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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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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些琐碎衙事罢了,不敢拿出来耽搁阁老的正事。”姜二爷虽对廖宇笑着,眸子里却没有一点温度。说罢,他向着杜海安和张文江抱拳,“相爷,张阁老,下官告退。”

看着廖宇吃瘪,张文江笑容舒畅,微微颔首。杜海安则笑道,“侯爷今晚可得空闲吃杯茶?”

听到杜海安请姜枫吃茶,廖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却听姜枫道,“相爷可介意下官带个人?”

杜海安当然不介意,这潭水越浑他越高兴,“吃茶闲话,自是人越多越热闹。”

张文江径直问道,“你刚回城,就已约上人了?”

姜二爷笑颜如花,“回阁老,不是回城约的,是出城之前就约好的。此人相爷和阁老也认得,便是康安隐者,陈绍陈大哥。”

听了姜枫的话,廖宇的脸色都变了。颖昌公主之子,扶阳郡王的胞弟,景和帝的伴读陈绍,姜枫竟与他称兄道弟!若说康安最让廖宇怵头的人,便是这位自称康安隐者,陈绍。

陈绍做事,向来随性,若他看不顺眼的,便是王侯将相,他也不留情面。若他看得顺眼的,便是贩夫走卒都能成为他的堂上客。杜海安含笑道,“能有幸与康安隐者吃茶闲话,老夫荣幸之至。”

看出张文江也有意过去会一会陈绍,但今晚这一桌是杜海安组的,他不好掺和进去。默默看着姜枫走出了庆文殿,张文江把目光落在廖宇身上。廖宇的父亲——庆安侯廖雪峰与陈绍的长兄——扶阳郡王交好,所以论辈分廖宇要尊陈绍一声“世叔”。而这位世叔,据说看廖宇颇不顺眼。

廖宇收拾了于渊子,姜枫不找万岁告状,直接叫出了陈绍,这下有好戏看了。想到此处,张文江挺起身,笑得意味深长。

“乐安侯,请留步。”姜二爷出了庆文殿还没走几步,便被宣德殿的小太监喊住了。小太监满头大汗地跑到姜二爷面前,气喘吁吁道,“万岁宣侯爷至宣德殿。”

晌午酷热,宣德殿内却清爽怡人,怕热的姜二爷进殿之后浑身舒坦,行礼时都透着轻快,“臣姜枫,拜见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看到姜枫,景和帝心情也跟着变好了,“卿这些日子,去了何处?”

出京十日,错过了两次早朝的姜二爷如实道,“回万岁,此时正值芒种,臣带人到杞县、勒县和兰阳三县巡视夏收情况。今年春虽旱了些,但畿辅各县官员未雨绸缪,修水渠,造水车,引水灌溉良田,产量不比去年少,请万岁放心。”

这大热的天,姜卿竟利用十天的时间巡视了三县。景和帝甚是欣慰,“朕记得开春卿上奏章,请修水渠之事,卿做得很好。”

被万岁夸奖了,姜二爷笑容灿烂,“臣是听了司天监陈大人的话,得知今春可能少雨,才想到修整水渠的。”

万岁感兴趣了,“陈卿跟爱卿说的?”

姜二爷如实道,“回万岁,是陈大人跟臣的长子提起, 然后臣的儿子回府后跟臣说天河少水,臣才到司天监去请教的。”

只有时刻把政事和百姓放在心里的姜卿,才会听到稚子之言,主动跑去司天监请教。若是旁人,定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般想着,景和帝看姜枫的目光越发柔和了,闲聊道,“朕记得卿的长子比朕的三皇儿和四皇儿小一岁,今年六岁了吧?可还是不愿开口说话?”

“万岁记性真好,犬子今年确实六岁了,虽还是能少说一个字算一个字,能少走一步路算一步路,但也是个孝顺知礼的好孩子。”姜二爷说罢,诚恳地向景和帝道谢,“发妻病逝后,臣本打算不再娶,守着两个闺女和义子度日,是万岁怜惜臣无子,说要给臣赐婚,臣才续娶了苏氏,得了两个嫡子,臣多谢万岁。”

做了好事的景和帝龙颜大悦,想到姜枫即将嫁女,他也要给大皇儿娶妃,景和帝忽然有了想与姜枫促膝长谈的心思,吩咐道,“杨奉,命御膳房备几样小菜。”

姜二爷愣了,他又没干出啥值得封赏的功绩,万岁怎会突然留他在宫中用膳?

杨奉笑着安排道,“万岁与乐安侯用膳后还要商议朝政,您看将御宴摆在旁边的夏沁阁可好?”

姜枫早上回京,晌午在宫中跟万岁吃酒,晚上又与左相在茶楼喝茶的消息散开,等着看他笑话的官员们没一个能笑出来了。

尤其是廖宇,脸黑得能挂下一层炭来。吃完这两顿饭,姜二爷还不肯罢休,接连三日,召集了自己的旧友们用饭。

这几顿饭吃完,效果很快就显露了出来了:廖宇,乃至整个庆安侯府,开始处处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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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2章 四封书信

廖宇出门上朝,马车会压到狗屎;散朝回府时,车轮会陷在石头缝里拔不出来;就连廖家的管事出门采买,都会遇到泼妇打架,被扔几个臭鸡蛋。这些手段虽不能伤筋动骨,却让令廖宇沉每日都黑沉着脸。

廖宇的脸有多沉,姜二爷就有多开心,“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廖宇跟为父斗,还嫩得很呢!”

姜留嘿嘿追问,“那爹爹是猫,还是鼠?”

姜二爷用折扇敲了一下闺女的脑袋,“老子是猫,你就是猫崽子,老子是鼠,你就是鼠崽子。你想当什么?”

“女儿想当仙子。”

“巧得很,你老子还是万岁亲口枫的送瑞谪仙。”

“仙童。”

趴在床上的小悦儿道明自己的身份,顺手给快要急哭的笨弟弟揭开了绕在一起的九连环,雅正与姜慕燕笑坐在旁边,笑而不语。

姜留简直爱极了现在的气氛,她喝着解渴的温水,又道,“廖宇现在肯定气得咬牙切齿了,咱们得防备他再出招。”

不爱动脑子的姜二爷将这费脑子的事儿直接扔给闺女,“你派人盯紧了他,一旦他有异动,立刻布局,让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爹爹放心,女儿已经盯紧了。”姜留应下,不管阳谋阴谋,只要廖宇敢动,她定要让它成为死谋。秦天野她都不怕,更何况一个刚刚回京的廖宇。

雅正分析道,“庆安侯府与咱们并非不死不休的敌家,斗个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廖宇现在知道咱们不好欺负了,定会有所收敛。若妾身所料不差,过几日庆安侯府该给咱们递帖子了。”

姜慕燕询问道,“母亲现在不宜出门,若庆安侯府的女眷登门也就罢了,若是她们下帖请母亲过府,到时便由女儿替母亲去吧?”

见妻子和长女都望着自己,姜二爷点头,“确实没必要往死里斗,就这么安排吧。燕儿带着留儿去,让她跟着长长心眼儿。”

姜留回神,立刻道,“爹爹,女儿的心眼已经很多了。”

“心眼很多,还会被气得呜呜哭?”

姜留……

这要让她怎么说,她哭不是被气的,爹爹和姐姐不必将账算在廖宇头上……

姜留被气哭这件事,不只西院的人在意,姜松也很心疼。他把二弟、三弟叫到一处,商量道,“如今咱们有万岁护着,廖宇不能将二弟如何,但圣心难测,咱们还得靠自己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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