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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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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乜了眼那海青色的小碗,“晚食用得多了些,倒是可惜忍冬炖的汤了。”

他的意思,便是不打算喝的。

祝苡苡心里酸涩,说不出的难受,其实她料想过孟循会对她这样冷淡,可实实在在的经历,却又和料想的感觉全然不同。

她挤出些笑,“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喝些汤养养……”

察觉到孟循审视的目光,她心兀的一紧,想好的说辞,半个字也蹦不出来。

“你深更半夜来找我,除了送汤,还有什么事?”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眉心朝下压,好像只要她说没有什么事,他便会让她离开。

祝苡苡狠狠地掐了掐手心,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我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问夫君的,你带来的那位鸢娘姑娘,打算如何处置应对?”

“她暂住在这里,待着便是。”

祝苡苡将手背在身后,手攥的发抖,面上却依旧端着笑,“我晓得夫君要将她留下,既然将她留在了家里,那吃穿用度,又是什么待遇?就比如衣料钗裙,我瞧着,鸢娘今天穿的衣服,应该是几年前苏州的款式了……料子虽好,但毕竟不是时兴的样式,与鸢娘的气度也不甚匹配。”

见孟循只看着她没有作声,她便继续说着。

“吃穿用度,便还有吃这一样,像是日常供给的糕点果子,鸢娘又需要些什么?雪花糕、软香糕、合欢饼,还有苏杭一带有名的百香糕和金团,她出身苏州府,应该会更喜欢这两样吧?夫君你……”

孟循拂开桌上的案牍,陡然倾身过去,“祝苡苡,你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你在试探我?”

他目光如炬,像是带着灼人的温度,叫人不敢逼视,她兀地有些心虚,将头偏过去,嘴唇微微发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孟循。

冰冷,没有半分温情,像是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扼着她的咽喉,越攥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我没有。”

“你有,这些话,你大可不必直接来问我,而你选择来问我,原因无它,你想试探我对鸢娘是什么态度,是否想将她留在府中,亦或是纳她为妾,对么,祝苡苡?”

孟循冷笑着,果然是出身商户的女子。做任何事情都有算计,一个鸢娘而已,当真怕影响她正妻的身份么?

祝苡苡红了眼眶,讷讷地看着他,“孟循,你当真这么想我?”

第18章

夜风轻拂,银辉映檐。

一片安静沉寂,仿佛刚才摔门而去的人从未来过一般。

扃牖吱吱呀呀的撞着木槛,分明是细微的响动,但因为周遭太过安静,这声响像是被刻意拎出来似的,尤为突兀。

孟循却并未在意,手中擎着最后一碟案牍,耐着性子看完后顺手整理了桌案。

随即,他瞥见了那放在桌案一角海青色小碗,里头的汤早已凉透了,半点热气都无。

孟循眉心微蹙,兀得想起那双衔着泪的眼,可怜委屈,像是受了多大的磋磨似的。

可他不过就是将事情挑明而已。

他是这么想的,但心里的烦闷却未曾削减。

“竹青进来。”

沉默靠在墙边的竹青拔步往里而去。

孟循睨了眼桌上摆着的朱漆描金托盘,“倒了,送回去。”

竹青张着嘴,自下而上看着孟循,他踟躇着像是有话要说,可瞧见孟循那毋庸置疑的态度,下意识噤了声。

自从大人失忆后,就像是变了个人,性子冷了话也少了,除了待那位外头来的鸢娘还有几分好脸色之外,对阖府上下其他人都冷漠极了。

这样的孟循,叫竹青觉得陌生,也不敢再同以前一样,在他面前置喙些什么。

看着桌案上的东西消失,孟循心里松快了不少。

孟循离开书房时,墨石自外院回来,他一身黑衣劲装,面色沉冷。只在靠近孟循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件。

孟循接过,看到封皮上的“兰”字,稍有意外。

孟兰是他的亲妹,两年前在徽州府成亲。两人相隔千里,偶尔会通书信,不过那都是逢年过节,甚少有这样寻常的时候。

是因为他受伤的事么?

他并不着急拆开信件,侧目看向墨石,“明日一早传信给南直隶主事罗英,让他替我查一个人。”

“祝佑。”

墨石低声应下。

墨石说,他与祝家结亲,是因为祝佑对他有恩,救了他妹妹孟兰。但事情具体如何,墨石却并不清楚。墨石是他两年前从刑部大牢里拎出来的人,□□年前的过往,自然知之甚少。

他得清楚明白的了解,祝佑当年做了什么。

究竟只是携恩图报还是另有隐情。

他都要知道。

*

这一夜,祝苡苡都睡得不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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