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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被抹杀的性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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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爸妈临走前沉痛的跟我说的“对不起”叁个字,我背对他们躺在床上不愿见人,只冷冷的说了一个“滚”字。

至于那个老医生经常带着一大群的医生来查房,我是入院第二天才知道原来在我烧入军区总医院后,爸妈已经隐隐心里有底我生什么事,于是才连夜办理了异地转院的手续,直接把我接上飞机,从湖南转到杭州这边的医科大附属医院。

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起初是爸妈会一块到医院看我,来了以后抓紧时间给我做思想工作,无非就是要我同意手术以及后期治疗,但我只会安静的背对他们躺在床上,整一个闷嘴葫芦,一天能一个字都不说,但我背对着他们能听见妈抽咽的声音,还有爸的叹气声。

到后边陪着我的只有妈一个人,妈说爸在湖南那边还有公务,这次只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等处理完那边的事情自然会过来陪我。

最烦的莫过于医院的医生护士,每天都要到我病房巡查,例行检查身体状况,到目前为止身体还未有太大变化,但少了雄性激素的抑制,体内雌性激素已逐渐占主导地位,胸口一日日的觉得胀。

不能说心里完全一点儿也不恐慌,真的担心自己哪天醒来后胸口多了两个馒头,可尽管这样我依旧无法阻止身体的成长。

结果这么一折腾,在医院足足住了有大半个月,中途爸曾到杭州看过我一次,但那会正赶上我情绪变化最大的时候。

大概是心理承受的压力已经眼中负荷,整个绷紧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因此这段时间脾气非常暴躁,容易因为一点点的小事大动肝火,病房内的花瓶跟妈带来的饭盒也不知道被我摔碎了多少个。

半夜睡觉的时候经常跳起来神经质的冲到卫生间,扒开自己的病号服看身体有什么变化没有,看到依旧平坦的胸部才松了一口气。

半个月来我没有联系过城少庭或宋奕,一来是因为安帅的事怕跟他们的关系弄得尴尬,二来是如今自己这幅模样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知道自己是女人的第二天我检查过手机,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没电了,干脆把卡都拔了扔垃圾筐里,我心想不管自己最后选择了什么结果,跟他们几个之间大概永远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我很佩服自己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没有疯掉,也没有鼓足勇气逃跑,因为我知道在杭州我人生地不熟,压根儿就没办法生活下去。

但想死的念头却不止一次……

有时候我会怔怔的看着我妈在削苹果,心想若那刀削的是我就好了,最好削死一了百了。

估摸着我妈担心我精神承受不了,第二天看见房间里的包括水果刀在内的锋利一点的东西都被收走。

中午起来的时候现我妈谁在对面的沙上,头挨着沙背,眼睛下一层淡淡的青影,这段时间她为了照顾我没少操心,人也憔悴不少。

心疼我妈这样,我蹑手蹑脚下了床,拿了自己的毛巾被盖她身上,没敢吵醒她,自己反而出了病房。

中午住院部的人都在休息,一路上走廊很安静,我最后来到住院部的最顶楼天台上。

最顶层有二十楼,今个中午阳光不算得太毒,反而是挺衬我心情的大阴天,我眯着眼看了会儿天,逐渐走向天台边缘。

往下只瞧了一眼,能看见底下的花园跟一两个成点的车,还有远处的一条马路。

其实我有点恐高症,可这会儿却完全不害怕了,反而在想是不是自己若跳下去了,这事就全解决了呢,也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真跟得了魔怔似的,整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脚刚往前跨出一小步,其实还没太靠近最危险的地方。

“啧啧,我说小哥,大白天的即使要寻死也甭选这地方啊?咱还在这散心吹风,你这一跳下去吧是解脱了,可也就坏了我好心情。”

这把如出谷黄莺般的清脆嗓音蓦地让我整个人回过神,扭过头现旁边的通道口下原来还有个人猫在那。

那人见我此时才现她,于是忍不住白了我一眼,那意思说白了就是:要死麻烦死远点,别污了咱纳凉散心的地方。

而我此时还不知道,这女人却是将我从人生的低谷重新拉回山顶的关键人物。

我要知道,我想我那会儿还不如直接跳下去,省得日后引出那么多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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