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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就足够了,整个女性研发小组对于现今女性的生存现状全都心里有数,也没想着自己就能够一蹴而就地改善全国所有女性的生活,甚至在易寒星想来,这是社会形态的问题,只有到了日后无产阶级当家作主、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代,才能够真正实现女性解放。
道理也很简单,当阶级存在的时候,因为天生的体力差距,女性更容易处于比男性的更低的阶级。
因此,在庆功会上,大家讨论的结果也是准备找工厂授权规模化生产,同时商量好了将这个卫生巾的盈利捐献出来,专门作为妇女组织开展女性卫生事业的钱款,帮助治疗妇女的女性疾病、改善妇女的卫生条件。
要知道因为妇科疾病的存在,加上此时绝大多数的民众都缺乏避孕手段,妇女群体不仅死亡率居高不下,根据1935年的《中华民国卫生人口报告》,产妇死亡20多万,死亡率约千分之五,同时,产育的女性因为生产后遗症和妇科疾病,很难谈得上有什么生活质量。
对于这些问题,真正有关心知识分子们都有认识,易寒星这群人更是想要通过自己的行动来发一分光、尽一份力,虽然大家所做的对于整个时代的人群而言微不足道,但是对于被救助的妇女本身,却非常有意义。
知道女教授、女学生们这一项举动,思想开明的老师学生们都用实际行动给予支持,有医学专业的帮忙做疾病卫生普及,有擅长写作书画的发表作品提议倡导,甚至还有自荐做会计核对账簿开支的。
一时之间,全国掀起了关爱母亲健康的活动。
之所以说是母亲,不是因为只有已育的妇女才值得关心,而是因为大家讨论之后,认为和下一代关联上,是更容易让全社会接受并且重视的一种手段。
在各方发力之后,大城市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易寒星和萧疏在街头吃一碗小锅米线,都能听到食客的议论。
“你说这群大专家大学者们,不去想办法研究飞机大炮,跑去纠结女人每个月那种事,他们是怎么想的?”有想不通的人问道:“就整天想着女人裤裆子里的那点事?”
“世风日下啊!什么时候女人这些脏事都拿到台面上大说特说?”他的朋友跟着附和:“我可不会给我们家女人买这种东西。”
“我呸!人家都说了,这是为了关爱母亲健康?你们是没妈吗?”昆明这种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可不是中原,儒教遗毒影响没那么大,不仅民风彪悍,女性也比较独立自主:立马有看不过去的女店主怼人:“那事要是脏事,你是什么?脏东西?”
“我看是不是东西!”
“你,你们!”两人被怼的面红耳赤。
“人家读了大么多书的教授专家都觉得应该科普,你们是哪个台面上的人,就敢大放厥词?”也有看不过去的男性说道:“要知道母亲强壮健康,孩子才能强壮健康,孩子强壮健康,国家未来的年轻人才能强壮健康?人家我们是东亚病夫,你们不仅不羞耻,还想着帮人去坐实了?”
“别生气,我看搞生物的这个教授文章写得就很好嘛!凡是不好的基因,在遗传当中就注定会被淘汰,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给自己妻子女儿也舍不得买,想来儿媳妇也不会舍得买的,到时候孩子身体不好,自然而然地基因就被淘汰了,只有关注家中女性健康的人,血脉才传承的下去。”
听到这番见解,无数人鼓掌:“妙啊!是啊!我不该提醒他们,该让他们早点被自然淘汰才是!”
发行最多的昆明重庆和成都,街头巷尾莫不如是,就连那些有钱家族的女性,听闻了易寒星等人组织的这个活动,也纷纷捐款捐物,要为中国的母亲们提升身体素质,让下一代更加健康。
“寒星,我现在觉得,有些事情就需要不害怕地去做,你看我们就想着发一份光,但是现在却有着满天星光。”
“我特别喜欢的一句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易寒星微笑,妇女运动如此,革命更是如此,这是因为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永远都不会改变。
第113章
妇女权益保护进展地如火如荼,大家搞起了义诊和卫生教育,一方面是为了让很多懵懵懂懂的女性知道保持卫生对身体健康的必要性,另一方面及时检查大家的身体情况,对于能够比较简单解决的,给出建议,对于迫切需要帮助的,给予一定的援助。
这些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自从大家的卫生巾小作坊成立之后,所有人都忙碌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怎么在民风保守的地方召集妇女们做卫生宣传普及基础保健知识?义诊碰到人群不愿意让女人来看病反而要求给男人义诊怎么办?对于需要帮助的女性,怎么样的标准应该援助?是放弃难以治疗的重病治疗更多轻症,还是让轻者自行救治关注重病?前者放任重病等死吗?后者那些女性没钱或者对家中财产没有支配权导致轻病变成重病怎么办?
慈善永远难解的问题,就是没有办法救助所有人。
虽然日常忙碌,但是易寒星却也没忘了自己的主要任务是读书,如果说在现代,读书主要是为了自己和家人,在这个时代,易寒星是见识到了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少年人和青年人,在国际知识封锁、大家好不容易能够汲取知识的时代,每个人都恨不得废寝忘食,将知识全部印到自己的脑海中。
好在大家的权益保护援助事业打出名声之后,很多有追求的夫人小姐愿意接手,不管人家是真的女性权益奋斗者还是为了刷名声,有了这些有生力量的加入之后,最关键是这些人带着人力和捐款投入之后,易寒星和萧疏等人日常只要关注一下活动次数和账务开销问题,就可以撒开手专心读书教书了。
但是正如战火中难容一张书桌的说法,易寒星很快就感到,即使大后方的学校,也难以平静的学习研究。
1940年夏天,西南联大预科班来了一位美丽的女学生——田雅。
别的人不认识,真切接触过的易寒星怎么可能不认识:这就是日本间谍田中雅啊!
易寒星也不知道组织上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还是执行本条任务的同志们都出了意外,怎么会放任田中雅从1938年蹦跶到了1940年都没有解决?
按理来说,哪怕你时时刻刻地盯着她,难免会有男性中了美人计被田中雅抓住把柄,然后成为日本人安插在各个地方的情报人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就有组织监控之下的漏网之鱼呢?
所以一般情况下,田中雅这种人员在摸到身后联系的一条线的情报人员之后,很快就会抓捕控制,以免她腐蚀更多的人员,这田中雅蹦跶了两年,怎么想都不正常啊。
这么想着,更倾向于怀疑是组织上相关线条的情报人员出现意外的易寒星找到了自己的上线赵教授,反应了这一问题。
“本来我是不应该说的。”易寒星和赵教授提及:“这是我之前在其他地方的时候发现的情报线条的问题,所以想请您问一下上级,关于日本人的“红”计划,实行阻拦计划的同志们都还好吗?我碰到“红”计划相关的人员,应该怎么做?”
赵教授立马明白了,重复了一遍,和易寒星确定需要汇报的内容:“是你之前在上海或者香港的时候发现的日本情报活动,组织上有同志们在负责,但是你最近发现该项计划中你认识的人出现在昆明,所以想问一下组织我们后续要怎么做?”
“是的。”易寒星点头:“日本人这个计划影响的范围可能会比较广,所以我很担心放任下去会引起很不好的情况,而且对方也认识我,我不确定要怎么把握和对方相处的尺度。”万一就有未来的军官、科学家、机要人员被策反了呢?
赵教授点头:“我会立刻联系上级向上汇报,及时和你反馈,在收到反馈之前,你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易寒星点头,心想自己先躲着田中雅走,想来田中雅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及关注附属中学的小娃娃们,只要两人不碰面,也很难打草惊蛇吧?
被易寒星关注的田中雅确实是没空关注附中的学生们。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易寒星当年在香港搞得周考月考小考大考分类考的启发,周毅之之前就和易寒星说过自己就读的重庆学校也出现了不停考试的情况,而作为与时俱进走在时代前沿的西南联大,学校的老师们不可能不采用这种手段,将考试这个法宝运用好、将考试成绩作为考核学生的重要标准。
在大三大四之后,大家学习的比较深入,可能考试会减少很多,但是大一打基础的阶段,特别是预科这种最基础还需要筛选人员的阶段,老师们可不会客气,每门课考个五六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田中雅原本所在的学校都是“贵族子弟”,老师们没敢压着孩子们整天卷成绩,大家还是可以通过推荐等方式进入西南联大的预科班就读,但是在进入西南联大之后,这群联合起来和能政府对着刚的大学者们可不会客气,不管你原来怎么样,来了我的地盘,就要跟着我们的节奏来,你要是不习惯或者被淘汰了,那就想办法利用家里的钱和关系出国呗?
田中雅一起入学的同学们自然是可以出国的,而且人家基本选择的是人文社科,单就考试来说,只要花心思背书了,一般考的不会太差,但是作为需要在中国发展情报人员的间谍,田中雅不仅没有出国这个选择,还必须要硬着头皮去选理工科。
没办法,这年头理工科的学子们,要么是自己感兴趣沉迷学习、要么是为了报效祖国沉迷学习,根本没人会经常去参加什么聚会活动,田中雅之前在重庆的任务是策反高层家中的子弟,之所以会来昆明,就是因为日本想要知道中国的各个科研基地地址和科研情况,不仅能精准轰炸,还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拿来人家的研究成果。
当然对于后一种可能,日本人没抱有太多希望,主要的科研情报力量还是派去了苏美德,中国只是顺带而已,因为重庆政府和美国的关系,这年头去到美国留学的中国人也不少,要是能够有被策反后学成归化日本的学生,日本人当然是举双手双脚欢迎。
因为本部下达的任务目标,就要求田中雅必须要和相关专业的男性接触,对于能否吸引这些在自己看来“木头脑袋”的男人,田中雅是非常自信的,但是再自信,也必须要有经常接触的机会,于是田中雅也只能迎难而上、硬刚理科了。
理科在预科期间的各项知识,基本都是有定论且能够量化考核的,对于田中雅而言,这一迎难而上,导致她别说关注附中了,就连原本的朋友关系都快要维持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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