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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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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垠垠上电视都不告诉我们!”陈爷爷撑着拐杖又气又乐,看起来风尘仆仆,大约是大晚上的被陈巡从乡下接上来的。

陈家小院一楼大厅的屏幕上正播放着陈垠参加的这期节目,陈垠顿时觉得尴尬不自在,转头就想走。

“哥你红了知不知道?!”姜简单冲上来,不停给陈垠看着网上对他的讨论截图,陈垠侧过身子远离她:“别给我看。”

“为什么啊?”姜简单气呼呼,转头继续跟自己的网友安利她表哥。

“这事儿你怎么不跟我们说?”白宁晓面上也有喜色,这档节目算是s省省台的经典节目,看的人不少,还是有朋友打电话告诉白宁晓,白宁晓才知道今晚陈垠上了电视。

陈垠抿了抿嘴,脑瓜子一动卖惨道:“我身上没钱了,那个编导说给我3000块我才去的,怕你骂我。”

白宁晓一愣,迅速从满心的喜悦中抽出一丝提防,顺着陈垠的话道:“好事儿,看来以后都不用给零花钱了,知道自己赚钱了。”

陈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妈:“我才不!你舍得你亲儿子出卖肉体吗?”

“你怎么出卖肉体了?不就是站那儿吗?”白宁晓抓了一把瓜子看着电视津津有味道。

“多累啊!那群好学校的还看不起我不待见我呢!我人格都快被他们侮辱了。”陈垠说着想挤出几滴眼泪来。

“人家可不不待见你么?你高考比人家低了两三百分,结果你的镜头还最多,而且这弹幕全是夸你骂人家的,换谁心理能平衡啊?”白宁晓振振有词。

“你可真是我亲妈...”陈垠说不过白女士,更不想参与进全家人集体反复观看自己的活动中,便转身又上了楼,这才发现手机里也塞满了微信和电话。

大多都是以前的同学,还有越来越多的导演和经纪人加自己。

陈垠全都无视了,只回了明思昊几人的消息,而后把手机往床尾一扔继续睡觉。

陈垠上了电视、并且小范围火了一把对于陈垠身边所有人来说都是大事,除了陈垠自己。

对于那些天花乱坠的演员合同陈垠更加没有兴趣,即使有不少经纪人找到了学校和陈家小院也都无功而返,陈垠上节目的目的很单纯,单纯缺钱,他并没有兴趣被兴师动众耗时耗力地包装;他更喜欢机电学院的自由和网吧里不分昼夜的沉溺。

但三千块最多花到十一月,十一月初,陈垠再次余额告警,他又翻了一圈好友申请列表,但没找到合适的,陈垠把手机扔兜里,昏昏沉沉准备从网吧离开去上晚上的专业课。

他现在上的这家网吧位于一排自建房二楼,有些偏僻,环境也差,但胜在没什么人来围观,陈垠下了楼,被深秋的风一吹便清醒了些,他往嘴里塞了颗从网吧前台拿的薄荷糖,转头朝最近的公交站走。

陈垠前往公交站必经的路上不知为何站了一大堆人,戴工程帽的、穿西装的,什么样的都有,浩浩荡荡起码十几个。

“明年初就可以动工,已经都和户主谈好了。”陈垠隐约听到了这句话。

他偏头朝那个方向看了眼,看样子是搞建筑的。

“这边比较大的就是前面那个菜市场,哦对,这一排都是同一个户主的。”此时陈垠已经走近,那个介绍的人看了他一眼后指着网吧所在的那排楼房继续道:“楼上都是租给网吧和游戏厅的,拆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拆迁?陈垠又近距离地看了那群人一眼,这一眼几乎瞬间让他僵住,人群中被众星捧月的人冷淡地站在那里,眼梢堪堪划过这一整片的破败颓唐,应付似地点了下头,而后将视线平移到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身上。

盛长流波澜不惊地看了眼面容浑噩、头发凌乱、浑身皱巴巴、看起来糟糕极了的陈垠,侧头继续和身边的工程部总监说话。

陈垠猛地扭头朝公交站走,要多快有多快,但他的脚步依然跟不上心跳的飞快,秋风和薄荷糖没办法让他彻底清醒,但这一刻,他清醒地感知到无地自容钻进自己每一个骨缝。

陈垠在四面透风的公交站恍惚地站了十几分钟,通往城大的公交车怎么都不来,他低下头准备打车,但一想到余额又停下打车的手,只好低着头胡乱地边玩手机边等公交。

“陈垠。”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陈垠用力握了下手机,他稍稍抬头,努力让表情保持平静淡然。

盛长流身边没了那一大群人,他只身站在陈垠两步开外,冷眼看着无法藏住局促和焦躁的人,而后轻轻地、得逞地笑了起来:“跟我分了之后就过成这样吗?”

第55章 我不吃回头草

夜幕降临,秋风忽起,陈垠的眼尾在微光里弯了弯:“我一直这样,你不是知道么?”

盛长流盯陈垠远比陈垠看他要用力,陈垠一秒便反应过来,他没必要在盛长流面前装,接着他自然寒暄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盛长流的脸依旧紧绷,在陈垠问完他五秒后才回答:“十天前。”

陈垠点点头,目光跃过盛长流看到他身后缓缓停下的车,几乎想也没想道:“能蹭个车吗?我上课要迟到了,你忙的话当我没问。”

盛长流满眼的深沉与纠杂在陈垠随意的态度里被轻飘飘忽视,他喉结滚动,片刻后说了可以。

一路上陈垠表现得两人像是久别重逢的同学,眉眼间尽是重逢的敞亮和悦然,似乎完全忘了一年多前他甩了身边这人。

“司机师傅,我到了。”距离城大校门口还有两百多米的河边,陈垠停止攀谈提醒,而后又看向盛长流:“谢了,改天请你到陈家小院吃饭。”

盛长流唇线平直,他侧头看陈垠开门下车,灌进车内一阵冷意后站在车前对他说再见。

好得不行。

“长流,开车吗?”司机刘叔在前面问。

盛长流眸色愈发深黯,没有立刻回答。

下一秒,驾驶座的车窗突然被拍响,司机和盛长流应声看去,是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陈垠。

“车底下好像有东西。”陈垠冲车里道。

司机看了眼盛长流,盛长流示意他下去看看。

这里不是城大灯光亮堂的校门口,河边只有基础的照明,司机和陈垠照着手电蹲下来看,看了半晌确认车底确实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死了吧?”司机道。

陈垠摇头:“刚我听到他叫了一声。”

“车往前开开?”陈垠建议。

司机点头,开门上车发动车子。

陈垠在外面实时指导着司机,等确定轮子轧不到那东西、自己的手臂又足够将他掏出来才让司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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