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沈孟青说:“她可不是一般的迟钝,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一次,一大帮人去唱k,服务生进来说店里有新鲜的草莓,问是要巧克力味的,还是奶油味的?结果她冲人家说要草莓味的。说第一遍大家都已经笑了,她怕服务生没听明白,拿着麦克又说了一遍,服务生憋不住,捂着肚子走了。她还纳闷,说怎么会有人听不懂普通话?后来……”
这是苏思琪有生以来被提起频率最高的笑话。别人提也就罢了,说一说,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偏是沈孟青,每每说起来,那一脸的鄙夷和嫌弃,就好象她是全世界最蠢的那个。苏思琪每听一回,心里就不痛快一回。
她抬起头来,笑眯眯看着沈孟青:“你再说一个试试?”
沈孟青不屑一顾的语气:“你还威胁我?”
“我就威胁你,怎么样?”
“那我还就说了,”沈孟青真的清了清嗓子,又说:“后来,我们在前面唱歌,这傻大姐一个在后头笑得岔了气,弄得大家伙莫名其妙……”
陆天臣早就在一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沈孟青说完话正要把头扭回去,后头扑上来一个人勒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低吼:“你还说,看你还敢说!”
沈孟青一时没提防,还真被她勒得差点窒息,他用力钳住她的手:“松开!”
苏思琪忍着痛,得瑟的哼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陆天臣听到沈孟青开口,才抬头看,一下傻了眼,赶紧就掰苏思琪的手:“思琦,快松开,你真勒着孟青了。”
陆天臣力气大,苏思琪的手很快被掰开了,但她的手腕还捏在沈孟青手里,贵人那力度可一分都没减。
苏思琪叫起来:“沈孟青你个孬货,老子都松了,你怎么不松?”
陆天臣只好又去劝沈孟青:“你也松松,捏痛她了。”
沈孟青这才哼一声,把苏思琪的手甩开,冷声说道:“以后再敢这样放肆,我轻饶不了你。”
“你敢这样放肆,我也轻饶不了你!”苏思琪毫不示弱。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颇有剑拔弩张之势。只有陆天臣还有几分清醒,忙打圆场:“行了,都喝多了,一人少说几句。”
沈孟青冷冷扫了苏思琪一眼,转回身子坐好。
苏思琪很久以前就想硬碰硬的跟他干一回,也算是夙愿以偿,她撇撇嘴,哼了一声:“跟我叫板,他还嫩了点!”
陆天臣哭笑不得,“思琦,别说了,都喝了酒,闹起来就不象话了。”
“怕什么?”苏思琪不以为然的把衣袖挽了挽:“就算打架,我也是把好手。”
沈孟青听了这句,又回过头来,陆天臣见他眼神不对,身子往前一倾,挡在苏思琪前面,好言相劝:“你别跟她计较,她醉大发了。”
“谁说我醉了?”苏思琪象打了鸡血似的,斗志昂扬的冲上来,趴在陆天臣的肩头:“我没醉,沈孟青,我是多喝了几杯,可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年,你欺负我还欺负得少吗?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不就是个富二代吗?咱们国家还就不缺富二代,赶明我找个比你更有钱的,你等着吧,我欺负死你!”
“好,我等着。”沈孟青不怒反笑:“等着你来欺负死我!”
“你听听,她就是一派胡言,你跟她计较得过来吗?”陆天臣把苏思琪按在椅背上靠着,额上都冒了汗,这两位清醒的时侯,瞧着都人模狗样的,一个是高傲冷漠的贵公子,一个是精明能干的都市白领,怎么多喝了几口酒就变得跟小孩似的,一副不休不饶的样子,他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
好在苏思琪渐渐也乏了,靠在椅背上不一会就眯盹着睡过去了,车里总算安静下来。陆天臣想再劝沈孟青两句,探头一看,沈孟青也闭上眼睛在睡觉,他摇了摇头,把自已的外套盖在苏思琪身上,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终于进了城,车窗外开始嘈杂起来,车流如涌,到处都是灯光,闪闪烁烁,繁华似锦。
沈孟青睁开眼睛,仔细辩认了一下方向,跟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司机很恭敬的应了一声,在前面路口右拐了。
陆天臣一直没睡,靠在后排听得并不太真切,只知道沈孟青报了一个地址,车子拐了弯,他才知道不是去沈孟青家,这也不是回他家的方向,那么应该是去苏思琪的家。
他暗自好笑,沈孟青这人还算不错,吵归吵,朋友归朋友,是个有担当的人。
第24章 三千分之一
苏思琪是被闹钟吵醒的,头疼欲裂,眼皮似有千斤重,她努力的撑着坐起来,摸索着趿鞋下床,再怎么困,也得按时起床。开好车,住豪华公寓,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仍没睁开眼睛,跌跌撞撞摸进卫生间去洗漱。
泼了把冷水,才让眼睛打开来,倒把自已吓了一跳,两眼无神,整个脸都是浮肿的,头发零乱不堪,似一只长着猪头的梅超风。
每次醉酒,一觉醒来,她的脸必是浮肿的。她叹了一口气,却不太记得昨晚是跟谁喝酒喝醉的。
挤了牙膏,口杯接满水,突然尖叫一声,牙刷口杯齐齐掉进盥洗里。
没有任何征兆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她勒沈孟青的脖子,她喝醉酒勒了贵人的脖子!
噢老天,老天,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苏思琪抱头大叫,打开水笼头,使劲往脸上泼水,清醒,清醒,一定是自已记错了,那是做梦,不是真的!那一定是做梦!
坐在马桶上仔细的回忆昨天的情形,半响,她痛苦抱住了自已的头,那是真的,虽然她喝醉了,但沈孟青被她勒住脖子时,嫌弃又愤懑的表情就象被定格的画面,清晰无比。
如果是梦见自已欺负蹂躏沈孟青,醒来后,她一定是心情舒畅,得意洋洋,但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她此刻只想去撞墙。
就算吵架,口不择言,闹得不欢而散,但从来没有使用过暴力,从来没有这样大不敬过,也从来没有从口斗上升到武斗。
那样金贵的世家子被她勒了脖子,怎么想都匪夷所思,怎么想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已做的。
他一定会杀了她吧,以他那阴暗无常的性格,一定会狠狠的报复她吧!
尽管差点被这个事情吓破了胆,苏思琪还是在有限的时间里,洗漱换衣化妆,一身清爽的出门。
只是一路上,眼皮跳个不停,苏思琪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祈求各路神仙的保偌。
早班的道路上,照例是拥堵不堪,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密集的汽车把马路占得连一点路面都瞧不到,大家争先恐后,只要瞧见有缺口就往里钻,甭管堵不堵,挤进去再说,连应及车道也挤得满满当当。
苏思琪做事向来稳当,预够了时间,只要不出交通事故,是不会迟到的。
到了公司,一推办公室的门,她又吓了一跳,桌上居然有一大捧鲜花,她一时间倒怀疑自已开错了门,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铭牌:市场总监。没错啊,是她的办公室,但是怎么会有人给她送花呢,记得上次收到花,还是上大学那会……
突然有人用力拍她肩膀,并伴以一声惊吼,苏思琪被吓得一声尖叫,捂着胸口,回头就骂:“你个死萧筱,不把我吓出心脏病你不痛快是吧?”
萧筱哈哈大笑着推她进去:“老实交待,又勾搭上谁了?一大早就送了这么大一捧花来,把外头的小妹妹们全都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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