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65节(2 / 2)
薛如意最先反应过来,起身迎上去:“表哥,你怎么起来了?”
王晏之摆手示意没事,继续反问:“他是你老子,你能怎么样?回去和他吵一顿,百年后心安理得继承他为你挣下的‘家业’吗?”
沈修一见他就自动进入战斗模式,“你胡说什么,我和我爹不一样,我要银子会靠自己双手去挣,我挣的银子都是清清白白的。”
王晏之嗤笑:“说什么清白,你从小到大不是靠你爹?上天香楼不是靠你爹?现在回来吃住不是靠你爹?你爹的银子哪来的,清不清白你心里没数?之前建造河提和这次大坝的公款也敢贪没,这和吃人血馒头有什么区别?他吃了,你能脱得了干系?”
沈修被说得哑口无言,结巴道:“那,那你要我怎么办?”
王晏之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你双手帮忙刨坟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的,他看到那么多人抱着死去的亲人哭嚎,心里堵的难受也想哭。
本不该如此的,都是因为他爹。
沈修犹豫一瞬又问:“如果我帮你们,我爹会不会判死刑。”
王晏之笃定的道:“律法之外,无外乎人情。只要你愿意帮忙查明此案,找出你爹贪没的银两,是不会背叛死刑的,最多流放三千里。而且天启朝皇帝仁厚,三年一赦免,你多努力努力,说不定三年后你爹就在赦免名单里。”
“我知道了,我会帮忙你们去县衙找证据。如果不是我爹那最好,如果是他我会大义灭亲。”
薛家人互看了一眼,薛大道:“沈修,你确定要帮忙?他是你爹?如果你为难可以不必掺和。”
沈修自嘲的笑了两声:“反正他经常说我是坑爹的货,再坑一次也没什么。”
能把坑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沈修也是头一份了。
尽管他态度坚决,周梦洁还是再问一遍:“你想清楚那是你爹……”
“我想的很清楚,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倒是记住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仔细询问要如何帮忙,回家后趁他爹不注意,偷偷摸摸去了书房好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他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做这种事,第二日又跑到如意楼寻求帮助。
“我爹把书房看得很严,根本不让我靠近。要不今晚你们去我家,我在后门接应你们,里应外合把账本偷出来?”
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
薛大道:“行,今晚子时,你拿套小厮和丫鬟的衣裳在后门等着。进去书房后你负责引开他人的注意,我和如意找账本。”衙门的账本进出都会记录在册,只要找到阴阳账本就能确定他贪污了多少。
沈修点头,忐忑的走了。
临出发前王晏之不放心要跟去,起初如意不同意,薛大却道:“让他去吧,安子机灵,在外面放风。”
安子功夫应该不错,他不说他们也当作不知道,当危机时应该能抱住如意。
子时初,夜黑风高。
薛大,薛如意和包着手的王晏之悄悄出了如意楼。薛大带头径自先往衙门牢房的方向去。
王晏之虽疑惑,但也没多问。
三人绕着衙门牢房走了一圈,又往牢房西面两百米处的矮墙走,走到墙根处绕到另一边停下,兄妹二人拿出事先备好的工兵铲开始刨土。
那铲子极利,一铲子下去连石头都刨开了。
“这铲子哪来的?”看着小小的,干活倒是利索。
薛大道:“阿爹给的。”当年放在后备箱一起带来的。
王晏之哦了声,又开始看他们挖地,只是越发看不懂:不是要去沈县令府上,搁在这刨土算怎么回事?
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刨坟。
兄妹俩吭哧吭哧刨了几分钟,把铲子一丢就开始扒拉,他才注意到泥土下是一层薄板。
不是他眼花,那薄板动了,然后哐当一下揭开了,从里头钻出个披头散发的人。大半夜的活像恶鬼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王晏之拉着如意后退两步,就听到趴在地上的人发牢骚:“大哥和小妹动作也不快点,差点憋死了。”
“你?”王晏之惊疑,看看从土里爬出来的薛二又看看不远处的牢房。
薛二拍拍身上的泥土,催促薛大快点下去。薛大二话不说又沿着原来的地道消失了。
薛二和如意匆匆把木板合上,随意盖了土在上面,把杂草拖过来掩住。等忙乎完三人边往沈县令府上去,薛二边解释,“那地道我刚进去那会儿就开始挖了,两边同时挖,也是为了防止官官相护被屈打成招,算是退路吧。”
“实在不行,我可以跑路。”
玩晏之:看薛家人计划这么周密,还以为有万全的把握或是硬刚到底的决心。都快忘了他们总是出人意料,挖个洞逃跑也不是奇事。
“让大哥现在牢里替我一会儿,我和小妹去县令府上找账本。”
王晏之:为什么是二哥去?
子时三刻,三人摸到沈家宅子后面。薛二学了两声猫叫,后院的门立刻开了条缝。沈修贼眉鼠眼探出头来招呼:“快,快进来……”
薛如意塞了个口哨给王晏之,压低声音道:“表哥学不来猫叫的话,有情况就吹勺子,一声就好。要是不对劲,你……可以先跑。”
先跑?
他刚想交代她要小心,薛家兄妹一阵风似的溜了进去。
他们刚走,刘掌柜就从阴影里闪了出来。王晏之把哨子交给他,吩咐道:“有情况就吹哨子,我先进去了。”
刘掌柜看着包扎着手,瘦削的主子有些无语:都这样了,还要跟着,薛三姑娘那力气根本不用他护吧。
一阵风吹过,刘掌柜捏着哨子瑟瑟发抖:这黑灯瞎火的,树影重重,坏人又多,还不准他带家仆,他也很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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