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秦奉御并不是原本在宫里的女官,而是谢雪斐登基前,因宫中各局奉御之位无人,这才由她当了尚衣局的奉御。她家中舅舅是礼部侍郎,进宫当女官,也是因为托了关系。
实际上在大周进宫当女官,并不算什么好差事,许多女官进了宫再出宫嫁人,已经是二十五了,到时,便是自己往日瞧不上的门户,人家也
然而再大的愤怒,最后她也只能偃旗息鼓,垂头跪下认错,手中装着凤袍的漆盘,高过头顶:“公主,臣知错,请公主责罚。”
叶渃并不打算放过她:“你就是这么请罪的?”
当了许多年的公主,叶渃自然是能够做到光凭语气就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步。
秦奉御吓得不轻,连忙把手中的漆盘放到一旁的方桌上,伏地而跪,紫色的裙裾铺开在地上。
叶渃方才正眼瞧她,便见这秦奉御,也是美娇娥一个。腰肢玲珑,皮肤细腻,头上的发饰,也是格外用心。
叶渃反而觉得乏味了。
“滚吧。”
秦淑倪连忙带着尚衣局的人滚出了凤彩宫,走远了后后,手一摸脸颊,只觉得上边火辣辣的疼,似乎比方才还要肿上许多。
她唤了一个身后的宫女,眼眸微闪后,吩咐道:“你去养心殿,把方才发生的一切,启禀陛下。”
吩咐完,她便回尚衣局,去敷面上的红肿。
在宫女到养心殿前,凤彩宫里边的事情,已经被细致地禀报到年轻的皇帝面前。叶渃如此大的反应,虽然让谢雪斐倍觉失望,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他的反应也很镇定。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若是再有什么,你再来告诉朕。”
来告知谢雪斐这一切的,自然是其中一名,守着门口会武的宫女。她名唤黄宁。
黄宁退了出去,到门口时,见到尚衣局的宫女过来了,偏身从她侧边而过,便又回了凤彩宫,继续看守着里头日后不知道是皇后,还是日后的弃妃的叶渃。
至于尚衣局的宫女,到了门口,便与离墨说了凤彩宫发生的一切。
“大人,公主不仅没试凤袍。还将其打翻了。而且,还打了奉御大人。”
离墨方才已经知道了,也知道皇帝必然不会再理会这样的小事,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脚步,却并不多挪半步。
宫女疑惑:“大人不把这一切告诉皇上吗?”
离墨立在门口如山一般,抱着手臂,巍然不动,道:“皇上已经知道了。”
那宫女只能悻悻离开。
谢雪斐还是往凤彩宫走了一趟。
进到里边,便见到他坐在榻上叶渃拿着一本书在看,他唇边挂上笑容,走了过去,声线温柔:“方才尚衣局的奉御,可是招惹你了,听闻你发了脾气。”
叶渃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复低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书。
谢雪斐悠然在矮桌的另一头坐下,还给他自己倒了杯茶。叶渃怀孕,寻常的茶自然是不能够随便喝的,这茶壶里头,放的是温热的茉莉花茶。
茉莉花香淡雅,清甜,方才倒出来,鼻间已经满是清甜的味道了。遇到叶渃前,谢雪斐从来不知道,这种花还可以用来做茶。
饮了一口后,放下手中茶杯时,他轻声道:“这茶味道极好,若是喜欢,等花开的时候,让人多晒一些。到时,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该要出世了。”
谢雪斐面上的笑容,越发温暖明媚。
叶渃却毫不留情地扫他兴:“只是因为如今喝不了别的茶,而这茉莉,尚且有几分味道罢了。”
谢雪斐脸上的笑,也在瞬间,淡了下来。
声音略低:“那你如今喜欢喝什么,朕让人去备。”
叶渃:“只要你准备的,我都不喜欢。”
谢雪斐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
叶渃可不管他是何表情,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书,便唤过盈绿,让扶她去内殿。
谢雪斐目送她进去后,又在外边。坐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这才离去。离开时,是濯云跟在身后。见皇帝碰了一鼻子灰,濯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陛下,那封后大典,还办吗?”
以云梨公主如今对皇上的态度,估计六日之后的封后大典,未必会配合。倒是也不知晓,会是怎么样一番杂乱的场面。
濯云想想就觉得头疼。
谢雪斐却很坚持:“办。”
濯云实在摸不清楚他的心思。你说他心里在乎公主吧,可如今,仍旧让人探听另一名女子的踪迹。你说他不在乎公主吧,他又非急着办封后大典。
弄得濯云如今都有些战战兢兢的,生怕揣摩错了圣意。毕竟陛下的性格,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说不定哪一日,便突然性格大变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便过了六日。
举行封后大典这一日,一大早,尚衣局的奉御秦淑倪一大早,又得来给叶渃送凤袍。
外边的天凉着,而天又方亮。初春的黎明冷的人直哆嗦,哪怕身上穿的厚实,秦淑倪也冷得发抖。
实在有些受不了,她再度扣凤彩宫的殿门,催促道:“公主,时辰已经不早了,若是再晚些,恐怕会误了时辰。”
叶渃实际上已经醒了,只是躺在床上还迷糊,也没睁眼,一头青丝铺散,露在被子外头的面容,肌肤白皙滑腻,美好动人。听到扣门声,她半睁开眼眸,眉眼有些不悦:“真是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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