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2)
若是要秦越,那就必然不能留下秦放这个祸害。可若是只除了秦放,却留下秦轩,那必然是后患无穷。秦轩难道不会记恨秦越?不会记恨族里吗?
古人早就说过,斩草要除根。秦放不能留,秦轩……自然也就保不住了。
秦越和秦轩,对于秦氏一族来说,就好比左膀右臂,舍弃哪一个,都是切肤之痛。
众位族老皆沉默着,最后还是心直口快的秦榕打破一室寂静。
“哎呀,要我说,很难选吗?!越儿是案首,也是解元,这次若是能中状元,那便是我大晋朝第一个三元及第!秦轩他考的再好,能有越儿好吗?!”秦榕思想简单,如今恨秦放简直恨到咬牙,不吐不快。
“再说了,秦轩头上有个爹,他对族里再亲近,能越过亲爹吗?秦放心思不正,满腹私欲,秦轩难道还能绕过他这个爹,为咱们族里着想不成?”
“我知道,你们不敢轻易舍弃秦轩,毕竟他娶了姚氏之女,若是当真弃了秦轩,只怕与姚氏也要交恶,可咱们不能只看桃溪眼前的事,越儿日后的夫人,定然是京城高门大户,还比不上一个姚氏吗?!”
秦榕一连串输出,说的几位族老皆是拧眉沉思。
秦荐廉看着儿子,眼中暗暗闪过一丝欣慰,决定再添一把火,故作斟酌地开口道:“说起这个,有件事我方才想起,倒是须得与老兄弟们说一说。”
“老族长,有什么事,您就快说吧。”族老忍不住催促。
“你们想必都知道,我与上将军安荣昌有些交情,对吧?”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这几位与秦荐廉年龄相仿的族老却是有所耳闻的。
“这事,咱们倒是知道一二,只是你向来低调,不愿用上将军的名号给自己锦上添花。”
“今日我要说的,与我无关,却是与越儿有关。其实,上将军早就将越儿收做义孙。”
此话一出,秦氏族老全都意外不已:“此话当真?!”
秦荐廉捋着胡须,并未回答,倒是秦榕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上将军府上,每年节庆,皆会派人往越儿府上送礼。上将军之孙,与咱们越儿也是拜把子的交情。”
“还有件事,我只在这儿说,你们出了这道门,就当不知此事。”秦荐廉又一次开口,神秘的架势,令几位族老越发心焦。
“老族长,您有话快说,可别折腾我们了!”
“此事,越儿专门交代了我们,不要对话说起,只是如今事发突然,不说也不行了。”秦荐廉卖了个关子,将众人的好奇心拉到极致,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家敏儿在苏城,因上告秋闱泄密,身陷囹圄,被越儿救出一事,想必你们都知道吧?”
见众人点头,秦荐廉继续道:“其实,除了越儿外,另有一人出了大力。”
“那人是谁?莫非是上将军府的人?”
“此人便是勇毅侯府的长孙,朱昭煦。”
“什么?!”几位族老惊呼出声,想来这个回答,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勇毅侯的长孙,难道是受上将军所托吗?”有一位族老试探地问。
秦荐廉微微叹气:“此中缘由,我便不知了,毕竟我家与勇毅侯府,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是上将军,只怕也差遣不动那位朱公子。”
“我听敏儿说起,好似越儿与那朱公子关系甚好,越儿去哪里,朱公子便会随行相护,寸步不离。”秦榕补充了一句。
这、这、这,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消息啊!勇毅侯府的长公子,那么金尊玉贵的人,竟甘心做越儿的护卫?这交情,何止是一般!
在场的人都不是糊涂蛋,立即便明白了秦荐廉此话的意思——便是十个姚氏全族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勇毅侯府啊!
“敏儿上京前,我也曾关照他,若是有机会的话,还得亲自去向朱公子道个谢。不过,这一切都得看越儿的安排了。”秦荐廉如拉家常一般,絮叨地说起自己对孙子的叮嘱。
这时候,谁还关心秦敏呢。几位族老目光对视,终究是做出了决定。
“且不论越儿和轩儿谁更出众一点,只说越儿捐出族田,与子孙后代乃天大的恩德,光是这一点,谁要动越儿,我便第一个不同意。”
第一个人表了态,后面的人便都顺溜了起来。
“秦放此人心术不正,虽说是咱们族里的事,可毕竟触犯了律法,待禁军衙门查清真相,按律处置吧。”
“只是秦松一家卖身契皆在秦放手里,恐怕他不得不替主子背锅。”
“这事好办,族里出面,还怕秦放府上不交卖身契吗?咱们定要配合禁军,查明真相!”
活到这把岁数了,各个都是老狐狸,无论心里怎么想的。一个个嘴上都说得正义凛然。
秦放父子,终是成了弃子。
第九十七章 、判斩首
桃溪与京城距离颇远, 禁军统领曾下令,抓到人后,就地审问。
禁军副统领便借用了桃溪县令衙门的地方, 刘璋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当即乖乖让出了位置。
别看秦放平日里文弱儒雅,可他若当真是软弱之辈,又如何做得出这桩桩件件狠毒之事?所以, 哪怕酷刑加身, 秦放依旧咬牙不松口。
就如几位族老所猜测的那样, 秦放对于买通周老七截杀秦越一事,拒不承认,他坚称自己对于此事一概不知情, 秦松所为与他毫无关系。
至于秦松, 他一家老小都在秦放手里捏着,他哪敢反水?秦松想死死不成,只好咬着牙一声不吭, 就盼着自己替主子扛下这个罪名,能换来一家人的生路。
若无意外, 秦放的计划,兴许还真的能成功,可他忘了一句古话,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还未等几位族老弄来秦松一家的卖身契, 北疆那边倒是先传来了秦康亲书的认罪书, 秦康亲笔指认, 自己当初买通水匪任一刀潜入秦越府中行凶, 就是听从了秦放的命令。
当初秦越替秦康求情, 让他从秋后问斩改判流放, 等的就是今天。
秦康若是死了,秦放便无后顾之忧。
而只有让秦康活着,受尽北疆风沙苦役之苦,他才会明白替秦放扛下这罪名,是他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这柄悬在秦放头上的利剑,终于在今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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