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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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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领导顿时懵了。

大家伙这正上头呢,谁在这里搞活?

然后领导喊:“重新报数!”

县里的崔青子听到后过来说:“你们怎么回事?就你们连里一直在排队,人家都开会下发任务了。”

公社领导乐成功尴尬的说:“我们这里缺了个干部……”

“那你报数有什么用?能把他报出来?”崔青子翻白眼然后问众人,“都左右看看,缺了个谁?”

缺的是王忆的熟人,黄志武。

接着百姓生产队的班长被喊了过来,他说:“我们黄队长闹肚子了。”

这事整的!

公社干部骂了一声,先把其他班排组的任务都给分派开来。

他们要干的活很简单,就是开挖防浪堤外的海泥,将这片淤堵趁着冬天枯水期给清理出来,来年开春大河入海,防浪堤下的海域要用来搞养殖业。

跟内地农田的沟渠不一样,这防浪堤设计是严格的,标准是很高的。

以防浪堤后的地面为标准,堤坝高度为两米五,这是外堤坝,也就是老百姓可以接触到的堤坝。

往里一层还有堤坝,那是内堤坝,内外堤坝之间还有大片空间,现在赶海工要干的就是把这片空间里的淤泥给清出来。

内外堤坝之间宽度是十米到三十米,平均是十六米七,深度应当是外堤坝背后地平面下一米。

也就是说,赶海工的工作量是要在堤坝之间的淤泥层里挖土,挖下去得有一米多,因为现在堤坝内外高度基本上持平甚至里面比外面还要高。

那么他们要做的是在淤泥层挖淤泥堆放进车子里,再爬着堤坝拖上去,将淤泥推着小车送到规定的弃土场。

工作很简单,就是需要出大力。

王忆回去将分给自家的淤泥层指给社员们看,说道:“这活不轻松,同志们做好准备吧,咱们要在艰难困苦的条件中夺取胜利!”

王祥赖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擦了擦手,说:“咱们庄户人家没别的,全身就是有力气!”

“爷们子侄的,来吧?”

大家伙纷纷喊道:“来!”

淤泥层中都是大河冲积形成的泥土,这东西跟沙子不一样,堆积起来后很黏糊、很泥泞、很结实,很不好对付。

社员们先得挥舞大锄头来松土,前面一班人松土,后面两班人挖土,还有一班人在推车跟进。

各个班排组都是这么分配的。

早上还荒芜清冷的河道,现在已经人山人海、声势震天。

堤坝上插着红旗,堤坝之间的烂泥地里也有人在挥舞红旗。

但见四处红旗招展,海风猎猎的吹动中,有各级干部在巡视,还有报社电视台媒体单位的摄影师在拍照。

领导们走过来一队,又走过去一队,他们在这边比划一阵子,又到那边吆喝两嗓子。

还有民兵组成的治安队,他们也在巡逻,看看哪个班排组干的不积极就指着鼻子开始骂。

不多会送水车来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沿着堤坝走,后面是大桶的热开水,走到一个排就停一停让队员们上去喝口水。

还有挎着药箱子的赤脚医生在堤坝上穿梭,谁叫他们一声,他们立马过去开始给伤口包扎消毒。

今天开工第一天,正所谓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治安队担负着鼓劲的任务。

他们走到任何一个班排组的责任区都要找点问题让整改一下,把高度先给拉起来。

然后他们来到天涯岛这边要装逼,王祥赖拔起他们的红旗插到了地头上。

天涯岛王家生产队8个金黄大字在风中飘扬。

见此治安队的队员们纷纷缩头,灰溜溜的就往下一家的百姓生产队去了。

治安队是邻县互换制度,福海这边治安队是佛海民兵,但天涯岛的名声很响亮,民兵们不敢对王忆这边指手画脚,否则人家就是一句话能把路堵死:

“你比天涯岛那大学生还牛逼?那怎么没见着你领着你们生产队发展出个社队企业?怎么没见着你们生产队能给社员家家户户起一座小楼?”

另一个天涯岛这边也不必敦促,因为他们干的最猛、最热火朝天。

王祥赖领头,直接脱掉大衣露出个秋衣,穿着秋衣跟一头人形机器一样往前钻。

他们推淤泥用的车子是大独轮车,整体木头造型,轮子直径有一米,车上两边各有一只长筐子对称的绑扎于车脊梁两侧。

这种大独轮车能载重,烂泥密度大,装满两筐子足有400公斤,如果泥土挂尖那就能达到500公斤,而这车子一车是能承受得住的。

当然,推大独轮车必须得是身大力不亏的猛汉。

王祥赖就是干这种活的好手。

别看他不高,可他身子骨结实有力气,特别魁梧,这半年来生活好,他的肌肉更结实了,脖子粗的弄到内地会让人以为是缺碘得了大脖子病。

其实他隔三差五吃海菜,别的不说,这碘补的很足,所以整个人没毛病,单纯是长得结实。

王祥赖一人干三人的活。

他先挥舞大锄头来松土,然后拎起铁锨再上土,最后等到车上的筐子装满后,他去车后挂好搭在肩上的攀带,朝两手吐口唾沫搓一搓,喊道:

“不够!再来几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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