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节(1 / 2)
看到王家老夫人工整娟秀的字体,温宏杰眉头微微松开。待读罢书信之后,他一拍惊堂木,“不论旁事,单孔氏私藏金银不为孙儿治病一事,便是恶行!”
孔氏慌了,“我,我……是因为孩子他娘上火,翀儿才拉肚子的,这怎么能怪罪到我身上呢……”
马氏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几圈,连忙道,“大人容禀。孔氏在家时,时常咒骂我家祖母、二叔、姑父姜钦差和表妹,她所说的话,民妇都说不出口。”
这可是十足的恶行了。
王问樵再行礼,“请大人为证。”
“孔氏因言行不端,被婆母亲书逐出家门,自此之后与王家再无瓜葛!退堂!”
温宏杰拿起惊堂木还未拍下,马氏跪爬几步上前,“大人,大人!孔氏手里的金银,是我家祖母送过来给王家人度灾荒的。孔氏被逐出家门,等金银赎回后,就没她的份了吧?”
“啪!”不耐烦的温宏杰拍响惊堂木,“待财物追回后,交于王问樵手中,退堂!”
“威——武——”
两班衙役的呼声,压下孔氏与马氏的吵闹。温宏杰甩袖回了内衙,堂中三人也被衙差“请”到了衙门外,两扇朱漆大门哐当一声,关了个严严实实。
“二弟!”
“二叔!”
孔氏和马氏伸手要拉扯王问樵,王问樵退后一步,厉声道,“孔氏,你与我王家再无瓜葛,若敢胡乱攀扯,我立刻将你告到衙门去。马氏,你乃我王家媳妇,当恪守妇道,教导翀儿长大成人,若再有言行不端,孔氏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马氏哭哭啼啼道,“二叔,家里的银钱被盗了,我和翀儿怎么度日啊……”
孔氏吼道,“你们王家不要我,总不能连图展也不要了吧?王图展可是你们王家长房嫡子,是你的亲侄子,你自己躲在客栈里好吃好喝,却要他饿着肚子?王问樵,你真是自私自利,好狠的心啊!”
当街被百姓围住跟两个恶妇争吵,让王问樵心中窝火,但今日若不把话说清楚,日后还会麻烦不断。他厉声问道,“盗贼偷盗了你们的包裹,可没有偷盗粮食,你们怎么会饿死?休得胡言乱语!待包裹寻回,我将财物分为两份,马氏与图展一人一份,日后安生度日。若再敢胡搅蛮缠,依家法处置!”
姜二爷下了严令,胆敢偷盗官民粮食者,无论数量多少,一律斩首。多个以身试法者人头落地之后,肃州再无一人敢偷粮、抢粮。现在每家每户按月按人头领赈灾粮,奶着孩子的妇人更是按壮丁的份额领粮的,所以孔氏和马氏就是在无理取闹。
马氏小心翼翼地哀求道,“多谢二叔。图展到年就十七了,真是能出力气干活的时候,侄媳妇还带着孩子,不能出门劳作。等钱财寻回,二叔能不能多给侄媳和孩子分一些?”
被赶出家门的孔氏叉着腰骂道,“我儿子是读书人,干什么力气活?你个小娘皮敢动我儿子的东西,老娘抽不死你!”
众人无语了,丢了的银子哪是那么容易寻回来的,这家人为了没影的银子,竟闹成这样,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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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5章 小聪明
听了赵奶娘绘声绘色地描述后,喝着热汤的姜留言道,“若不是王图远的儿子还不满周岁,我二舅估计也会把马氏赶出家门。”
孔氏已经够上不得台面了,马氏比孔氏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长孙媳妇带回康安书香王家,非把王老夫人气死不可。王问樵为了王家的脸面,定会将马氏留在肃州。不管他用什么手段,只要不闹到二爷和姑娘面前来,就跟姜家无关。赵奶娘含笑道,“不管怎么样,王仕翀这个孩子,王家总是要认的。”
王图远在温肃服劳役,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若他死了,王仕翀就是他唯一的血脉。姜留无声叹了口气,吩咐道,“三日后,将让衙差把包裹给我二舅送过去。”
三日后,肃州衙门三捕快徐江便“破”了孔氏家被盗一案,将丢失财物找回。按照温大人的吩咐,徐江亲自把送到了王问樵面前。
徐江这几个月一直跟着姜留做事,见是他来送包裹,王问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脸皮火辣辣地接了东西后,立刻派管事把王图远和马氏叫到客栈,想着赶紧了了这桩官司,让他们滚得远远的。
抱着孩子的马氏死死的盯着金簪、玉镯和银票、银锭子,王图展扫了桌上的阿堵物一眼,便将眼珠子往上翻,不屑地盯着房梁。
王问樵也懒得再管大房的事,只道,“如今大房只剩下你们三人,这里一共有四百两银子……”
马氏小声提醒道,“二叔,我那一百两银子和玉镯,是我娘给我的体己,算我自己的。”
王图展冷哼一声,没有开口反对。他既不反对,王问樵自是懒得管,只道,“这三百两银子和三支金簪,你们俩打算怎么分?”
王图展又用鼻子哼了一声,马氏立刻道,“二叔,家里只剩了我和二弟、翀儿三人,我身为长嫂,理应掌家理事。您把这些都交给我吧,我一定照顾好二弟和翀儿!”
王问樵看向王图展,“图展,你意下如何?”
王图展又用鼻子哼了一声,“我要跟她对半分。”
“凭什么对半分?你一个人,我还得照顾翀儿呢!”马氏拍了一下儿子,王仕翀立刻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听的王问樵头疼欲裂。
马氏一边哄儿子,一边添油加醋道,“二叔您还不知道吧?孔氏还赖在我们家不走,二弟分了银子,一定会拿去养着外人……二叔您是咱们的长辈,您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侄媳和翀儿都听您的。”
王问樵还要赶《姜谪仙前里千杀》的书稿,实在懒得理这些烦心事,干脆利索道,“三百两平分做两份,三支金簪,你们三人一人一支。若你们不同意,我就将包袱送去州衙,由衙内主事官员做给你们分。”
“侄媳听二叔的!”能分得两百五十两银子、两对玉镯和两支金簪的马氏当然没意见。
“哼!”王图展又冷哼一声,也没表示明确反对。
王问樵将财物分作两份,推到二人面前,“财不露白,收好再出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图展年纪也不小了,该想想日后……”
还不等王问樵说完,王图展不耐烦地抓起东西转身,不可一世地走了。
王问樵深吸一口气,转头看马氏,“你……”
不等王问樵赶她走,马氏便抢先道,“孔氏还在家里住着,侄媳把这些银两和首饰拿回去也守不住。二叔您看这样成不,侄媳只拿十两银子走,剩下的都放在您这儿,等侄媳用完了再来找您拿?”
王问樵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还不等他开口,马氏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哀求道,“请二叔看在翀儿是图远唯一骨血的份上,再帮我们母子这一回吧……”
马氏抱着孩子磕了三个头,也不等王问樵开口,便起身拿起一个银锭子和装着衣裳的包裹,自顾自道,“多谢二叔,侄媳和翀儿先走了。等过几天,侄媳再过来给您送年礼。”
马氏抱着孩子走后,王问樵懊恼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王家,就毁在了这几个不知礼数、不懂持家的女人手里。
围着火盆吃烤松子的姜留得了消息,点头道,“银子放在我二舅那里,比她自己拿着稳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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