燕和姜留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

雅正叮嘱道,“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我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有个防备。邑江侯必定会想尽办法挽回颓势,刘溪是他们手里的重要筹码,你们日后若与刘溪遇上,能避则避,不要跟她打交道。”

“是。”姜慕燕应下,在心里给刘溪这个名字重重地添了一行备注:刘承庶女,貌美,工于心计,不可与之往来。随后,姜慕燕又问道,“母亲,既然如此,刘家怎会舍得把刘溪送去杜家做妾?”

雅正解释道,“刘溪这样的出身,是断不能送入宫中或皇子身边的。以当前的局势来看,不管朝堂如何动荡,杜阁老都稳如泰山。杜长昊乃杜家长孙,聪颖好学,前途不可限量。若刘溪能入杜家为妾,为杜长昊生下儿女,她便能母凭子贵。到时只要杜阁老肯为邑江侯府说句话,刘攀便能承爵。”

留住爵位就能留住俸禄,留住封赏的良田,刘攀还能依靠爵位入仕,邑江侯府便能起死回生。

姜留分析道,“刘家对葛桂香下手,应是因为杜家觉得葛桂香比刘溪合适。刘家耍这种手段,杜家不可能看不出来,刘溪也不可能入杜家了。”

雅正笑道,“刘承败就败在他的小聪明上。”

“刘承自视甚高,总觉得他自己聪明过人,其他人都是傻子。”姜留摇摇小脑袋,“他若真聪明,至于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户部郎中?六部尚书、五位阁老,哪个不比他聪明?他在杜阁老眼皮子底下使这种小手段,只会自食恶果。”

姜慕燕蹙起柳叶眉,“在面脂里下毒这种手段,应是出自妇人之手。”

出此计策的妇人必定出自刘家,姜留立刻想起了给葛桂香看诊,并一口咬定面脂有问题的柳郎中。莫非,此计是刘承的夫人柳如烟想出来的?

此时,邑江侯府内,面色阴沉的刘承进入房中,抬手便给了妻子一个耳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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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争夺

柳如烟早就预料到他会动手,侧身偏头想避开丈夫的手,却还是被他的手指划到了脸,火辣辣地疼。

见她居然敢躲,刘承的火气暴涨,上前就踹。柳如烟忍着疼快速避到桌后,大声道,“你若再敢动手,我就舍出脸面,出去逢人便说你宠妾灭妻的一桩桩丑事!”

刘承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砸过去,怒吼道,“你说,现在就去,看有没有人理你!你个贱妇,把本世子害成这样你还有脸了!”

“害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隐忍了十余年,柳如烟的一腔怒火爆发,拼尽全力嘶哑颤抖着吼了回去,“是你在外偷养外室被人发现,是你信口雌黄失信于朝堂,是你在外做事不干净招人暗杀,关我何事!”

遮羞布被柳如烟赤裸裸地揭开,刘承气疯了,嘶吼道,“你个贱妇,看本世子今日不是打死你!”

柳如烟一边躲避一边用嘶哑的嗓音喊着,“我嫁入你刘家十五年,为你生儿育女,孝顺公婆,从未有半点逾矩之处!你呢,你宠妾灭妻,动不动便对我拳脚相加,我也不想活了,我要到御史台去告你,告刘家教子无方,养出你这样的儿子——”

“哐当!”

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邑江侯刘继走进来,大骂道,“逆子,还不住手!”

抓着茶壶的刘承面容扭曲,呼呼直喘粗气。

都什么时候,他还有闲情在这儿窝里横!当着儿媳妇的面,邑江侯还是给儿子留了几分情面,瞪了他一眼,骂道,“出来!”

刘承被邑江侯带走后,柳如烟腿一软瘫倒在地。管事媳妇菊香快步上前,将她搀扶到床上,轻声道,“夫人忍着些,奴婢给您上药。”

柳如烟有气无力地哑声道,“取铜镜来。”

将被刘承摔损一角的铜镜举到夫人面前,菊香低声劝慰着,“您这次伤得不重,很快就回好的。”

柳如烟侧头,看着铜镜中映出的四道血痕,眸子便是一缩。早知躲闪会被刘承的指甲划伤脸,她还不如硬撑着挨他一巴掌,巴掌虽疼,但不会留疤……柳如烟抬颤抖的手轻轻摸着脸上的伤,眼泪怔怔落下。

菊香红着眼圈道,“夫人,有侯爷管着,您以后再也不必受这样的苦了。”

“刘家从根上就烂透了,他们谁管得了谁。”柳如烟发现镜中冷笑的妇人发髻散乱,瘦削尖酸,立刻抬手打掉铜镜,直觉头重脚轻,眼前发黑。

“夫人!”菊香上前扶着她躺在床上,“奴婢这就去请郎中。”

“刘承你现在不是世子,不是户部郎中,你现在连条狗都不如,你休想再动我一根汗毛……”柳如烟的手轻轻摸着自己脸上的血痕,葛家的丑丫头脸上不过是长了几个疙瘩,姜枫就把万岁赐的玉颜膏给她用,若他知道自己的脸伤成这样,会不会……

柳如烟抬手拉起被子,盖住了脸。

刘继带着儿子回到房中,抬脚就把他踹倒在地,“没用的东西,整日就知道在家打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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