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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苏智惟顿时明白过来,那个从方才便令他困惑的感受是从何而来。

童年的那场意外,不只让他失去了挚爱的双亲,也让他失去了健康的身体。他自卑的不仅仅是行走时的怪异,同时来自于腿上永久的疤痕。这些外显的异样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过往那一切痛苦,仍能轻易动摇他的心情。

他并非真的对杜日恆生气,而是怜惜之馀,实在不忍卒睹健朗的身体受到损坏。

「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好笑……为什么……为什么会觉得那些人愿意跟我做朋友?」杜日恆望着他的眼神充满受伤,眼泪不断落下,在她的制服裙子上形成水洼,她的声音被泪水给淹过,而她任由字句坍方。「我只是想要惩罚自己……我只是……我只是……好像只有让自己感觉到痛才可以不难过……为什么智惟哥你不能理解呢?你明明……明明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万一伤口感染怎么办?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负面的情绪。不管是说出来或者写下来,都好过伤害自己,不是吗?」看着这么难受的杜日恆,苏智惟越发急切。他不愿她误将那些提醒与担心看作责备。

思索着该如何说得更为温柔,或者,是否该请她说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正当苏智惟犹豫着的时候,杜日恆猛然起身。被她推开的椅子发出尖叫,那声音在苏智惟耳中形成了残响。他皱了皱眉,还未反应过来,而她已奔出休息室,推开书屋大门离去,不留任何解释与安抚的机会。

苏智惟重重地叹了口气,关掉休息室的灯。

面对外头一脸错愕的工读生,苏智惟摇了摇头,只是温声向单独顾店的前者予以感谢。

他知道,现在追出去对事情亦无助益。误会已经產生,而杜日恆暂且不足够冷静,解释不见得能够化解她的不愉快。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她的情绪和缓下来,再次主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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