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爷自认这十几年来待你不薄,不仅不薄,天下大约再找不到比我更好的表哥。你怎能如此歹毒?收买爷后院的女人监视爷?你是觉得爷对你还不够言听计从?非要爷做一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哈巴狗才甘心吗?”
九爷双目通红:“这些事,爷已经懒得细数。爷这些年在外面和那些王府抢生意,得罪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爷连添了三个格格你不知道吗?”
“爷被这满京城的人,甚至天下人都耻笑说爷阴德有亏,活该生不出儿子你不知道吗!”
“秦晚六年无所出,好不容易给爷添了一双儿女,你怎能如此狠心,要对她和爷的孩子下手?”
“打你,爷还要杀了你呢!”九爷“唰”的一声,抽出八爷书房挂着的宝剑:“老子今天一剑宰了你,省的你继续做这些害人子嗣的勾当,哪天把郭络罗一族害到万劫不复!”
宝剑泛着寒光,剑尖指在八福晋的脖子。
八福晋和八爷都看向那沓口供,都知道罪名已经死死按在八福晋头上。
八爷冲过来,挡在八福晋面前:“九弟,都是我太过纵容,管教不严,才让凤遥犯下如此大错。你要出气就狠狠出,出在哥哥身上就好,别这么对凤遥,她是你唯一的妹妹呀。”
“让开!”九爷没买账:“老子没她这样的妹妹,皇家的公主才是爷的妹妹。”
八福晋从八爷身后走出来,满来挂着泪,但表情倔强:“什么错对,什么妹妹表妹,多说无益。表哥,你想砍就砍。以前你一心想着帮八爷,如今你心里没我们,自然觉得我什么都是错的。我是郭络罗家唯一的骨血,砍了我你再也不用背负郭络罗家的一切了。”
“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爷为你做了多少事,为八哥做了多少事!你的心是黑的臭的吗,竟然对爷的福晋和孩子下手?你到底多见不得爷有个儿子?!”
九爷向前,剑尖刺到八福晋的脖子上,他的怒火不断翻滚,明知道这是自己的表妹,是外祖家这一辈唯一的骨血,是皇阿玛钦定的皇子嫡福晋,可他的剑尖还是朝前。
细嫩的皮肤被锋利的剑尖刺破,无声。
八福晋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她设想过万一被发现会如何,可没想到,表哥竟然真的拿剑要杀了她。
她的眼珠子飘向八爷。
八爷的身子一动,刚要有所动作,忽然,门外有人声响起:“四爷您不能进去,四爷,四爷!”
糟了!这种隐私之事若被老四知道还了得!此时老四知道了,明儿个太子就知道了!八爷心底大惊。
顾不得许多,他伸手挡在九爷面前:“九弟,八哥求你,咱们自家的事情,等四哥走了再说。”
他从九爷手中夺了剑。
四爷是和四福晋一块过来的。
四爷原本不想管九爷和八爷之间的事,但九爷是从他这边院子翻墙过去的,若装不知道,糊弄不过去。
且,九爷不经通传就从他的府中翻墙,真是岂有此理!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四爷不得不来,正好四福晋半夜惊醒,听闻后连忙也跟四爷一块赶了过来。
听到吵闹声,四爷没等人通传,脚步不停和四福晋过来。
是八爷亲自开门:“四哥四嫂怎么来了?”
四爷冷哼一声:“怎么来了?都闹成这样了,我这个做哥哥,怎能不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老九缘何深夜从我府上翻墙过来?自家兄弟,闹成这样岂不叫全京城人都笑话!你们眼里还有皇阿玛的教诲吗?”
八福晋原本还想仗着自己是郭络罗家唯一的血脉,以死相逼,让九爷退步。她先用强,糊弄一场,然后再服个软,也就揭过去了。
不成想,四爷两口子也来了。
八福晋惊的说不出话,但心思转的极快:表哥什么时候倒向太子了?这是铁了心要害死她?她脖子方才被划破,正在流血。唯恐被四爷和四福晋瞧见,她身形朝烛光阴影中隐去。
八爷连忙打马虎眼:“一点小事,九弟性子急,半夜来找我,门上的小太监没及时开门,他一着急这才闹了笑话。惊了四哥的驾,弟弟先赔个不是。”
四爷看向面色铁青的九爷:“一点小事你着的哪门子急?爷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如此不稳重,让皇阿玛将来如何放心给你安排差事?如何倚重你?”
“不是小事!”九爷气急,下一瞬就要把事情说出来。
“不是小事就能深夜硬闯兄弟府邸了?!”四爷没等他说完。他看到了桌子上有一沓什么东西,影影绰绰的烛光下,那沓写满字的纸上,似乎还有红色的手印。
他最近又天天加班,又累又困,气的背着手,又看向八爷:“深更半夜硬闯兄弟们的宅院,这像什么话!他如此任性妄为,你就该把他送到宗人府去好好收收心!”
宗人府?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四哥教训的是,弟弟知错,弟弟有话一定好好和九弟说。”八爷很诚恳:“夜深了,请四哥四嫂回去歇息。惊扰了四哥四嫂,改明儿弟弟一定去赔罪。”
四爷实在不想搭理九爷和八爷之间的那些事。大家都知道老九支援了老八不少银子,如今闹成这样,大约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陈年烂账。他才不想管!反正老九踹门这事儿明儿个就会传出去,捂都捂不住。到时候,多的是人想管。
“亲兄弟闹成这样,传到皇阿玛耳中,看你们怎么收场!”四爷重重哼了一声。
四福晋给四爷顺了顺后背,交代九爷:“九弟,不是嫂子非要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都做了阿玛的人,这火爆脾气实在该收一收。这里不是皇阿玛的珍禽园,你翻个墙就能进去拔孔雀翎。这里是八弟的府邸呀!你若因深夜闯府被皇阿玛责罚,等几个孩子长大了岂不笑话你?”
“虽说都是皇兄弟,可若当真计较起来,深夜闯府也够你去宗人府住几日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四福晋说完又看八爷:“八弟,有话你们好好说,别舞刀弄剑的,刀剑无眼,若伤着如何是好?”
宗人府!九爷握拳。
能不能别提宗人府了?八爷心里呐喊。
劝完,四爷两口子走了。
九爷先前被气糊涂了,直接就冲过来找八福晋,这会儿经四爷一说,终于想起来还有宗人府这一茬。
八爷看他脸色,心里暗道不好,连忙推了八福晋一把。
八福晋顾不得先前“以死相逼”的想法,提前服了软:“表哥,都是……”
“别叫我表哥。”九爷打断。
八福晋泪如雨下:“先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可好歹秦晚和两个孩子都没事。我只是看不过秦晚撺掇着你和八爷离了心而已,真的没有害两个孩子的想法。”
“你害了孩子们的娘,和害孩子有什么区别?老十自幼没了娘,要不是他外祖家钮祜禄一族了得,你觉得他日子能好过?你也是自小没了阿玛额娘,你如何忍心让两个孩子未出襁褓就没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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