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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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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只得尴尬转头,认真打量窗台上摆的戈壁石。

“少爷去永昌杀人,应是发现毗伽对六姑娘不怀好意;少爷着急表明心迹,许是六姑娘身边出了让你觉得要大事不好的人。让老奴猜猜看,”裘叔乐捋了一下胡须,“这人应是刚出现没几日,莫非是……穆少堡主?”

江凌嘟囔道,“您老快歇着吧,睡醒了还要议事呢。”

“好。”裘叔笑呵呵应了,又好奇追问道,“穆少堡主是讨了二爷的欢心,还是入了六姑娘的眼?”

看着逃走的少爷,裘叔笑出了声。也只有遇到跟六姑娘有关的事,才能让少年老成的少爷露出少年心性的一面。

听到裘叔的笑声,江凌的脸更红,走得也更快了。他脸上快步走到姜留的小院外,不是想扰她午休,只是忍不住想离她近一点。

姜二郎走过来,劝道,“昨夜你就翻来覆去没睡着,中午还不补会儿觉?”

江凌摇头,“我不困。”

他现在精神得能带兵杀出去,七进七出契丹大营!

姜二郎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了,你别在这儿站久了,让人看到不好。”

确实不好,江凌点头,跟着二哥回房歇息。

芹白跑回厢房,低声对赵奶娘道,“凌少爷被二少爷领走了。”

“你俩歇会儿,我去守着姑娘。”赵奶娘挑帘进入正房,轻手轻脚地到了里间,果然发现姑娘还没睡。她上前笑道,“姑娘不困么,在想什么?”

姜留摇头,“没什么,就是瞎想。”

赵奶娘轻应了一声,便从针线笸箩里拿出绣绷子,坐在床边绣花。姜留趴在床上望着奶娘手里绣了一半的兰花,知道这是奶娘给她绣的,因为她名字里带个“兰”字。

她真是个大傻子!姜留把小脸闷在枕头里,自己傻呵呵地给哥哥绣了那么多双兰花袜筒,居然一点也没发现不对劲儿。

姜留使劲在枕头上蹭了蹭小脸,闷声问道,“奶娘,我姐知道么?”

姑娘问得没头没脑的,但赵奶娘却听明白了,“三姑娘知道凌少爷的心思,凌少爷出京时,三姑娘就跟他谈过此事。”

她就说嘛,姐姐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姜留又使劲蹭了蹭小脸,闷声道,“奶娘,还有谁知道?”

赵奶娘回道,“府里除了大夫人、二爷和姑娘您,怕也只有五姑娘和几位小少爷不知道了。”

两世为人的自己,还觉得脑瓜挺好用呢,真是……姜留伸直腿,露出雪白的脚踝和小脚,使劲踢了踢。

赵奶娘解释道,“三姑娘不让奴婢等告诉姑娘,是想等姑娘自己看明白。二爷因为一直把凌少爷当亲生儿子,才没往这方面想。”

姜留又踢腾了一会儿,才闷声问道,“我哥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心思的?”

赵奶娘将绣花针在发丝间顺了顺,回道,“应是景隆八年吧,那年开始,少爷就不肯再给姑娘叫妹妹了。”

好像还真是,哥哥来肃州之前那年忽然改口,不再“妹妹”、“妹妹”地喊自己了,姜留又开始踢腾小腿儿。

赵奶娘给姑娘盖好被子,“奴婢知道姑娘心软,但这是关乎姑娘一辈子的大事。姑娘不必想旁的,只管顺着自己的心意来,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姜留不踢腾了,趴在床上闷闷应了一声。

赵奶娘不再开口,只静静陪着姑娘。少爷和姑娘的缘分,早在八年前藏云寺相遇时就已注定了。否则隔了三千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怎凑到一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

闷了一会儿,姜留侧身,睁开眼睛问道,“我哥这两年在肃州,真没有遇到喜欢他的姑娘?”

“少爷长得英俊,文武双全,怎会没有喜欢他的姑娘。”赵奶娘数道,“徐庆仁将军家的四姑娘徐怀婷、余剑阔将军家的余宁姑娘、厢军指挥使王将军家的姑娘王新月姑娘、边城守将袁卫东家的袁夏月姑娘……她们都喜欢少爷,特别是袁夏月和佘宁两位姑娘,恨不得整日黏着少爷。不过少爷都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不给她们留一丝念想。”

这么多?姜留鼓起腮帮子,“那我上次问,奶娘为何说没有?”

赵奶娘笑了,“少爷不让奴婢多嘴。”

少爷的心思,都在姑娘身上呢。

听到这么多人喜欢哥哥,姜留心里闷闷的,似是问赵奶娘,又似是自言自语,低声道,“他真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我的傻姑娘,少爷都十六岁了,怎会不明白他自己的心思?赵奶娘给姑娘盖好被子,轻拍着哄她睡觉,“这得姑娘用心去看。日子长着呢,不急,姑娘慢慢来,早晚会看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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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7章 又要分别

大年初四,突厥可汗得知三儿子毗伽被人杀死在永昌,四儿子葛逻被姜枫押在肃州大牢内,勃然大怒。下令点兵一万直发永昌为三儿子报仇,兵派使者至肃州,求见肃宣路安抚使付开文,让他马上释放葛逻。

听到突厥使者找的是付开文,姜二爷呵呵一笑,进屋取出圣旨和青霄剑交给清晏,“让突厥使者四处奔波,实非我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你去把付开文给爷抓入肃州大牢,好让突厥使者去辨认叶罗是不是突厥四皇子时,连付开文一块见了。若他敢拒捕,就地格杀。”

“属下遵令,”早就等着这一日了!跪接圣旨后,清晏即刻点兵赶往宣州安抚使衙门,捉拿肃州案头号钦犯——肃宣路安抚使付开文。

见清晏手握圣旨,背背青霄剑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肃州知府钟当田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孬种!清晏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身边,点齐人手骑马赶往宣州。钟当田看明白清晏去干什么后,更是吓得魂不守舍。伯父这两年花银子如流水般,派人进京上下打点,最终还是难逃姜枫的魔掌。

他与付开文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付开文被抓,他自己怕是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指望不上伯父,钟当田只能自救,他踉踉跄跄地到了后衙跪在姜二爷面前,“请大人看在下官上有高堂下有幼子的份上,给下官指条明路。”

为官者,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自己的高堂幼子是人,肃州百姓的就不是了?

看着痛哭流涕的钟当田,姜二爷兴不起一丝怜悯之心,“钟大人的明路,本官前年就指了,是你自己不上道,本官也没办法。”

姜二爷初到酒泉便发了话:肃州有罪官员,若向他坦诚罪责并戴罪立功,可酌情从轻发落。但这些人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以为肃州是他们的地盘,以为法不责众,以为姜二爷肯定会死在他们手上。但姜二爷命大,硬是逃过了大小数十次行刺、暗杀和下毒,两年后扔好好站在这里。

现在后悔?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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