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分明就是你们的吃食有问题,不然我这兄弟,怎么好好的就上吐下泻?”
祝苡苡眉头一皱,上下巡睃了一圈,果不其然,因着这人在聚丰居内闹事,客人已经所剩无几,为数不多的客人,也有些食欲不振。
那叫骂的人口中的兄弟,脸色发虚泛青,憔悴的显而易见。
许秋月眉头紧拧,“若真是我们的错,我们也不会不认,可说话总得讲一些证据,也不能空口白牙,就冤枉我们吧?”
这人一直在胡搅蛮缠,说是吃了他们的慕斯牛乳糕,就上吐下泻,整个人都身体发虚。可店里的伙计,又对这几个人的模样没有半分印象。
他们这几天,还没有开始卖这道甜品,只会随餐赠送,需得在他们酒楼吃了十两银子的菜,才会送。既然吃了十两银子这么多,那伙计就不可能对客人半点印象都没有,这说不过去。
要说是试吃那日来的,也不可能。试吃都是四天前的事情了,要有事那日便有事了,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且除了这脸色发虚的人之外,其他几个皆是生的人高马大,站在这儿颇有些威慑力,轻易就将想来他们店中吃饭的客人吓跑。
那带头的人重重在桌上拍了一下,“我可不管,你们今日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赖着不走了!”
许秋月冷着脸,“掌柜已经去请大夫来了,既然你非得说我们的吃食有问题,那就请大夫来验一验!”
那人哼笑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你们请来的大夫谁知道是不是,收了银子乱说话的。”
别说忍冬,祝苡苡也被那无赖的嘴脸气得厉害。这哪里是要解决问题的态度,分明就是在胡搅蛮缠。
祝苡苡下意识朝前一步,可腿还未迈出去,她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肘,被人紧紧抓住,动弹不得,她以为是忍冬,可余光却瞥见忍冬在她另一侧。
祝苡苡登时心头一颤,回过头来便撞见一张冷肃的脸。
祝苡苡记得他,之前见过一次,若不是他及时扶着自己,自己都差点要摔下楼去。
只是好好的,他拽着自己的手做什么?
祝苡苡秀丽的眉头高高蹙起,“你……公子这是何意?”
第10章
韩子章没有说话,沉着一张脸,手臂稍一用力就直接将祝苡苡拎了出来。
她猝不及防,身体不自觉后仰,只差一点她就要摔倒。而正在她开口惊呼之际,宽大的手熟练地捂住她的口鼻,那短促的声音在喉间就刻泯灭。
这会儿,即便念着面前这人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情分,祝苡苡也难以压抑心头的不快。好好的,没有哪个妇人会愿意被一个外男如此唐突。
她挣开面前人的挟制,清亮的杏仁眼里染上怒意,“你究竟是何意思,我哪里招惹了你不成?”
忍冬察觉到,赶忙跨过门槛,走到祝苡苡面前扶稳了她。尽管站在祝苡苡身后,忍冬眼角眉梢的气愤,却一点都不比祝苡苡少。
韩子章却像是并未察觉到她的不悦似的,压着眉,嗤到,“之前的教训还嫌不够么,你一个弱质女流,为何非得掺和在这些矛盾纠纷里,自保,独善其身学不会么?”
他不是没有看见,要是这下他没有阻拦,祝苡苡肯定要和那地痞无赖对上。受伤不说,名誉声望也当没有半点要紧吗?
祝苡苡听了他的话,稍有意外,旋即后退一步,谨慎的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面前的人一身锦衣,气质轩然,只是眉目之中隐隐透着几分冷肃,叫人不敢逼视。
她压下心中的情绪,试探的问:“什么叫之前的教训?”
“你与那李氏的冲突,”缓了片刻,他瞥向她,“这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事,李氏因此被下了堂,自然有不少人晓得,我知道,又有何不对?”
忍冬气得很,也难得这样情绪外露,她甚至想着,不管这无理之徒是什么身份贵重的人,要将他好好骂上一骂,逞一逞口舌之快。
只是下一刻,祝苡苡像是察觉到她的意思似的,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会儿,忍冬才冷静下来。
她只是个身份普通的婢女,要真这样冲动,不仅自己受罪,说不定还会害了夫人。
忍冬随即转过头去,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祝苡苡眉头深锁,细细思量起他口中的话。
好一会儿才,她缓缓抬头,“你究竟是谁?”
韩子章有些意外,不由得眉头蹙起,“你不晓得我是谁?”
祝苡苡心中郁猝,隐隐有些烦躁。她甚至有种想直接质问面前人的冲动。
你脸上又没写字,谁晓得你是哪个!
她忍了下来,“实在不好意思,我并不晓得您是哪位。”
他没什么好隐瞒的,遂自报了身份。
“京卫指挥使司同知,韩子章,”看着祝苡苡垂眉敛目的模样,他心中略有疑惑,“那日救你的那位,你可晓得他是谁?”
祝苡苡心中多了几分了然。怪不得他如此高傲,原来身份这般贵重。
京卫指挥司是守御城门护卫宫禁的卫军,身份高,地位尊崇,有一部分,甚至是皇帝的亲卫。
她缓缓摇头,“并不知晓。”
韩子章觉得,兴许是冯缚并不想让祝苡苡知道他的身份,于是也缄口不言。
“方才,多谢韩大人提点,”说着,祝苡苡微微欠身,“只是这聚丰居毕竟是我的酒楼,我自然不能任由旁人闹事,我会小心些,还望韩大人理解。”
话一说完,她再没管韩子章的反应如何,示意身边的忍冬跟上。
静静看着祝苡苡离去的背影,韩子章脸色又沉了几分,他好意提醒,没想到,这弱质妇人居然还不领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